有了副掌门,大总管,这位便被合欢弟子呼之为“二老爷”。
二老爷之后,又是“三娘娘”。
三娘娘指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儿羊姓三胞胎姐妹。
只见这羊氏三女,个头胖瘦,眉眼鼻唇,毫无二致。一般的云鬓霓衣,一般的翠钗金簪,如工笔描画出来般的精细。
这四人如众星拱月一般,牢牢拱卫在无垢老母身边,组成了无垢老母的心腹班底。
合欢宫中如今派分为三。四人之后,便是戚湄手下之韦真人,封真人。
陈玉柔左手边,是一位鹤发童颜,姿容秀逸的道人,此人正是合欢宫中元老之一的罗隐仙。
罗隐仙之后下数真人,则不一一赘述。
戚湄微微含笑,似乎是极为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她眸风扫过场下,朗声开口:
“吾乃合欢宫副掌戚湄。”
先声夺人之一句,令场下自戚湄出场起便蜂起的议论声为之一静。
自数千年前老祖立合欢大典起,循例,大典素来只由当任宫主主持。
无垢老母未曾现身便已足够惹人非议。
戚湄的越俎代庖,更令场下那敏锐灵醒些的微感不安。
“尧山戚氏之后。”
“前任老宫主座下嫡传大弟子。”
戚湄话锋一转,骤然发难!
“小人无垢,心怀叵测,值先任老宫主病重之际,暗下毒手,篡改掌门诏令!欺师灭祖!窃居高位!”
合欢宫六十甲子一度之大典当日。
合欢宫副掌戚湄,竟当着一众长老弟子的面,细数起当今掌门无垢老母,桩桩件件之罪行恶事之来。
实在是悚然听闻。
二老爷程洵遽然变色,霍然而起!
“戚湄!今日合欢大典,你在此诽谤老母是何居心?”
程洵愠怒道:“老母继任乃是前任老宫主亲下的掌门诏令,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需在下亲自将掌门诏令捧来亲验吗?!”
罗隐仙皮笑肉不笑道:“程长老。切勿动怒,今日大家都到场,本座到还有个疑问要向长老求证呢。”
除却戚、罗、老母三派腹心,余下的那几个平日里跨马骑墙,浑水摸鱼的长老都觉察出不对劲。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个鹌鹑,万不引人注意才好。
罗隐仙冷笑一声,竟缓缓站起身,掌翻烟气,直射出一道莹莹绿光!
那绿光钻头摆尾,织成一张铺天大网,兜头朝程洵罩下。
程洵怎会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武,一时不察,竟被他拿个正着。
陈玉柔与羊氏三娘娘们遽然变色。
羊氏三女欲化作青烟遁去,却也先后被早有准备地封、韦等真人拦下。
与此同时,潜藏在台下人群中的戚、罗手下人马也迅速作出了动作。
许多老母亲信子弟尚未回过神来,便被同门攻其不备,丧失了抵抗能力。
另有四队弟子,自四面八方杀出,将整个广场中心围如铁桶一般。
一时之间,台上局势翻天覆地,台下也是惊叫迭起,沸反盈天。
戚湄唇角漾开一抹满意的微笑。
罗隐仙缓缓向人前道:“老宫主故去前,曾私底下向我透露过掌门人选。
“那时,宫主亲口对我说。戚副掌德才兼备,可担大任。望我能尽心辅佐——”
“本座倒是想问问,”罗隐仙高声道,“这掌门诏令怎么突然改成了无垢的姓名呢!”
程洵:“你——!空口无凭,老宫主既已故去,岂容你们这等叛逆之徒颠倒黑白,信口胡说!”
戚湄冷哂一声:“自无垢继任以来,其所作所为,相信诸位兄弟姐妹有目共睹!其人阴狠毒辣,上害亲师,下害同门,门中上下,深以为苦。”
戚湄以正统之态,奉天之姿,上敬天地,下拜故去之老宫主,又有罗隐仙这等众所周知的前任宫主老人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