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棠微笑起来,眼中是浑然不觉所言之物有多荒谬的天然残忍。“你不必见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阮棉:???
在阮棉愣怔的目光中,楚玉棠缓缓收紧了缠绕在她脖颈上的花枝。若她不同意,他便立刻令她窒息晕厥,随后将她带走。此时此刻,楚玉棠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
相反,他的心绪已压抑到了平静的极点。
他在理智而认真地思考一件事。
为什么不能把阮棉一直关在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他给予她信任,将她划入自己的领地。
可她背后有“穿书局”。
楚玉棠要将阮棉从他们手里抢过来。
她身上被下了死咒,那便等她做完所有的任务,他再对“穿书局"发难。所以,只要在阮棉需要的时候助她完成一切就好了。她要栽赃他,就短暂地带她出去,她要骂他打他给他下毒甚至砍了他的头,他都可以来到她面前,任她动作。
他不会死,无论多痛都无所谓。
而且,他喜欢能令他保持清醒的疼痛。
阮棉是世上唯一一个可以使他瞬间失去意识的人。她是他的弱点,他的毒药。
她也会因此而不得不面对想要要挟他的万千仇敌,进而被追杀、被伤害。那么,藏起来,不可以么?
楚玉棠也知道这个要求多么令人不悦、恐惧。但他还是问出口了。
所有的情感被压抑到深海之下后,绝对的理智和过量的掌控欲让他格外残忍。
他迟早是要彻底控制阮棉的。
掌控她的所有行动,圈定她的去向。
因为在赢下最终的复仇之前,他必将先清除身边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包括阮棉的离去。
所以,哪怕她因此厌恶憎恨他,他也在此刻发问了。与其待将来阮棉在知晓了他的恶念后厌憎他而逃跑,亦或被他人俘虏,又或是不慎被杀死,不如此刻就将她关起来。在楚玉棠的注视中,阮棉的双眼瞪得更大,她露出恍惚的神色,似是难以接受。
见此,楚玉棠的目光依旧平静,缠在阮棉脖颈上的花枝缓缓游动。只待阮棉道出拒绝就掐紧她的咽喉,在她无可逃脱之时给她下安眠咒。询问不过是一种宣判。
阮棉不可能同意,而他也从未想过她在明白他真实的恶念后会不厌憎他。阮棉双唇开启,瞳孔震动。
楚玉棠眼睫微颤,将灵力更多地注入她脖颈上的花枝。阮棉不可置信:“世上还有这种好事!?”楚玉棠.?”
那游动的花枝突兀地僵住了。
阮棉大为震撼。
原来圣女不是在生气或是发疯,而是突然怜爱起她,母爱萌生想当她妈妈吗!
放话要包揽她的所有活,什么都不让她干,要她永远宅家,给她包吃包住还事事照顾,连爱好都全部满足。
甚至强调了不用忍着社恐去社交,只和圣女一个人交流就够了。世上还能去哪里找这样的好妈妈?
虽然圣女说话的方式偏激了点,但她听出了她是太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言语略显用力过猛,以致于有些病态了。
但没关系,她都理解。
这世上扭曲的控制欲过度的亲子关系可太多了。“好事?“楚玉棠的目光在阴影中显得幽沉,“师姐当真能忍受么?”“终年不能踏出秘境一步。”
阮棉露出一副“你看不起谁”的表情:“秘境怎么了?比房间大多了。”别说一个秘境了,她生病时在那小小的病房里待了整整三年,都没有一点不适,而是产生了被妥善保护的安心。
见阮棉的神情不似作假,楚玉棠愣怔了片刻。那暴涨的控制欲以从未想过的方式得到了些许慰藉。他的呼吸微深。
她是会听话的……
是愿意被他关起来的。
“虽然我很想这样啦………阮棉被捆着手,挠不了头,只好无奈地眨眨眼,“但是,师妹,有些事我不方便让你帮我做,还是以后再说吧。”楚玉棠沉默着。
他没有立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