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真想戳戳阮棉的脑子里有多少水:“楚玉棠可是整个修真界共同的圣女,怎么可能没有钱?”
“天下九州三百八十四宗,年年都会给她供奉啊!”
赵岚山恨铁不成钢,
“你看看,她什么都不缺,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只爱你一个的,要么她谁都爱要么谁都不爱,你就别在意她了!”
“这破礼物也别给她!她要生气就生气去!”
阮棉哽咽了。
宋知锋垂眸看着阮棉眼角的水光,忽然认真问道:“你很喜欢圣女吗?”
阮棉抿了抿唇,点点头。
“那只要传达你的心意就好了。”宋知锋伸手摸了摸阮棉的眼角。
指尖的湿润让她手指微顿。
“若她有心,她会明白的。”
“到时候,她自然会原谅你。”
阮棉愣愣地抬头,看向宋知锋平静无波的双眼。
“若她无心,她永远也不会明白。”
宋知锋收回了手,眼中的微光也消失了。
“不原谅自己的人,也不会原谅别人。”
天行宗本宗的结界之外,行于风中的楚玉棠身形一顿。
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到底在逃什么?
又在留恋什么?
他早已替自己做了决定。
杀了阮棉。
一个将死之人,还能对他产生什么影响么?
今日沉溺的他,还能对昨日痛下杀手的他伸出阻止的手么?
人死之前的欢愉,不过一场幻梦。
梦终有醒的那一天,什么也不会剩下。
那将要侵入他四肢百骸的致命毒药,已被他亲手投入了销毁的熔炉。
楚玉棠抬起手,握住了坠在脖颈上的冰凉玉简。
两指宽的玉上裂痕遍布,它不知被他弄碎又修复过多少次。
可他为什么一次也没有产生过彻底将它粉碎的念头?
楚玉棠将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随后将它抛到空中,冷冷地看着它化为齑粉。
大风又起,楚玉棠继续远离了本宗,朝天行宗境内最东边的青州而去。
他要了结自己和阮棉之间的一切因果。
他没忘了,他还欠她一样东西。
她因为他而生病的那一晚,他答应了的补偿。
丹霞山上,阮棉愣愣道:“心意啊……”
昨天她给圣女看了画,她却说不要再给她看了。
那还能送她什么呢?
阮棉苦恼地抓了抓头。
除了画画,她什么也不会。
忽然,阮棉想起了一件事。
曾经,她偶然发现了楚玉棠不喜欢火与光,却不知道她为什么需要晒太阳。
在见过楚玉棠的海棠花形态后,她理解了,应该是生理需求,植物都是需要阳光的嘛。
后来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圣女大概只是讨厌看到。
那戴个墨镜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