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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1 / 1)

第23章苏醒

2004年8月15日。

五条家祭祀典礼在即,忽然对外宣称:由于家主抱恙,这次祭祀将由十四岁的家主继承人五条悟代为主持。

这个消息倒也没有在咒术界引起多大争论。虽然只有十四岁,但那是从小活刺杀中的五条悟,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诅咒师折在他手里,咒力之庞大,咒术之精妙,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咒术师敢将他当做孩子来看了。

想来五条悟主持一个祭典不成问题。

不巧的是,祭典当天开始下暴雨。

“啪嗒啪嗒一一”

暴雨砸在青石头上的声响盖过了结界快要破裂的声音。五条悟站在祭坛旁,身上的黑灰纹付羽织因为侵染了汗水和血水,颜色更深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盯着阵眼里蠕动的最后一只黑影咧嘴笑:“这次又是哪里来的货色?都不够老子热身的!”

他将牙槽咬得咯吱作响,即便体力和咒力都已经透支,但六眼依旧丝毫不松懈地盯着那团黑影,甚至屈伸弓步压低核心,做出攻击的姿势一一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他五条悟大人主持的祭典上撒野!虽然少年神态依旧嚣张,但是旁边的族人已经慌了神,有人张大眼睛指着忽明忽暗的结界,惊恐道:“少主,结界要裂了!”“闭嘴!"五条悟反手甩出咒力,结界上的裂缝缓慢地修复着。一边维持咒力输出,一边提防着黑影的攻击,还要忍受耳边不停歇的聒噪声,他十分不耐烦地说,“再吵连你们一起轰了!”

作为这场动乱的始作俑者,那团黑影可没有什么好心等待五条悟修复完结界再取他性命。

只见黑影开始膨胀、膨胀……接着炸裂开,化作一道道利刃,朝无法移动的五条悟疾速射去!

族人惊吼:“少主小心!”

“哦,还能变成海胆呢?"五条悟嗤笑着半抬起已经被鲜血覆盖的左臂张开无下限,准备接下这一击。

却见本都以五条悟为靶的利刃,在中途分散开来,向着祭坛四散着或躺倒或半跪的五条家族人射去。

五条悟见此,神情已然暴怒。他的六眼愤张,无下限术式瞬间被扩张到整个祭殿。

“噗一一"当下一击的五条悟终于撑不住,单膝“嘭"地着地,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吐出,喷洒在了祭坛和结界上。

“少主!“族人感动之余,都担心地看着他,想从地上奋力爬起来,朝少年拱卫过去。

“说了再吵连你们一起轰了!"五条悟烦躁地用拇指擦了擦唇边的血,眉头紧皱看着祭坛,他感觉到结界的不对劲,似乎…活过来了?“都别动!"他头也不回地朝族人命令道。忽然,祭坛中心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光!

五条悟条件反射地转过去脸,避开着光芒,但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因闭上眼睛而更加敏感的鼻尖嗅到了空中蓦然炸开的出梅香。问到这个味道的瞬间,他心口泛起一阵阵刺痛,仿佛有极度的悲伤正在冲破他的胸膛,让他的眼眶也开始涨热。

不对…不对!这不是他此刻应该有的情绪!年少的五条悟后颈的寒毛竖起,反手就要甩出「苍」,却在回头时瞳孔骤缩一一红光散去,一个身着青红十二单的盛装少女,漂浮在祭坛中心。她双眼紧闭,面容清冷五官却浓丽,如瀑般的长发披散着,似是从平安京时代沉睡了千百年。

这场景诡异地让在场的众人都屏息不敢开口,生怕惊醒了她。连先前扭动的黑影,都像被钉在了原地,殿中寂静得只听得到雨声敲打青石板的声音。

只有五条悟,怔愣过后,他忍着浑身的剧痛迅速收敛起情绪,六眼扫过她的全身,接着神情又露出了些疑惑:被祭坛封印着的这个女人竞然不是咒灵?忽然,祭殿那些在打斗中熄灭的长明灯火苗,突然重新燃起。沉睡在祭台上空的少女,双目缓缓张开,露出一双赤瞳。与此同时,五条悟一直辛苦维持着的结界“啪”一声,碎了。“啊!"不知道是哪个族人,终于受不了此刻的气氛,在结界破碎的时候,发出了叫声。

方才苏醒,眼神似乎还有些迷蒙的少女,听到这个声音,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神清明了起来,视线慢慢聚焦。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身狼狈的白发碧眼的少年。五条悟和她对视上,冷笑一声:“终于看到老子了?你又是哪边召唤出来的?”

相当不敬的用词,却没有让少女表情有任何变动。她愣愣地俯视着下方少年熟悉的面容、眼睛和白发,指尖动了动,启唇想说什么,却因为许久没有开口说话,而生疏地无法出声。半响,终于发出了轻如梦呓的一声:“恬……”

声音太低了,也只有离她最近的五条悟和大长老五条正彦结合她的唇形才听出她叫的,是他名字。

“老子……

五条悟张口刚想说他根本不认识她,少女就动了。她足尖轻点,十二单繁复的下摆飘动起来像一朵绽放的红梅,飘到了五条悟面前,冰冷的指尖轻易穿过他一直没有撤除的无下限,抚上了他的眼尾,红色的咒力顺着指尖蔓延向少年的胸口,将他因为自己突然接近而变得暴戾的咒力温柔包裹住。

五条悟听到她喑哑的声音问:“心口的伤……还疼吗?”“轰一一”

惊雷声从窗外传来,暴雨声更盛了。

潮湿的空气中泥土气息混合着血腥味,让五条悟一阵犯呕。天旋地转间,他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莫名其妙的女人接住自己时,领口用和布料一样颜色丝线绣成的暗纹一一那是千年未变的五条家家徽。「应该是自己人吧……」

强撑许久的少年,终于莫名安心地陷入了黑暗。东京,薨星宫。

“终于出现了,果然只有他的血能唤醒你!”天元枯瘦的手指几乎掐进半空中的镜像里,她看着少女有些慌张的眼神,发出含混不清的兴奋消失:“对,就这样靠近他……让他的咒力更加熟悉你,这样我才能……

“你拿他当饵?”

镜像中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天元未说完的话被打断,惊得她打翻茶戈

“幽玄姬,这一刻我可是等了许多年了,费了我不少劲啊。"她擦着溅到黑袍上的茶水,“那孩子骨子里的疯劲,可是比你当年……”“找死?我成全你。”

镜面“咔嚓”裂开蛛网纹,天元咳着血,却笑出了声:“欢迎回来……我的半身。”

同时,五条家祭殿的黑影终于扭曲着消散了。“轰隆隆一一”

又是一阵惊雷声,风裹挟着暴雨撞击着门窗。五条悟在浓重的血腥气中睁开眼,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动了动脖子,终于看清了跪坐在室内矮桌旁的少女一-长发如瀑,素手煎茶,清冷得恍若落在他窗边的一截月光。

“你尔……”

“别动。"有温凉的指尖已经抵住他欲抬起的腕骨。五条悟一动不动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自己床边的少女,任她倾身查看自己的伤口。

动作惊动烛火,晃动的光影里,五条悟看清了少女指尖的动作,也看到了自己身上战斗时被撕碎的肌肉组织正被红色咒力包裹修复。他挑眉:“反转术式?”

“算是吧。"少女说没有解释更多,反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儿软木进他掌心,“疼就咬这个。

“咬?"五条悟愣住,“就没有更现代一些的止疼方法。”“比如?”

“麻药、止疼药,“他看了她一眼,又小声加了句,糖。”“现在没有。"少女说着抬手给他换药,繁复的十二单袖口滑落,露出纤细皓腕。

五条悟碧蓝色眼睛转了转,趁机捉住她手腕,身体还疼,尚未恢复的咒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他却笑得像恶作剧得逞的猫:“你偷偷溜进我的卧室?少女任他握着,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底说:“不用这么防备我,结界没事,祭典已经顺利完成。是那个大长老让我进来的,我现在是你的治疗师。”他对这个将五条家家徽穿在身上的女人有着奇异的信任。当听到她说结界没事时,心里是松了口气的。

但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骄傲的五条家少家主又像被戳到了痛处,他提高声调:“就这点儿小伤,我已经没事了,根本不需要治疗师。”少女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摇摇头道:“现在怎么这么嘴硬了。“她指尖绽开咒力,抚上他又渗出血的肩膀,随着反转术式钻进伤口慢慢治愈,少年被激得浑身发颤。她叹了口气,“手颤成这样还逞能。”“喂!你摸够没!"被揭穿的少年耳尖通红地拍开她的手。喜久遥举起自己被抓住的手腕,淡声问:“谁没摸够?”少年噎住,瞪着她从容的模样更来气:“是你自己进来的,这是老子的院子,你哪来的回哪去!”

原本神情平静的少女在听到他最后一句时,看着他的眼神颤了颤,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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