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室内一夜旖旎,只留一些意味深长的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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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谢祈音酒意消散,慢慢睁开了眼。
她眼下泛着几近透明的青乌,满脸都是没睡饱的倦意,刚打完个哈欠就忽然顿住了。
空气里好像有股什么味道。
谢祈音把脑袋缩在被子边缘,惊疑地轻嗅了两下,闻到了一股未消散的荷尔蒙气息。
她渐渐睁大了双眼,困意彻底消散。
谢祈音强行清醒了两秒,手捏着被沿悄悄转过头。
在看清男人睡颜的那一刻,瞳孔骤缩。
…!!
顾应淮平躺着,额前长发凌乱,稍稍遮盖眉眼,看着比平常要敛去了几分锋芒。
他眼皮沉阖,呼吸平稳,一动不动。
谢祈音来不及欣赏他如雕塑般完美的侧颜,心底掀起了阵阵狂澜。
等会。
这是什么意思。
顾应淮为什么会睡在这?
昨晚的回忆倏然如排山倒海般涌来,几小时前的缠绵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谢祈音耳尖烧红,嘴唇翕动,心跳如雷。
她竟然,把顾应淮,给睡了。
谢祈音虽然只记得几个片段,但她惊觉自己的挑逗行为都是有意识的。
也就是说,昨晚的她混淆了梦境和现实,然后在丧失人性的情况下故意把他给睡了。
而顾应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顺坡下驴从了她。
谢祈音大脑一片空白,此时此刻只想放开嗓子嚎叫。
老天鹅,怎么会这样?
虽然她前两天是在腹诽未来的婚姻没有性.生活,但这不代表着她要和未婚夫的小叔在一起滚.床单啊啊啊!
谢祈音盯着他,眼睫连颤,脸颊一片绯色。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顾应淮此时睡醒了,两人四目相对得有多尴尬。
不行,现在就得跑。
立刻,马上跑!
谢祈音轻轻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
然而酒劲过去后,身上的痛觉也恢复如初。她感觉身上就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每挪动一下都累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艰难地坐起来,看见了满卧室的橡胶薄膜。
塑料碎片四处飘散,座椅东倒西歪,每一处都在暗示昨晚的激烈程度。
谢祈音脸更红了,但她来不及羞耻,随手捡起了手机和浴袍,连衣服都不找了,直冲客厅外。
她穿衣服时,顾应淮忽然翻了两下身。动静虽小,但总能引起她的警觉。
每动一下,谢祈音的背就僵一次,像只无助的土拨鼠。
她鬼鬼祟祟地系好浴袍,拿起包就走。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死腿,快跑啊。
谢祈音轻轻关上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跑回了1906。
进了房,她靠在墙上喘气,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腿间的疼痛。
谢祈音撩起眼皮,透过礼仪镜看清了锁骨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抬手抚摸着那些红印,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两人肩颈交错时各自情动的闷哼声,脸颊一红,将包扔在座椅上。
良久,她恼羞成怒地吐槽:“顾应淮,你肯定属狗。”
谢祈音坐在窗边整理了几分钟思绪,决定先偷偷飞回北城逃避一下。
她连私人飞机都不坐了,捞起手机订了最近的一趟直飞航班,然后吩咐负责人直接把湾流带去保养。
谢祈音边清行李边看手机,发现消息窗上有好几条顾时年的未接来电,而且都是昨晚打来的。
她心虚地咳了两声,翻开两人的微信,发现对面发了不少信息来。
首先是昨晚的,顾时年在好几条无人接听后发来了两句话:【刚刚挂我电话是有事?你不在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