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正义的伙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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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警官一个漂亮的漂移,终于将跑车截停在了路边,石神拉手刹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她打开车门,看着假千叶离去的方向,仍然心有余悸,一直盘旋在附近的华生立刻俯冲而下,落在了她的肩头,发出急促的鸣叫,似乎也在担忧她的状态。石神摸了摸华生的羽毛,这回真是多亏了华生,她准备回去问问白马探华生都喜欢吃些什么,一定要好好感谢它一下。“普通警车追不上跑车的速度,所以其他人还在后面,而接应怪盗基德的车已经超出了我的射1程,所以我没能阻止他们。不过不用担心,真田警官似乎早就预料到怪盗基德有后手,已经和交通科联系,获取了查阅实时路面监控的权限,亲自去追踪了,怪盗基德那家伙跑不掉的。“伊达警官快步走来,向石神说明了目前的情况。
佐藤注意到石神的目光,看起来像是还心有不甘的样子,正色道:“好啦,你已经熬了一个晚上了,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你有没有受伤?先让我确认一下你的状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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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佐藤警官在车里检查自己的状态时,石神快速了解了真田目前的部署:目暮警官虽然只是和真田平级,但毕竞资历老,外加真田刚刚“得罪"了一众权贵,大家目前不是很买真田的账,所以留目暮警官在大厅善后;佐藤是女性,救到石神后能第一时间确认她的状况,且车技极佳,而伊达航体术佳、枪法好,又有大局意识,所以他们两人一起过来“营救"石神。性格沉稳一些的高木则在后面,开着警车带着坚持要过来确认情况的白马、服部和其他警官。
“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小石神,你今天究竟是怎么想的呀?居然主动站出来当人质!"在等待增援赶来的间隙,伊达航依旧心有余悸,忍不住隔着车窗询问石神。
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目暮警官和真田警官他们会放任怪盗基德带走人质一一在场明明有那么多的警察,而歹徒只有一个人!更让伊达感到荒谬的是,人质居然是他认识的小石神,并且还是小石神主动请缨的结果。
难道就因为石神身上有老鹰的羽毛,真田警官他自信一定能找到小石神的踪迹吗?但是万一小石神在这个过程中受到伤害了呢?伊达还注意到停车场内有非常多的跑车,为什么真田警官坚持让他们开警车过来追人,而不是借几辆性能优秀的跑车,确保速度能追上怪盗基德呢?这种感觉就像真田警官他们在刻意让怪盗基德带走小石神一样,太古怪了!“非常抱歉,实在是我作为侦探,看到案子就忍不住……“石神面对伊达航时,已经能够流畅地用“侦探”身份作为掩饰了,“而且当时在大厅里,我没见到你们几位熟悉的警官,我就猜到你们肯定有计划了,与其让机山先生陷入危险,不如让我这个相对和警方比较熟悉的人来周旋。”“你这孩子,真是……“伊达航一时无言,他看着石神执拗的眼神,又想想自己警校时和朋友们一起好像比石神现在还疯,终于没再说什么了。“你呀,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冒险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交给警察来。“佐藤也跟着劝说了两句,这时候高木正好驾驶着警车赶到,听到外面的动静,佐藤轻轻推了推石神的肩膀,“出去吧,你的小伙伴们都在外面等着呢。”石神下车,正好对上白马探毫不掩饰关切的目光,旁边的服部平次则抱着双臂,一看到她出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询问歹徒的情况,注意到石神像是在寻找谁的样子,白马帮忙解释了一下:“工藤新一"说是有急事先离开了。看白马的表情,石神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工藤新一"就是怪盗基德,也就是黑羽快斗了,只是不知道黑羽知不知道自己掉马得如此彻底。“所以歹徒朝哪个方向去了?他都和你说了什么?“服部急匆匆地问道,看起来像是知道结果就想去追踪的样子。
“好了,服部君,想知道更多情报的话还是去问警方吧。”白马不动声色地挡在两人之间,语气温和,但动作强硬,他把石神挡在身后,“雪穗现在需要休息,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二十八分了,她一晚上没睡了,有什么问题不妨明天再聊。”
“不是……唉,行吧,那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明天再说吧,反正是周末,我还能在东京再待一天。"服部最终妥协了。按服部的性格,他一般是一定要刨根问底的类型,但石神的状态看起来确实糟糕:脸颊苍白,毫无血色,而经过今晚的并肩作战,他觉得自己和这两位关东的侦探已经建立起了某种默契,虽然说是“明天",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他等得起。
再加上今天的案件毕竞也挺大的,他一定能从老爸他们那里知道案件的更多细节,倒不是一定需要在石神这里了解。只是看着石神,服部又忍不住说了一句:“石神啊,你得加强锻炼啊,你这个身体素质太差了,怎么做侦探呢?”
“谢谢,我会的。"石神揉了揉眉心,她确实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有些不对,前两天她在柳生实习的医院做了检查,结果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准备睡一觉就去取结果。
夜色已深,服部懒得再折腾去酒店,决定直接去找忍足借宿,而石神和白马则准备回家,高木警官主动提出送他们一程。两男一女坐车,按照常理,白马应该坐在副驾驶,所以石神很自然地拉开了后座车门,可她刚坐稳准备关门时,白马突然俯身钻了进来,石神下意识往里面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不愧是青梅竹马呢,你们感情真好。"高木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善意地感叹道。
白马微微颔首,没有否认,甚至还笑着附和了:“是的,我和雪穗关系一直很好。”
诶一?!
石神惊诧,所谓她和白马探“青梅竹马”,只是黑羽快斗之前为了偷窃玫瑰之心而编造并逐步完善的谎言,但白马为什么要帮忙圆谎?还有……雪穗?
石神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晚白马对她的称呼,似乎格外亲昵。大大大
这几个星期东京一直多雨,石神表示要顺便买雨具,所以希望高木把她放到公寓不远处的便利店即可,高木本来想等她买完东西,把她送到公寓楼下确认她到家再离开的,没想到白马这时候说他也有东西要买,表示自己可以送石神回家,高木便没再坚持,哪怕是周末,但是案子还没结束,他还得回去加班。石神知道白马肯定是有话要说,果然,在买完东西后,白马带着石神到了便利店不远处供人休息的凉亭,时间还太早,街上其他店铺基本还没有开门,周围也没有别的路人,这里也没有监控,正好方便两人讲话。“石神同学的身份…是假的吧?"白马开门见山的话让石神一怔,她确实猜到了白马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异常,也知道对方一定很在意这件事,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截了当地点明。
“是的,只是…“石神并不想继续蒙蔽白马,何况她确实有苦衷,隐姓埋名只是被逼无奈,但是她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苦衷?白马探是一个执着又坚持正义的侦探,无论如何,使用假身份这种事本身就足够可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为什么要伪装自己?只有一种可能:石神雪稿的真实身份见不得光。
“我说过的,我知道雪穗身上有很多秘密,很明显你现在并不想说,那么我也不会强求。"白马忽然执起她的手,做了一个英国常见的绅士礼仪,他的嘴唇轻轻贴在她的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一触即离,“但我也依旧是一样的态度,不想说也没关系,这只能说明现在的我还不足以被你信任,我会继续努力。”“而且我愿意帮助你:雪穗既然使用假身份那一定有原因吧?你的假身份从纸面来看确实完美无缺,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没有人际关系网,你前十七年的人生里不能完全没有朋友,不然经不起细究。”“所以让我来完善你的背景吧,就沿用黑羽的设定如何?让我来做你的青梅竹马:我们在英国时就是很好的朋友,是对手也是挚友。”石神瞪大了眼睛。如果她真的是个17岁的少女,此时可能真的要尖叫了一一白马探这个人怎么会这么会?明明是在为她提供帮助,说的话却如此暖心又真挚,乍一听反而像是白马探在陈述种种好处,反过来努力请求石神的帮助一样。
“请求"她一一成为自己的青梅竹马。
石神因为跳级的原因,读书时一直是班级里最小的,周围所有人都很包容她,所以她十几岁时性格其实是有些臭屁且幼稚的。当年只是因为听到迹部吐槽真田作风老派像个老年人,她都能拉着迹部吵三天架,当网球部经理时,她接触过太多同龄少年,没有哪个人像白马探这样,优雅且从容,高傲也绅士,提出善意的帮助都让人的内心如此熨帖。“可是……你就不担心我用假身份是想做坏事吗?"石神深深地望着白马探,“何况现在我和你的信息是完全不对等,你连从你的父亲那里得到的情报都全部和我分享了,我的事情却基本上都没告诉过你,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如果这是一部推理小说的话,相当于你从起跑线就完全落后了…”“我相信雪穗你,你表现出的对真相的追求和正义之心都告诉我,你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你隐瞒身份必然是有苦衷的。当然,如果我最终发现你确实心怀不轨,我也绝对会亲手把你抓住。"白马探微微一笑,笑容自信,“何况我白马探还没站上棋盘,那我们的推理小说就还没正式开始,怎么能算落后呢?”石神听着白马探这番自信又坚定的宣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凝视着眼前的少年,伸出了手:“那么重新认识一下吧,白马同学,我叫石神雪穗一一很推歉,我暂时只能以这个名字与你相识。”
“我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还有其他一些伙伴,因为我牵扯到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能直接分享给你;同样,我也要为我的朋友负责,不能仅仅出于我个人的意志就把我们的秘密告知于你,但我答应你,我会尽快告知他们你的存在。”
“我理解。"白马探微微一笑,郑重地握住石神的手,“我很高兴你这么说,我会等到能叫你的真名的那一天,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分享秘密。”
天空中突然飘起雨丝,石神从购物袋里取出新买的雨伞,递给白马一把,便利店只有这种朴实的雨伞,蓝色格子的,看起来有些灰扑扑的,看起来和白马探十分不搭。但白马探从善如流地接过,将伞撑在了石神头顶。石神现在住的公寓离便利店只有几百米,所以再三拒绝了白马送她回家,但白马还是坚持送她到了楼下。
“真正的绅士,绝不会让女士独自回家的。"白马探这么说道。白马探一直在楼下目送石神,确认她安全到家并打开房间的灯后,又站了一会儿,确定楼上没什么异动,还发信息确认了石神的状态,终于转身离开。石神拉窗帘准备补觉时,恰巧看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再次挑了挑眉,感叹白马真的太会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和白马坦诚了一部分事情,石神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想:同样被称为绅士的柳生,可从来没说过“真正的绅士,绝不会让女士独自回家的”这么动人的台词,去取体检报告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这句话转告给他,让立海大的绅士也学习学习。不过既然提到柳生,就不可避免想到立海大的朋友们……石神揉了揉发酸的眼眶,鬼使神差地又将窗帘掀开一道缝隙。是错觉吗?雨幕中似乎有一抹熟悉的发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