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间章（三）
32
……所以,有人知道石神桑和白马君究竞是什么关系了吗？”在湛蓝水上乐园的调查暂时告一段落，还安抚了游客、回应了媒体、搜集歹徒的信息……
搜查一科的众人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爆破组的车上。松田在得知伊藤因泷泽部长的要求被迫传递炸弹假消息后疯狂暴走一事暂且不提，多罗碧加游乐园和湛蓝水上乐园的情报整合后，警方锁定了三名嫌疑人一是多罗碧加乐园的志愿者，他坚称只有毛利兰一组游客前往大摆锤，但复盘爆炸时发现,忙于服务游客的他，视角是不能够一直观察到大摆锤的位置的，最重要的是此人突然失联，连园方也无法找到，嫌疑直线上升。二是抢在石神桑前乘坐摩天轮的情侣中的魁梧男性，案发前有多名游客称在排队时有被监视的感觉，时间线与这对情侣出现的时间吻合。不过后来证实他们只是单纯地素质低想要插队，一直在观察队伍只是在挑软柿子。虽已过下班时间，众人仍在讨论爆炸案，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今天摩天轮上发生的种种。
“湛蓝水上乐园中肯定还有第三方势力，"松田笃定道，“我在摩天轮工作人员身上发现了高端窃听器，这种型号价格昂贵，绝对不是普通罪犯能获得的，放置者身份极其可疑！建议后续调查重点跟进。"当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自己还特地找了理由把窃听器放在了石神身上，想装作不经意地找出窃听器后销毁，没想到石神如此敏锐，自己就发现了。
只可惜后面人多眼杂，他和荻原又忙着工作，没机会找石神说明情况，好在他们已经互加了联系方式，之后可以找机会再向她说明。正是从这个话题开始，画风突然变了，大家谈论的重点引申到了白马与石神的关系。
“据铃木小姐打听，石神桑似乎是白马君的青梅竹马，两个人小时候一起在英国留学，志趣相投、两小无猜，约定一起成为名侦探。现在白马君先返回了日本，石神桑追随而来，两人在江古田高中重逢，如今既是竞争对手，又是惺慢相惜的伙伴……“高木涉一板一眼地复述道。只不过他对具体的细节其实也并不确信，毕竞这文绉绉的内容看起来进行了许多艺术加工，忙补充：“当然，我只是复述了铃木小姐的话！”“但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闲暇之余，大家还是很爱听这种八卦的，于是七嘴八舌追问，“还有没有别的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高木慌忙摆手，“主要是柯南一直嘀咕′这不可能'，惹得铃木小姐生气了，后来她拉着柯南去角落说话了，我就没听到更多细节。”“可是，柯南的否认也没意义吧？“一女警小声问，“他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小孩子想吸引大人注意？"白鸟警官猜测道，“熟悉的姐姐有了更亲密的朋友，让他吃醋了吧。”
“嘶……这么说起来的话，小柯南确实也很粘毛利小姐呢，虽然我觉得他对毛利小姐和石神小姐还是有区别的。"伊达航谨慎地发表了意见。荻原摸了摸下巴，没有加入谈话。
“但我觉得你们的疑惑是完全没有必要的，那可是白马君啊，女孩子喜欢他再正常不过！"小林突然插嘴，他双眼放光，整个人都激动得向前倾，“你们知道吗？我从来没见过像白马君这样的人-一明明那么优秀却丝毫不张扬，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又体贴人！而且哪怕不提白马君的人格魅力，单看他和石神桑合作护弹时的默契，如果要说他们两个不认识，我绝不相信！而只要他们认识，石神桑绝被白马同学的魅力折服也再正常不过了吧！"<2同事们已经听了一路小林对白马探的大肆褒扬了，这并不奇怪，对体制内的人来说，比起领导个人能力的出众，一个勇于决断又肯担责的上司更加珍贵，而白马探恰恰两者兼备--尽管他并不算是小林真正的上司，但是在日本“子承父业"大行其道的背景下，白马君未来的职业规划似乎一目了然，他危急时刻对小林下的"命令"就显得分外有担当和魄力了。“说到白马我就想到，警视厅总监又要重新选举了呢……“不知是谁突然提起。“我可以选白马君做警视总监吗？"小林立刻道。“…但那也得三十年后吧！"同事们笑了起来。大大大
同一时间，白马家的加长豪车平稳地行驶在东京的街道上。因为实在太晚了，同行的还有三位女生，白马探坚持要送大家回去。黑羽快斗有些看不惯白马探，他偷偷向青子和石神道：“白马这家伙绝对是在炫富！”，但身体却很诚实地坐上了这辆豪车。黑羽快斗和石神各买了一个海参男想送给青子，因为两个是完全相同的款式，在获得黑羽的同意后，青子转赠了一个海参男给桃井，两个女生正在后排靠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研究着手中的挂件。
趁着女生们沉浸在玩偶的世界里，黑羽和石神快速发着手机短信交流着。[所以说……你那些天花乱坠的说辞，就是为了转移警视厅的注意力，让他们联想不到身为怪盗基德的你早就潜入过警视厅打探消息？]石神一想起自己现在和白马探两小无猜的设定，就觉得十分好笑。「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和铃木桑说的话，什么'只第一眼他就认定她是自己终身的宿敌，"此后无时无刻，只是一抬眼她就能看到他的身影"每个案发现场都能看到他们紧紧爱在一起的身影……救命啊，你究竞在说什么？看上去好像恶俗的言情小说。而且如果每个案发现场都有我们，那就是死1神来了吧？】石神十指翻飞，忍不住吐槽，只是稍微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她都感觉浑身要起鸡皮疙瘩了。白马警视总监的公子深陷囹圄，他的安危牵动着警视厅很多人的心，因此当时白马匆匆过来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又被叫走了，恰好青子和桃井因为没有受伤，自告奋勇去帮助警视厅的人员分发晚餐时，黑羽快斗便趁机到处散播"石神雪穗和白马探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铃木园子是他最忠实的听众，想必此时自己和白马的关系也已经传到了警视厅。石神只要想到铃木园子当时两眼放光，跃跃欲试想找她搭话的场景，就感到一阵头疼。铃木是她有些害怕的那种超级E人，她倒不是完全招架不来，只是像她这种本质有些i的人在还没十分熟悉的时候很容易变成e人的玩具，只能装作从高处摔下来头晕眼花状态太差，躲在了毛利兰身后，暂时躲过了铃木园子好奇的追问。
[就是要内容越荒诞越好呀，因为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越是离谱的事情越有可能是真的再加上我说的有鼻子有眼，大家反而会信以为真一一而且我也没说谎啊，你和白马探确实存在竞争关系嘛。*]黑羽快斗噼里啪啦打了一大串过来，夹杂着对自己聪明才智的自豪。[再说了，我可是帮了你大忙耶！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我能猜到你的身份绝对有问题吧？石神雪穗什么的，你这个名字起得也太敷衍，我帮你完善了基础设定，真真假假，一个设定套一个，谁能分辨呢？」[就……越离谱的名字反而越像真的？]石神忍不住用刚刚黑羽快斗的理论来回敬他，至于后半句半真半假的试探，她直接无视掉了。[哇哦，石神同学大有可为呀，这么快就出师了。]黑羽快斗乐不可支，继续说道，[其实是我一不小心看过了你的档案啦，咳咳，主要是一开始我对你的身份确实比较怀疑，看到你的档案上写着你小时候一直在英国生活…]」「就算以后有人问起你和白马探的关系，你们有竞争关系是真的，都在英国生活过是真的，配合默契也是真的。虽然这些不能证明你们有什么额外的特死关系，但因为共同点确实挺多的，再加上我稍微地推波助澜一下下，人们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白马探即便否认了，大家也会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解读你们的关系啦。」
何况我也只想蒙蔽大家一周的时间罢了，黑羽快斗在心里悄悄的说，这个周末他就可以去盗取玫瑰之心了，只要这个说辞能被使用一周，之后哪怕被拆穿了也没事。
]石神一时间无言以对，迹部帮忙伪造的身份中确实有她在英国留学的经历，这大概是因为迹部自己也有英国留学背景，做这方面的证明比较得心应手。没想到这个细节被黑羽快斗抓住了，现在正被他大做文章。不过即便黑羽美滋滋地觉得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计划，她却总有种白马同学已经猜到了什么的感觉。
[不过，趁着现在他们的注意力都不在我们这儿，我忍不住要问一下，你当时是怎么根据一根猫头鹰羽毛，就断定我不是白马探的呢？】看到黑羽的问题，石神下意识地抬头，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白马探。这位向来温和有礼的绅士少年，此刻正闭目养神，脸上少了平日的笑容，让他看上去有了平时不曾有的距离感，又或者说他本来就是有距离感的人，只不过他平时太好说话让大家忽略了这一点。
石神突然想到，发生了炸弹案之后，今天刚认识的同学青子和桃井立刻就围过来询问她的情况，虽然铃木园子肯定也有八卦的目的，但是当毛利兰带着园子来的时候，询问她身体状况时的关心也是真诚的，更别提她的小伙伴柯南，正是他及时传回的信息，才让她能当机立断决定去拆炸弹。然而，白马呢？青子和桃井虽然也关切地询问了他的状态，但毕竞性别不同，她们的关心更多是出于礼节性的问候；警视厅众人同样关注着白马的情况，但他们的关切似乎还掺杂着几分复杂的意味一-毕竟白马的父亲是警视厅总监，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份关心里，既带着一些难以言明的距离感，又夹杂了些大人才懂的利益因素，更别说，年龄上来看，白马探毕竞还只是少年，年龄比警初厅众人小了一轮，很难和他们建立真正的亲密关系。每个人都觉得白马理应被关心，却又似乎每个人都认为会有别人来关心他。于是，所有的关切都像是隔了一层薄纱，始终差了那么一点温度。就像今天，如果有机会，五个人当然应该一起坐摩天轮，但既然坐不开，白马便自然而然地成了那个单独乘坐的人。没有人刻意疏远他，但也没有人专门去靠近他。石神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由于早慧，她小时候其实和同龄的孩子玩不到一起。那时她性格有些孤僻，喜欢一个人坐着看书。直到认识雅治，她才意识到，虽然她确实喜欢看书、喜欢独处，但如果有小朋友愿意带她一起玩，她也十分乐意加入的。更别说后来成为网球部经理后，她的周围永远热热闹闹，大家彼此关心，绝不会有这样形单影只的情况。
轻叹了口气，确认了白马探还在休息，暂时应该不会睁眼，石神向黑羽要来了那根猫头鹰羽毛，拿在手上做展示。
[我小时候养过小鹦鹉的，没事干就会去观察小鹦鹉梳理羽毛，所以我注意到自然脱落的羽毛和被人为拔掉的羽毛是不同的。」石神的手指在这根猫头鹰羽毛的尾部点了点：[在警局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口袋里露出的猫头鹰羽毛根部带着点白点，类似于人被拔掉头发后带下来的毛囊，而自然脱落的羽毛根部应该是光滑的。][虽然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白马同学，可是作为一位有名的高中生侦探，又给自己的猫头鹰取名叫'华生'，我想，那只猫头鹰一定是白马很好的伙伴，所以真正的白马探是绝对不会这样粗暴地拽掉自己猫头鹰的羽毛的。][什么呀？居然是这么个理由，就让我堂堂月下的魔术师掉马了？而且我拽华生羽毛的时候可是轻轻的，并不粗暴呢。]黑羽抽了抽嘴角，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理由，他酸溜溜地说道，[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嘛？难不成你们当年在英国真有一段故事？】
「对对对，是是是，我还记得我们的初遇是一个下雪的清晨……石神的嘴角抽了抽，懒得理会黑羽的无能狂怒，随意在网上搜了段文艺小说的开头发了过去，黑羽一时不察，由于阅读速度过快，待他意识到的时候，一段矫揉做作的伤痛文学已经进入了他的脑海。
[不是吧，为了伤害我，你自己也得看这些文字吧？还是说你平时就爱看这些？我还以为你要看只会看侦探小说之类的呢，是吧，石·神·雪·穗？][这话可有些失礼了，作为侦探，我当然要博览群书。]石神下意识地打出了这样一句话，随后突然意识到居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对她侦探的身份这么认同，这么自然而然地就能脱口而出自己是个侦探了。她有些心烦意乱地删掉了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几天似乎过得有些太过安逸，精神已经完全松懈了下来，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一一她当初要来江古田就读，不就是为了获知怪盗基德的信息，判断他是不是当时的易容者A吗？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怪盗基德是谁，也已经有了别的渠道获知组织的情况，似乎已经没必要继续在江古田就读了。石神的眼睛闪了闪，她快速地回顾了这几天自己的经历，突然有了些深深的罪恶感：真是的，她究竞在干什么？她之前还说柯南不会隐藏自己，可是就这么短短几天，她不也渐渐在周围这群人面前有些卸下了防备吗？甚至有种和大家做同学再读一遍高中也不错的感觉。
石神一时心乱如麻，或许是做贼心虚，她下意识地抬眼，想确认周围是否有人注意到她的失态，却不经意间与后视镜中白马的目光相撞。对方红色的眼眸中透着温和的安抚，没有流露出任何“偷看"被抓包的不自在，倒是石神自己有些尴尬一一糟了！华生的羽毛还在她手里，被抓个正着的分明是她自己！“那个，我可以解释一-"石神举起羽毛，难得露出一丝慌乱，完全不知该如何解释手中这根猫头鹰羽毛的来历。如果是小狗毛、小猫毛倒也罢了，偏偏是猫头鹰羽毛，如此小众的东西，实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解释它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羽快斗已经快速地坐到了青子的身边，毫无违和地加入了两个女生的谈话，显然准备把烂摊子留给石神。石神自然不好说这根羽毛来自于黑羽快斗，不然之前黑羽的种种伪装就完全没了作用。
“好吧，我没法解释。“通过大家误会她和白马的关系这件事，石神已经深刻地意识到了不要试图用谎言来掩盖一件事情，于是眨了眨眼，诚恳道，让白马自己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很漂亮的羽毛呢。"白马只是这么说着。“诶？"石神以为白马绝对会追问几句，没想到最终他只是温柔地称赞了这根羽毛。
“我确实察觉到石神同学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不过，既然你暂时不愿透露，那我自然不会追问。"注意到石神的诧异，白马微微勾起唇角，表情一如既往地温和，但又有少年独有的骄傲，“何况对一名侦探而言，亲自抽丝剥茧、揭开真相，才是最令人愉悦的。”
“呀嘞呀嘞～"刚刚还在考虑到这两天没怎么注意伪装，石神下意识地用了口癖，但是因为白马的话语又有些激起了好胜心，“总感觉白马同学是另一种程度上地在向我宣战呢。”
“也可以这么理解。"白马失笑，“毕竞我们′江古田高中最优秀的侦探'比赛还没分出胜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