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四十天
书窈大脑放空片刻,开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自投罗网的。
姜尚宥带她绕过教学楼后,径直走向风纪委和学生会的那栋楼。若是姜尚宥直接去休息室,书窈可能还会犹豫一下,但那可是会长办公室。外面人来人往的,书窈只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了。一路小喜鹊报喜般叽叽喳喳地,跟姜尚宥分享今天上午玩的全息游戏,姜尚宥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温声附和。
完全看不出什么异常。
直到乘着电梯进入了他的办公室,书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咔嚓,
门被反锁的声音清晰传入书窈耳畔。
书窈细眉轻皱,盯着自己的脚尖陷入了疑惑。奇怪,她记得她刚刚只是轻轻踢了一下呀,是她不小心按到哪里了吗?于是,她撇了撇嘴,转过身,抬眼间微怔了一下。书窈这才注意到他没穿艾伦比亚的棕黑校服。自己上午在家看到的课表兴许是他的授课安排。他不是与柳慧善上同一节课,是柳慧善上的课教授刚好是他。
深灰西装被他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薄荷色的中长发将低垂眉眼半遮住,看不清神色,他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书窈却眼尖地发现了被姜尚宥随手搭在桌子旁的眼镜。那句′姜会长,你的门坏了,要我帮你报修吗?'直接随着口水被慌乱吞咽。这时,书窈才迟钝地意识到真的有什么不对劲。门根本不是被她踢坏了,是被姜尚宥锁上的!亏她刚才还想帮他报修。
等等?该不会是昨天和裴书漾的痕迹没藏好,被他看见了叭?从被接回家跑路到这段时间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们虽然没有再见面,但是有过少量的视频。
虽然每次都不欢而散就是了,但其中有一个视频,让书窈有点印象。平板另一端的男人穿着款宜家的睡衣,神色放松。“订婚推迟可以,但是窈窈,你得保证在此期间的关系存续得让我知道。”他伸手推了下鼻梁骨上的金丝眼镜,笑得从容,“否则,我无法保证婚约将在什么时候提上日程。”
那段时间书窈刚到一个新地方,因为作息和水土原因经常生病,再加上经期,脾气很坏。
姜尚宥那么长一串话中,她只听到了威胁,只觉得她都跑国外来了,他怎么还是阴魂不散。
于是隔着网线发了一通脾气,玻璃杯将平板砸出一道裂痕,使得姜尚宥的面容看起来也有些模糊。
至于答应没答应,她当时应该是没的,后来转念一想,不亏,就应该是含糊答应了的。毕竟只是通知的话,她也没什么损失。思绪飘回现在,但是如果真是发现自己被绿了,怎么会一声不吭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此刻就是姜尚宥,她肯定会先找人把自己打一顿出气,然后再这样那样,不会给人好果子吃就是了。反正不会是怎么说像姜尚宥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看起来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尽管对于姜尚宥这样做的原因还不是很明确,在这种无形的压迫下,书窈还是生出了一种想逃跑的惊慌感,但是显然已经晚了。身后是,无论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的大门。抬眼是,正在慢条斯理解着袖扣的姜尚宥。他依旧带着羊皮手套,使得这个动作有些费力,但他却做得十分优雅,说是壁画书窈也信。
后背紧贴冰冷的金属门。不管了,千错万错,书窈决定先认个错,剩下的等她出去了再找姜尚宥算账。
无他,因为她现在面对的不是戴上眼镜很好说话的姜尚宥。那几夜留给她的印象太过于深刻,现在光是想想,她就好像已经湿了。“窈窈,过来。"他只解开了一只袖扣,唇角弧度一如往常,薄荷色的中长发搭在后面,将那股淡漠中和。
让他看起来依旧只是矜贵又温和。
视线短暂交汇,她像是一颗嫩生生的洋葱,在他绿色的瞳孔里被层层剥开,剖析地彻底。
书窈站在原地没动,贝齿轻咬下唇,有些难堪又有些委屈。“哥哥。"细白手指反复揉捏着裙角。
他又重复了一遍,
“窈窈,过来。”
书窈眨了下眼,浓睫在眼下拓在淡淡的阴影。她慢吞吞走近,以蜗牛的速度向姜尚宥移动。最后实在受不了姜尚宥这种并不灼热却十分明显的视线,握了握拳,冲刺到了他旁边。
书窈实在是不喜欢运动,自从没跳芭蕾后,每天的运动量也少得可怜,跑了也没几步,呼吸频率就变快了些。
少女睫毛下垂,水润的眸里总是蓄着水汽,像是晨间未尽的雾气,挂在泛红眼尾,漂亮又清纯。
明明他都还没开始说重话,就好像已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细白的腿紧贴西装裤线,将她的温度也顺势传了过来。她轻轻地蹭了下,留下一个小猫递爪子的求和讯号。这种事情,尝过味道后便有些食髓知味。
尽管她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但并不介意在这种时候顺一下姜尚宥。姜尚宥没说话,书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抬腿跨坐在了他身上。将锋利西裤都变得褶皱。
姜尚宥向后微仰,双手呈悬空状态。
书窈抓着他的腕骨,慢慢调整姿势,未料被衬衫夹格到腿根,一个没坐好,往旁边滑了过去。
她惊呼一声,几番折腾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趴在他腿上。外套早就在她进来后跟着姜尚宥一起搭在离了旁边的架子上。歪歪扭扭的扣子,甚至还有几颗没系上,一看书窈今天早上的衣服就是自己闭着眼睛穿的,仗着外面还有件外套,便胡乱应付。衣领凌乱,往旁边偏移少许。
这个姿势下,俯身,尽是一片晃眼的白,白色肩带、白腻的肤、幼嫩的颈以及颈上的桃色痕迹。
全部都一览无余。
她轻微抬着头,纤巧睫毛将神色遮挡,只能看见潋滟的、沾染着蜜糖水色的唇,一张一合,不知道是在小声嘟囔着什么,还是在学小金鱼用嘴呼吸。姜尚宥低笑一声。
戴着羊皮手套的手隔着同款的单薄白衫按在她漂亮的肩胛骨上,轻轻下压。书窈不明所以,但照做。
似赌气又似羞涩般将脸全都埋进臂弯里,好热好热。这种时候她总是感官十分敏感,而思维十分迟钝,有些事情、有些话,明明很简单,都要想很半天才能反应过来。。双腿不自觉想要并拢。
却又被姜尚宥拍了下臀部,分得更开了。
意识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像是发烧过了头。“窈窈,睁眼。"捏着她白嫩颈子的手微微收紧,书窈茫然眨眼,“帮我解开。”
盯着眼前的西装袖口,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姜尚宥刚刚解扣子的模样。她温吞,动作很慢很慢,所幸姜尚宥将手伸得很近,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够到了。
手指细且软,在他袖口上打转,好半天都没有解开,最后是用牙尖咬开的,袖口被泅湿一团,黏黏糊糊都是她的口水。她呜咽着轻哼一声,
是姜尚宥握住了她的臀,隔着裙子,轻轻地扇了一下。他低声道:"坏窈窈。”
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腰肢轻晃。
兴许她真的是坏孩子,她竞然有点喜欢这个称呼。书窈现在的思绪有点乱,思考也很缓慢,就连睫毛眨动的频率都随着思考在逐渐变慢。
一方面觉得姜尚宥的动作带着点惩戒意味,像是在惩罚偷吃的小孩。另一方面觉得姜尚宥其实是在用她来发泄自己生活上的不如意,因为从开始到现在,他还什么都没说。
手臂再次被递到她的面前,“坏窈窈可以帮我卷一下吗?”以至于姜尚宥的话落在耳边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姜尚宥已经自己将袖子微微卷了上去,露出点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青筋脉络明显,微微凸起。
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少女濡湿的眼睫轻轻抬起,杏眼圆润,是在看他又像是在瞪他。手套被抵在了樱色的花瓣唇边,像之前的许多次一样,书窈乖顺咬住,然后任由他将手抽出。
直到两只手套都被她剥掉,不知想到什么,书窈又将脸埋了下去。支在他腿上的细腿小幅度往前滑了点,单只手向后握住了姜尚宥的腕骨。她在用黏腻的嗓音说着命令的话:“可以轻轻地亲。”声音闷闷的,细碎的尾音都被碾进自己的袖子里。可以轻轻地亲,亲哪里,用手还是用嘴,可不可以借用其他的工具,都被她的尾音碾碎。也许她是想说的,又或者只是为了阻止巴掌落在臀部的托词。这种时候书窈总是偏爱一些能将自己捂住的、类似于掩耳盗铃般的动作。好像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涩意减少几分。
这次没有手套,带着薄茧的掌心抵在书窈的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