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三十二天
书窈将后背抵在门板上，慢吞吞抬眼，看着同样在宋清雅桌子上翻找着什么的尹智灿，又看看头顶还在闪红光的监控陷入了沉默。早知道他在偷东西，她就不来了。真是不巧了。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身上，书窈先注意到的竞然是他手背上的牙印。书窈…“都过去一天了，居然还没好，尹智灿可真是个娇气包。黑色的鸭舌帽将一头金发下压，碎发乖顺贴在前额，尹智灿将双手撑在书桌两侧，眼皮轻撩，视线轻飘飘地就滚了过来。只轻一抬头，就露出了那张被光影明暗分割的俊脸。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见宋清雅，他今天倒是难得将棕黑校服穿得整齐，连最上方的纽扣都系得规整。
舌尖抵着唇钉下压，唇角溢出冷笑。
被这样的视线扫过，书窈竟生出了一种尹智灿不是在看门而是在看她的错觉。
书窈忙不迭跟系统确认：“统统子，你们这个系统不搞诈骗吧?"细白指尖不自觉捏了下裙角。
谁知道系统沉默半天，没叫她窈窈崽，也没说是不是，只是回了句。【一分钱一分货。】
书窈心v慌慌："?”
书窈稍一思索，很快就和系统连上了脑电波。完了，是便宜没好货，她没救了。
书窈不信邪，试探性地向左移了一步，尹智灿的视线也跟着左移。抱着尹智灿可能是头疼的想法,她又低着头向又移了一小步。像是电影里的蒙太奇镜头，她慢吞吞抬眼，刚好对上尹智灿那双似笑非笑的金眸。
不是错觉。
他是真的看得见她。
尹智灿站直了身子，漫不经心道：“书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淡淡的声调却唇角上扬。
黑色中性笔夹在他修长指尖打转。
【窈窈崽，他好像在暗爽。】
每天默念一遍，便宜没好货，她从出生到现在就这么白嫖了这一次，就这一次，足够把她踩到坑底。
书窈闭了闭眼：….……“系统害她，尹智灿杀她。她这辈子都没今天这么无语啊啊啊啊啊。
该怎么跟尹智灿解释，她出现在这里其实是想陷害他呢。书窈扣着手指想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一句：“我听说你也在这，过来看看。”
眸中笑意明晃晃的，尹智灿嗤笑，又露出了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书窈憋屈，但书窈不说。
书窈往里面走了点，状似不经意问：“你在这干什么啊？”她都想好了，等会不管尹智灿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当没听见，先达成目的，回头再找尹智灿算账。
没想到这会的尹智灿意外地好说话。
他顺势坐在宋清雅的椅子上，撑着下巴道：“找申请书。”书窈弯腰按住书桌上被风吹起一角的一沓资料，藕粉色的指甲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画了个粉色的猫爪，细白手指微微曲起，在纸张上前后晃悠，白与粉，倒真像是小猫在讨赏。
她突然靠地很近，说话时，连白净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我帮你找吧。”
杏眼像是掺了水般柔润，连说话都像是在撒娇。尹智灿舌尖抵了下唇钉，在书窈期待的眸光中，他从鼻腔里缓慢哼出了一个嗯字。
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
只是尹智灿显然不懂这句话。
外套被脱下搁在椅背，尹智灿后靠着将胳膊搭在桌子上，面上看着是在转笔，实则半眯着眼看书窈在办公纸转来转去，忙碌地像只小蜜蜂。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感，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书窈转身哼笑，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结果大抵是好的。她大致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内的陈设、风格和姜尚宥很像。东西摆放的位置也大差不大。
书窈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有点离谱但感觉像宋清雅会干出来的事。毕竟在来的路上她也看过其他办公室，大多都带有自己的风格，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心思，是做不到一比一复制的。只是，姜尚宥放东西的地方，宋清雅也会知道吗？书窈抿抿唇，还是摸出手机给姜尚宥发了条消息。[书书窈：呜鸣，哥哥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他们家不是典型的鼓励式教育，书窈每次想要什么东西，比直言直语更先到来的是她若有若无的试探。
久而久之，除开偶尔腻歪，她很少用直白的语气表示请求。书窈想了想，姜尚宥似乎对她手机里的小猫表情格外钟情，每次她一发这类表情，回消息都很快。于是她紧跟着补充了个小猫蹭蹭的表情包。果不然，那边又是秒回。
[JSY：书桌左抽屉有个保险箱，密码是0630。]JSY：窈窈，下次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比喜悦先来的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和裴书漾青梅竹马之间的默契以及万俟濯之间同属别扭小孩的心思都不一样。
阅历与年龄的差距让她的欲言又止以及种种细腻的心思，总是能被他一眼看穿。
而关于这个人，书窈总结起来却只有贫瘠的洁癖与极端的完美主义者。毕竟在她还在老老实实做五三的年纪，姜尚宥已经横扫格伦尼各大奖项，是艾伦比亚唯一一位兼具学生与教授两种身份的人。书窈手指缩了缩，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几下，回了个好。“谢、书、窈，你是在梦游吗？”
尹智灿轻慢的声音像是贴在她耳边一样，书窈扭头。‖‖
救命，不是像，是真贴过来了。
她刚刚跟姜尚宥的对话不会全被他看见了吧？书窈拍开他搭在自己肩窝的下巴，杏眼不自觉瞪大：“你、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做了个心有余悸的动作，书窈又愤恨踩踩他白色的球鞋。尹智灿双手环抱，眼神晃晃悠悠地落在她身上，探究意味明显。像是在问，青天白日，你到底在心虚些什么？书窈没理他，径直向宋清雅的书桌走去。
就在她以为尹智灿是虚晃一枪，什么也没看见时，他突然抓住了书窈的手腕，书窈被拽得一个踉跄，被迫转身。
他逐渐逼近，黑裤熨帖妥当，锋利的线条微曲着抵进她两腿之间，下巴被捏住被迫仰起，后腰被抵在桌子边缘，另一只手覆着他的，被压在书桌上。书桌与她，这是一个绝对的禁锢姿势。
从侧面看，书窈就像是直接坐在他的膝盖上。“哥哥？"他语调慢悠悠的，像是故意吊着书窈，“书窈，我怎么不知道除了谢书筠外，你还有个哥哥？”
这个姿势没什么支撑，后腰又抵在桌子边缘，很不舒服。尹智灿要是再不让开，她可能真的就要坐他腿上了。他只是低着头，没弯腰，单是这样站着拽他的耳朵有些费力。书窈便抓着他的手，在之前咬过的地方用力按了按。
然后将他的手带到自己抵在桌子边缘的后腰，轻轻抽泣：“疼…”外套在书窈翻找的途中早被脱下，跟尹智灿的搭在一起。里面是一件短款衬衣，纤细腰身没什么阻碍直直抵在桌子边缘，掌心软腻，他垂眼，只见莹白一片中被压出一道泛红痕迹。掌心不自觉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