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二十六天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轻微脑震荡的原因,书窈感觉自己的大脑今天有点不听使唤。
又或者是嘴巴总是快脑一步。在姜尚宥表示要进来时,她又像应裴书漾那样说了句可以。
完全忘了他们才刚结束不久,她又怕冷没让裴书漾开窗,咸腻的海盐味还没完全散尽。
如果进来的是尹智灿,看少爷接吻都是第一次的样,她觉得应该可以很好糊弄过去。但进来的是姜尚宥。
她下意识看裴书漾一眼,
里面是件白衬衫,湿痕不是很明显,虽然还没有完全干,被他微微卷起,倒也看不出什么。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靠床的椅子上,视线随书窈移动。睫毛打下的阴影落在眼睑下方,清疏地像是一棵游离的雪树。书窈后仰些许,,上半身都陷进身后的鹅绒枕里,双腿微微曲起。她决定先发制人:“你来干什么?"语气是她刻意压低的调子,少了几分平常说话的细软腔调。
在门被推开的那刻,
书窈眉眼一压,顺势瞥过去。
贵族千金的病号服是经人将设计图送到她手里后,再三确认定制的。即使是外穿也依旧很适合。
灰蓝色的为主,两根细细的同色吊带搭在两间,锁骨、肩颈漂亮又显眼。凹陷处还泛着很浅的潮红,像是藏着道晚霞的橙粉。书窈本来想学一下尹智灿那股欠欠的模样,但显然没学到什么精髓,泛红的眼尾、圆润的杏眼以及略微肿胀的唇珠,这一切都只是更贴合书窈先前给姜尚宥发过的一个可怜猫猫的表情包。薄绒被在她的动作下往左边床下滑去,露出半截纤细的踝骨。在裴书漾想给她掖被角的动作中,书窈似有所察觉小腿往上再往左,虚虚晃着,隔了一层薄薄的绒被将他手腕往下都压在下面。绒被薄薄一层,腿间温度熨帖。
姜尚宥逐渐走近,她这个时候的一点动作都将被无限放大,看起来格外明显。
书窈咬咬唇。
也不知是该夸自己成功逗弄了下裴书漾,还是作茧自缚把自己也圈了进去。裴书漾面色如常,在姜尚宥带有审视的目光中,将椅子拉得更近了些。也亏书窈没回头,还以为裴书漾跟自己一样心虚。便借此劝慰自己。姜尚宥轻笑一声,绿眸中的晦涩在镜片的过滤下,便只剩下了温和的表皮。“不欢迎吗?“他顺势在另一侧坐下,“窈窈。“带着羊皮手套的指尖,在不觉中已经探进去,抓住了她交叠在裙下的细腿。手套冰凉让书窈想起家养的宠物小蛇,在捏了下她小腿软肉后逐渐往上。这一下,书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不仅仅是这次,被羊皮手套擦过的地方,与上次尹智灿唇钉舔过的地方,在脑海里,在嫩白腿间,逐渐重叠。
而她半曲着的姿势,使得被子中间鼓起了一个很大的弧度,刚好将两人的视线阻隔。
海盐味若有若无。
明明是姜尚宥养的松鼠害她差点坠马,轻微脑震荡住院,她该在姜尚宥承认的瞬间和裴书漾一起痛骂这个人才对。
可是现在她所想的场面一点发生的迹象都没有,书窈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
来自两个人的、不同的体温,透过书窈紧绷的小腿在慢慢烧灼着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要问什么,要干什么,全都糊在她颤抖的眼睫。书窈:.…“鸣鸣,这种事情就不要叫她参与了吧。虽然是有点舒服,但这刺激实在太过了。鸣鸣一个人就够了,真的。舌头都要被她咬掉的感觉。
趁着姜尚宥手上没了动静,书窈压下喘息,连忙开口:“不、不欢…”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尚宥打断。
“不想问我松鼠的事吗?"羊皮手套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褪下一点,单纯属于指尖的温度,贴了上去。没摸到那层柔软的蕾丝,姜尚宥动作一顿。书窈后仰着瞪他,珊瑚色的瞳孔眸光涣散,没什么焦距。刚刚磨得有点狠,换衣服的时候书窈就没让裴书漾给她穿里面的贴身衣物,没想到这下倒是方便了姜尚宥。
他也不伸进去,只是在周围打转,磨豆子一样。藕粉色的指甲从绒被深陷裴书漾削瘦的腕骨,在上面留下一道很浅的抓痕。此时此刻,书窈只能灵机一动,在裴书漾的视角给自己创了一个被姜尚宥气到发抖的剧本。就是说,先留下点印象,回头再细细解释。姜尚宥甚至还有闲心跟裴书漾搭话,另一只手将鼻梁骨上的镜片稍微往上推了推,唇角弧度平常,带着惯有的温和儒雅:“窈窈不想问,那裴少爷呢?指尖抵进少许,
深陷柔嫩。
书窈偏过头,本意是想跟裴书漾说话,让她把姜尚宥弄走,结果刺激太过身体突然向前栽了一下,花瓣似的唇轻轻查过裴书漾下巴,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被他起身扶住。
裙角灰蓝衣料有片颜色很深,随她跪坐的动作被堆叠在下面。带着湿意,书窈有点感觉但不多,只是稍微往旁边挪了点。潮湿的、黏腻的气息也都被压在长裙之下。而姜尚宥的手早已在书窈往右栽下去的瞬间被抽出,袖口被微微卷起,露出清瘦的、带着点湿意的腕骨。
羊皮手套被他慢条斯理摘下,他顺势用手套擦了擦反光的指尖,被包裹、探进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指尖,异常明显。他今天出来得急,没有带多余的手套。
戴着手套的手再次抓住书窈纤细的手腕时,她应激般一抖。她靠在裴书漾怀里偏头:“干什么?"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化掉的糖浆。书窈这下是真的生气了,都不用正眼看姜尚宥。姜尚宥这幅斯文败类的模样,她真的是越看越生气。啊啊啊啊,这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姜尚宥依旧松松地抓着书窈的手腕,没有松开也没有用力。眼帘下垂,那双翡翠般的绿眸即使隔着镜片,也足够将她看穿。他薄唇微张,只露出一个尹字口型,书窈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慢吞吞从裴书漾怀里爬出来,跪坐回床中央,看看裴书漾又看看姜尚宥,最终在姜尚宥起了个头的话语下,让裴书漾在外面等她。裴书漾关上门后,书窈没忍住抓起旁边的花瓶,就要往姜尚宥身上砸。又是养松鼠害她,又是在仗着裴书漾在场,不动声色地欺负她。她闭了闭眼,花瓶最终砸姜尚宥脚边砸出水痕,玻璃破碎的声音格外明显。门外,裴书漾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曲起手指,在门上轻叩几下:“窈窈。”
书窈抿抿唇:“我没事。”
花瓶里的水在姜尚宥平整的裤腿溅出点点水点。右肩吊带在她的动作下滑落些许,肩窝突出,杏眼湿漉,蒙上一层雾气,刚刚将落未落的水珠终于是顺着眼睫落下。即使看不清她的面容,也能想象贵族千金那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绒被早在她刚刚的动作的动作下被踢到床下。她对着姜尚宥的方向跪坐,裙尾压不住水色。书窈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姜尚宥的恶行:“我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还检查出了轻微脑震荡。”“这些都是因为一只松鼠。“她吸了吸鼻子,“可是松鼠是你养的。“鼻音明显,是她惯用的委委屈屈的腔调。
漂亮的肩颈微微耸动,像是真的因为知道害她坠马的人是姜尚宥而伤心。姜尚宥伸手,没了手套束缚,粗糙的指腹便直接与她白嫩的肌肤零距离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