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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纽扣、枕头(1 / 2)

第15章糖果、纽扣、枕头

云笙在婚纱店卸妆后就没再补妆,但可能是摄影的妆容比较浓,纵然及时卸了妆,睫毛和眼线那里还是不太舒服。她向来眼周皮肤比较敏感,平时自己也很少化眼妆,偶尔上点眼线睫毛膏就容易觉得刺痒干涩。刚才嘉屿去了书房,她一个人在卧室里,看似清净独处,心里却千愁万绪,没有片刻休息好,连衣服也没换。这会儿只想洗个澡换身宽松的睡衣躺下。因为觉得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云笙,梳唔唔、妆台哎……有蒸汽、咿呀吱……他咿咿呀呀了半天都没把话说完。云笙半闭着眼,也听得不甚明白,原本就耐心缺缺的她紧接着又听见嘉屿坐着的方向有"啪啦啪啦"的声音,更是烦躁。她放下手,睁眼朝他不耐地瞪了一眼,只看到他的一双腿在轮椅上打摆子似的颤个不停,那声音是这样碰撞出来的。

回想他刚才那句吐字不清的话,模模糊糊好像提到了梳妆台,她过去拉开抽屉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全套的护肤品,还有一盒蒸汽眼罩。原来那些类似"咿咿呀呀″的词儿说的是"蒸汽眼罩"啊!“你怎么知道我会需要?“她有些意外。

“你、以前,说哦哦、过、眼、化啊啊妆敏、敏感……”他的眼里有回避,似乎不敢再详细展开谈这件事。

云笙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这话是和嘉峻提过。那会她才和嘉峻还处于暖昧阶段,他们偶尔也会三人行一块出游。应该是那次,她为了和嘉峻野餐拍照漂亮,特意嫁接了假睫毛,结果当天眼睛一直不舒服,她半是撒娇地和嘉峻提了一嘴,可能被嘉屿听到并记住了。

没想到,这个残废心还挺细的。

她转过脸瞄了眼嘉屿:他的腿好像恢复了平静,只是在自己住了好多年的卧室里,他居然比她还拘束,像一只误入别人领地的残弱小猫,缩在角落里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周围,偶尔会动几下手指,也不知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你要用洗手间吗?"云笙收敛了眼神,淡淡道,“我想既然刚才我辞演了那一场′新媳妇立规矩′的戏码,今晚应该也不需要我出场了。我想洗个澡,如果要用洗手间,你先。”

嘉屿道:“噗啊啊、不影响,是干、干湿、分离的…”对于嘉屿的解释,云笙毫不领情:“我知道,我又不瞎!只是这中间也不过隔着一扇磨砂玻璃,我可不想我一边在洗澡、你一边在隔壁上厕所!你觉得这是什么很美妙的体验吗?”

“唔唔、是我想啊啊、想得不够、细呃!你洗吧,我可、可以、去其它的、洗手哦哦……”

云笙挑眉,存心刺他的心:“怎么?不好意思叫人进来帮你?不过也是啊,以后你总不能让人半夜还进我们的房间伺候你上厕所吧!我可受不了这个!"她露出嫌弃的表情。

“噗、不是!唔、不用、帮啊…唔唔、就是、慢嗯嗯……怕你、得呃……等、急……

云笙道:“我也没那么着急。对了,反正没事做,我可以看看新房的效果图什么的吗?”

“在、床头柜……”

“行了,你去吧,我自己拿。"她说。

嘉屿进洗手间后,云笙拉开抽屉,找出新房的设计图。这是一栋二层小楼,有双主卧加双卫浴,还有两间书房。可以说,充分考虑到了男女主人各自的私密空间。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对新房的布局感兴趣,只是不太想和他在去哪里上洗手间这种事上再争论下去。

放回图纸的时候,她才注意到抽屉深处还有一个铁皮糖罐,竟是她小时候在他过去的家里见过的。

她鬼使神差地拿起糖罐一-很轻;随手摇了摇一-不是空的,里面似乎还有一颗糖。

云笙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起了好奇心,拧开盖子,把糖罐往掌心倒扣。她的手中多了一颗红色绒线编织的"糖果”。这是她亲手做好送给他的,说是吃了他好多糖果巧克力的回礼。她还记得,她往“糖果"的内芯里塞了一颗玻璃弹珠,怪不得刚才摇罐子的时候还有些分里。

一一这样一个儿时的小玩意儿,没想到他一直留着。听到洗手间冲水的动静,云笙立马把绒线糖果扔进了罐子,又慌里慌张地把糖罐也放回了原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假装没有发现。抬头见嘉屿驾着轮椅从洗手间出来,便下意识地有些没好气地道:“你知道你在里面待了多久吗?果然是′很慢啊!”

“呃、嗯嗯啊…嘉屿一脸抱歉,“我、酷唔唔啊……快、不了!手、啵、不灵活哦……腿也弗、废呃!对噗噗、唧…“他越紧张越说不好。“真麻烦!"云笙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在气什么,打开衣柜拿了换洗的衣服,就进了浴室。

花洒的热水流过她的肌肤,她低头看到自己腹部两侧的手术疤痕,恨意又起。

虽然腹腔镜手术后的创口已经比传统手术要小很多,但疤痕依然清晰可见!除了腹部两侧明显的手术痕迹,肚脐和耻骨联合上方也都有淡淡的疤痕,这些都提醒着她被错付的感情和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她的皮肤再也回不到最初洁无暇的模样,心里更是千疮百孔!

但是很奇怪,她似乎不再爱嘉峻了。这些天的种种,破除了她多年堆积的爱人滤镜,再一看那个男人也不过尔尔。她悔恨的是,自己竞然曾经天真地爱过他,甚至不惜为了能和他长厢厮守压低自尊心。许许多多次,她在池家被冷待,她也曾笑脸相陪,试图讨得长辈的一点欢心!坦率地说,当初意外怀孕后,她一度还暗自庆幸自己能因此被池家的长辈接受。多可笑!被爱冲昏头的人,是连“母凭子贵"这件事本身就是女性耻辱都忽略的。可是,如今的自己就真的是清醒的吗?所谓的羞辱,她到底是在摆脱还是越陷越深?

她蓦然生出疑问,旋即浓烈的绝望感攫紧了她的心脏。室内潮湿的水雾令她有些透不过气!她脱力般跌坐到淋浴房中央的那张防滑凳上,用双臂将自己推紧。

温热水流不停流淌到她的发丝、脖颈、后背……可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裹挟了她,她不禁咬紧了牙关。

红着眼,她关掉了花洒,浴巾从头到脚将她擦干。此刻从浴室走出去,没有人会看到她的眼泪。四目相撞,猝不及防。

不知为何,推开移门迎面撞见嘉屿的视线令她有些慌张。他显然也是紧张的,却没有像过去经常的那样低下头。仍旧在默默看着她,眼底有暗涌的情愫。

嘉屿准备的蒸汽眼罩在此刻发挥了作用。她默默拆了一只戴了起来。“你不洗吗?"她靠在枕头上,随口问了一句,听他哼唧半天没说出一句清楚的话语来,又不耐烦道,“你也知道自己动作慢,不早点洗完灯那么亮我怎么睡?”

其实她现在戴着蒸汽眼罩,普通的照明强度根本影响不到她,她就是故意在找茬。

“唔唔、诶额……

她闭着眼也能猜到嘉屿此刻定是口肌舌肌受限说不了完整的话,但就是觉得很烦听到他这种破碎支吾的声音。

从床上跃起,摘了眼罩道:“能不能好好说话?干脆打字?或者写给我?”嘉屿喉头滚动了几下,下唇抖了抖,终于能较清晰地说话了:“对、不起!平、平板、在书唔弗、房!我、我是想啊问…唔可啵可啊、去、别、别的弗啊、房、洗啊?”

“你要去别的房间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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