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一封信
徐姆姆掰了块麻薯饼分给平安:“没想到这里的饭菜还挺好吃。”平安接过来,应了声是。
她们祈福完,刚好到了饭点,从山脚爬上来,早已耗尽了体力,便没再折腾下山。
平安第一次吃自助斋饭,十元的配置,却很丰盛,吃的很满足。徐姆姆捏了捏小腿肚:“平安,你腿不痛吗?爬了几千级台阶。”“些许。”“平安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说,“咱休息好了再走,不着急。”“嗯。”
徐姆姆擦擦嘴,抽空睨她一眼:“话说,你刚才许了什么愿?”平安睫毛垂了垂:“自然是考上大学啊。”“我们许的一样歙。“徐姆姆惊奇过后叹息,“也是,学生除了这个还能期盼什么?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她托腮思考,跳出一个人的名字:“顺遂!”平安忽地顿了下,徐姆姆艳羡不已:“他姑姑是仁济医院院长,舅舅是政界高官,无论未来从商还是从政,家中自有人帮他铺路。关键顺遂自己也优秀,听说还拿了保送名额,这种人啊,生来就是主角。”平安于柿子树下抬起头,看见白云高远的天,一只雀儿挥动着翅膀栖息在树枝上。
是啊,就算她不来为他祈福,顺遂也能拿下考试,过得美满。但她不认为她所做的是多此一举,如果能让他的人生顺遂一些,再顺遂些,就最最好了。
禅云寺有学习素食和茶道,书法,花艺的公益课程。既然不着急走,两姑娘便多玩了会儿,下午才回家。
到家天已经黑了,家里没人,她放下东西,洗了个手开始做晚饭,没多久,平卫东领着平宇从补习班回来了。
平卫东打眼就瞅见平安,发现她穿戴整齐,皱眉道:“你今天出去了?”“同学找我学习了。”
“别一天到晚往外跑,在家不能学吗?"平卫东扯着嘴角斥责,“女孩就要有个女孩子样。”
女孩该是什么样?应当不被局限,不被定义,他有何资格评头论足?思想守旧腐朽之人,平安不愿与他多费口舌,转了话锋:“再炒一个菜就能吃了,用不用等杨…杨姨回来?”
“等她干什么?“平卫东带着他惯常吩咐的语气说,“饭好了就端上桌。”“行。”
家里吹风机坏了,平安洗完澡,拿干发帽将头发裹上,防止水滴到试卷上。小夜灯开着,屋里静悄悄地,只有写字的沙沙声。作业写完,她开始阅读,本想看半小时就睡觉,奈何徐姆姆推荐的这本书实在有趣,她看完都快凌晨了。
总算困了,她打了个哈欠合上书,刚摸黑上床,又收到了程望电话。实在太晚,平安没接,怎料对方锲而不舍。好一会,她才接通:“这么晚了有事?”
“喂,平安,我是韩珂。咱们在程望家见过的,你记得吗?”韩珂?来程望家的人太多了,她记不过来,印象里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怎么拿着程望手机?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促:“程望喝醉了,让你过来接他。”“啊?"平安的困意消失大半,她压低嗓音说,“他喝醉了找我干嘛?你们把他送回家啊。”
“没用的,他发酒疯喊你名字,跟头倔驴似的,根本说不清。”“不能不去吗?"平安挺为难的。
这边,韩珂看着仰躺在地上的程望,坚定说:"恐怕不行。”夜色融融,客厅唯有一轮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平安手上拎着鞋,悄摸声地踮着脚走到玄关,然后轻轻带上了门。到了地方,韩珂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救命稻草。平安走过去,韩珂道:“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太难打车了。"平安觑了他一眼,“欺,怎么就你陪着他?”“哦,其他人早就走了。”
平安腹诽:“真不靠谱。”
韩珂听言,为自己辩解:“我和他们不一样,程望救过奶奶,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平安不言,直到感觉有人轻扯她的裤子,还小幅度的晃了两下。低头望去,程望白色的棉服上沾着泥土,弓着腰坐在马路牙子上,橘黄色路灯投落他身上,折射出孤寂的光。
“你怎么才来,"他艰涩地顿了顿,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刻蕴着水雾,脸颊熏醉酡红,“我都等你好久了。”
韩珂不可置望着他可怜的模样,想说什么,却被手机铃声打断。平安得知是他奶奶在催他回去:“没事,你走吧,这里有我呢。”“你一个人OK吗?”
“放心吧。”
“其实今天是程望生日,“韩珂迟疑半响,斟字酌句说,“但他看上去不太高兴,可能因为你没来,那就这样,我走了。”平安怔愣之下,应了声好。
韩珂走后,平安与程望打起了拉锯战,她想拉他起来,偏程望不如她意,几个回合下来,平安呼吸起伏凌乱。
“程望!你再闹,我就把你扔在这不管了!”程望迟钝地收回手:“你不是她!我不跟你走!”平安眉间紧锁:“胡言乱语什么呢,难不成喝点马尿把你脑子烧坏了?!“我不走,"他的黑眸里透着茫然,紧紧地盯着她,“我要听平安唱生日歌。平安有点恍惚,想起方才韩珂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