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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和三②(1 / 2)

第36章一和三②

自荨邸门前被花卷迎头闷了一记,卢鹫悻悻而归往淑苑复命。听了卢鹫的禀报,立于庭下悬笼前的卢氏,右手捏着木匙隔着鸟笼拨戏着那只小黄鹂。

“起来说话吧,别动不动的就跪我。”

“未将不敢。”

听出了卢鹫夹杂语中的战战兢兢,卢氏冷声一笑,“没成想昔日白面自刎前将我卢氏三代骂尽,如今又轮着她女儿了,还真是活传代啊。”话落,卢氏行至卢鹫身旁,掌心自上微微扇动,“你并没有做错,这丫头是故意将事情闹大的,兴是那些木箱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只是人家向我们抛饵好借题发挥罢了。”

起身之余,卢鹫不忘拱手请示,“那荨邸之外我们撒下的那些眼线呢?”卢氏抬手轻挥,“撤了吧,人家当街指着你的鼻子骂,实则是在扇我的耳光,话都说得这么明了,况且这些日子尊邸内外也都没传回来什么,何必留在那里丢人现眼?”

卢鹫拱手应是。

正说时,庭外争执之声欲烈,似伯诸在与人争执。卢氏眉尖一皱,将手中的木匙随手丢于一旁婢女手捧的盛盘之上,“把那个不争气的畜生给我捆进来。”

女婢不敢有违,应是之后便匆匆外出传话,而卢鹫更是立于一旁不敢言语。卢氏瞥了他一眼,上前低声道,“他自小警力过人,那些个甲士护卫不敢下狠手,只怕拿不住他,你是他的舅舅长辈,如果还是不听劝瞎胡闹,就替我如好收拾一顿再说。”

见卢鹫一脸难色不敢应,卢氏索性直言,“打伤了算我的,去!”无奈之下,卢鹫只好听命前往。

少顷,卢鹫便领三名甲士押着伯诸进了中庭口。无论是甲士亦或是卢鹫,脸上都不免挂彩,而被五花大绑的伯诸却一点儿也没有受伤,反倒气势汹汹,冲着卢鹫咆哮起来,“有能耐别以众凌寡,凭你们也能拿得住我!”

“还不与我住口!若非卢鹫顾及身份,你早就趴在地上了!”“母亲,您放了孩儿吧。”

立于廊下的卢氏怒目一瞪,伯诸这才稍稍收敛,却还是一脸委屈。卢氏抬臂遣散了庭中一干人等,缓缓落步下阶,“放了?任由你跑去漓苑看那个贱人?”

“文昭不是贱人!她……”

“蠢犊子,何时才能清醒些!”

不等伯诸为其辩解,卢氏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你可是要将来继承国君之位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做下这等丑事来,传出去我和你公父的脸、吕氏公族和卢氏宗族的脸,也都比你给丢尽了!”伯诸扭过头来,仍旧不甘不愿,“母亲,您也知道文昭她根本就不是.…“够了!”

卢氏背过身去不欲再听,显得极不耐烦,“文昭与鲁公的婚事已经谈定,鲁使羽父也归国复命去了,不日将会前来迎亲,你若想安稳便给我在这好生呆着,文昭出嫁之前不要离开寸步,别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寻是非,到时落了个两头空!”

如此,刚刚自葵邸被解了禁足,伯诸又被软禁于淑苑,每日苦思文昭,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数着日子。十日过后,是为太公望忌辰,但凡公族子弟都要前往太庙祭祀,身为嫡长子的伯诸自然也不例外。

得益于此,卢氏不得不放他离开淑苑,却又令卢隼在漓苑外层层部兵,以文昭染病需得静养为由,严防任何人出入。是日,齐公领膝下三位公子以及吕氏宗族大员前往悼祭。无论叔纠亦或是流白,全程庄严秉礼甚重,唯独伯诸心不在焉,甚至木楞到未觉一旁持礼内监递来的敬香,后在卢氏咳嗽之下方才醒过神来,忙接过香持礼叩拜,险些引起齐公猜忌发怒。

祭礼散去已至正午,齐公照例于承运殿素宴公族,同时也会听族老上报各分领封地事项。

兄弟三人首次同行,流白也正式拜谒了这位长兄。伯诸本就心情烦闷,再者其母卢氏多次警醒他要提防此人,自然对这位幼弟没什么好脸色,“未曾想数月之前还以卫国公子之身客居葵邸,今日却摇身一变成了本公子的弟弟,你这花样可够多的了。”一旁的叔纠见状上前打起了圆场,“大哥,流白身份之事已有公父与国后母亲亲自核实无误,况且也当众再太庙加冠归宗,此事不宜他论。”同样的,伯诸也打从心底瞧不上叔纠,“谁说不认了?轮得上你在这搬弄是非?”

一语噎过,叔纠只得退步闭囗。

流白则笑道,“先前确有欺瞒之举,还请大哥宽宥小弟。”正说着,一行雍人自他们身旁而过。

眼扫当中一人,流白右指暗扣,一粒石子飞出打中了那雍人的膝盖,整个人应声摔倒,手上端着的盛盘菜肴也尽皆抛洒。雍人令见状上前便是一阵抽打,“易牙!你这没长眼睛的,耽误了给二公主进膳,这鲈鱼羹可是二公子连日来都点名要的,还加了药材,摔烂了你受得起么!”

一听是给文昭送饭,顿引伯诸吸睛转目。

瞧着洒了一地的鲈鱼羹,流白眉目一扫,便上前问制止,“不过一碗羹罢了,想也不是名贵之物,再做一碗便是,何须大庭广之下便抡起巴掌来了?成何体统?″

雍人令躬身回道,“四公子教训的是,小人失态了。”“起来吧,"流白再看跪在地上的雍人易牙,便上前笑问道,“我瞧你有些面熟,前日公父召我入宫一同用膳时,听闻公子乌治的夫人刚刚怀有身孕,便赐了一道安胎菜,那传菜的雍人好像也是你吧?”易牙忙答,“四公子好记性,正是小人。这鲈鱼羹选自鲜鱼,有安胎、补中之效,最适宜刚刚怀孕、胎动不稳的夫人了。”雍人令见易牙与流白聊得热络,自是不乐见,上前便训斥道,“大胆,竟敢在四公子面前卖弄?”

易牙也只得咬牙退到一边,流白则不以为意,“无妨,做你们的事去吧。雍人令领着易牙及一干雍人将地上收拾干净,赶忙远去。此刻在后旁观的叔纠,无意间发觉一边的伯诸已是浓眉紧皱,眸中眼仁不住颤动,好似被雷迎头一劈,楞在原地。

待到流白折身回返,伯诸却依旧有如魂不附体,直至把腿便跑。“大哥!承运殿在这边!”

叔纠冲着他的背影高声提醒,可伯诸却似没有听见一样,迅速就没了影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

侧目一瞧微微摇头的流白,叔纠却从他的眼中瞧出了一丝诡异。”你.……刚才是在笑么?”

“嗯?”

被叔纠这么一问,流白这才展颜一笑,“三哥说什么?”恍惚之间,叔纠也有些拿不准自己方才是否看错了,只得干涩笑应,“没什么,大哥可轮不着我们来管,由着他去吧。”二人刚刚行至承运殿,远远便见着齐公和已然身在上座。正巧一名婢女步履匆匆自二人身旁而过,赶至卢氏身旁低声耳语了一番。细细观之,卢氏的神情也越发僵硬,不见先前笑容。简单一番询问后,卢氏便向身侧的齐公行礼禀报,得到了齐公颔首准允后,便领着婢女快步自偏门离开了。

此时再看流白,叔纠愈想愈觉着不对劲。

与宗族元老一一照面行礼之余,直觉却一直在警醒他定然出事了。直到他一看到婢女端来的那碗羹,再联想到先前流白问易牙话时,所提到有关鲈鱼羹的功效,他方如梦初醒。

莫非,文昭她……

再行侧目看向流白,他似乎完全未受先前风波的影响,甚至也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与族人言谈如常。

不,他不是没有察觉,而是一切正在如他所想的那样去推进。的确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与此同时,伯诸已然冲到了漓苑前,眼见院墙外已布满了层层甲士,想要闯进去根本毫无可能。

即便如此,于伯诸而言有件事他也必须要弄清楚才行。横下一条心,他便堂而皇之的迎向正门而去。亲自守在门口的卢隼见着伯诸,心头一颤之余也不敢有所懈怠,他主动上前拱手行礼,“末将见过长公子。”

可令他未曾想到的事,伯诸根本不回应他,而是趁着自己躬身不备之际,拔出腰际长剑一个箭步闪身自己背后,横剑以刃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口。“长公子,这是何意?”

“卢鹰将军,再乱动就休怪本公子不念及舅甥的情分了。”伯诸也不与他废话,当即呵斥眼前同样手足无措的甲士,“都与我把路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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