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求婚
碍于贺华敏和顾政就在外面,年纪颇大的房门的隔音效果几近为零,隐约还能听见客厅的电视声,随越和顾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原因无他,他们都太熟悉对方在这种事情上的不可控程度,一旦开始,闹出的动静难以想象。
两人黏腻地依偎在一起,兀自平复半晌,才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顾泽还好,迅速冲洗一番,从衣柜找出两件旧衣服换上,又是人模人样。随越就犯难了,她收拾好后,裹一条浴巾去瞧自己的衣裳,不是被拉扯变了形,就是直接撕成碎片,可谓是惨不仍睹。她绷起脸,幽怨地瞪向顾泽,锋利眼刀质问他现在该怎么办?这又不是她的家,可以轻而易举找出其他衣服穿。她还要出去见贺华敏和顾政呢。
顾泽好似觉得这压根不算事儿,主意张口便来:“你就在屋里待着,今晚都不出去了。”
随越满目愕然,虽说他们早就不知道同床共枕过多少次,但这可是她第一回来他家,贺华敏和顾政都在的情况下,她就留宿,给长辈留下的印象未免也太不好了。
接收到她要吃人的目光,顾泽不敢再乱开玩笑,将准备好的一件短袖拿出来:“穿我的。”
他走近就要去解她浴巾,帮她换上。
没有做到最后的随越感觉自己也不是很舒服,不能再被他碰了,她扯过短袖躲去一米开外,背过身,凶巴巴地说:“我自己会穿。”顾泽不忙着追上去,定在原处,目不转睛瞅着她脱掉浴巾,露出遍布暖昧的后背,捡起变了形的内衣凑合穿上。
在她反手扣好排扣,即将套上短袖时,顾泽硕大喉结连番滚动,大步上前,一手掐过她本就痕迹集中的侧腰,往下面走,一手覆上去,放肆揉捏。恶劣粗俗的言语震在耳畔:“老子偏要碰。”才穿好的内衣又移了位,随越急急慌慌挣脱开他,并拢,压低嗓音骂一句“禽兽”,赶紧套上了短袖。
顾泽的短袖她不是没有穿过,宽大得能够装下两个她,好在身处可以裹里三层外三层的严寒季节,她再在外面套毛衣罩外套,尽一切可能地遮掩。但整体搭配下来还是别扭,很是不伦不类,且一看就换过内搭。随越实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和顾泽已经在房间里面磨蹭了太长时间,若她是贺华敏和顾政,不可能不起疑。
顾泽牵起她的手,开门出去,贺华敏依然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磕松子边看小品。
没瞧见顾政。
“他临时来了个视频会,去书房了,甭管他。"贺华敏解释说。一个长辈的压力总比两个低,随越小小松了一口气。但贺华敏的眼力应该比顾政更毒。
果不其然,随越方才坐下,贺华敏就挪了过来,笑嘻嘻地低声说:“别害羞啊,我和你顾叔叔年轻的时候更猛,荒郊野岭都搞过。”随越"……“莫名感觉很冤,她和顾泽明明及时刹住了车,没做完全部。她下意识拢拢衣领,遮掩早就遮掩妥帖的痕迹,垂低的脸蛋顷刻红透。顾泽莫奈何地喊:“妈。”
贺华敏不逗随越,从包里找出一个盒子,递过去说:“叔叔阿姨给的见面礼。”
方方正正,设计精巧的盒子,随越收到过一次,不难看出是首饰盒。她怔了一下,感觉有些贵重。
贺华敏绝对是等不了一秒钟的急性子,打开盒盖往她手里塞:“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明天去换。”
闪烁熠熠光芒的金黄即刻闯入随越眼底,是一只金镯子。随越曾经陪同秦芳雅去购买过金饰,也知道目前金价不菲,这镯子实实在在的分量落在手里,每一分都不知道承受了多少人民币。随越一时有些惶恐,呆讷不动。
“不喜欢?"贺华敏偏过脑袋问。
随越赶忙摇晃脑袋,“很喜欢。”
不得不说贺华敏眼光不错,金镯粗细适中,纹路简洁明了,多一分老气,少一分不够华贵,格外符合年轻人喜好,适合日常佩戴。贺华敏由不得笑开,着急忙慌给顾泽抛眼色。顾泽拿起镯子,拉过随越的手,套上了纤细腕部。后面几天,随越一半跟着旅行团玩,一半被当地人顾泽安排,钻进汇聚浓郁烟火的特角旮旯,去看跟团绝对看不到的真实哈市。旅行收尾的几天,随越微信上日日震动不绝,被两个人攻陷。秦芳雅和随远山估计是觉得她这一趟远门出得过于久了,轮番问她什么时候回海城。
随越故意要了个心眼,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预定了提前一天的飞机。和她只带自身行李去哈市不同,返程多出不少当地特产,除了外出游玩时购买的,还有贺华敏和顾政准备的。
随越一个人拎不动大包小包,顾泽一路将她送进了小区。两人搭乘电梯上楼,站到家门口,小声讨论是敲门还是直接开门带来的冲击力更大一点。
两种方式似乎各有有趣之处,随越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顾泽替她做了决断,走上前,曲指扣响了门板。
随越不由自主扬起了满满的期待,她也有好一阵子没有见过秦芳雅,还真有点想。
门板后面隐约传出了急急吼吼,较重的脚步声,应该是赶来开门的。随越却听得微愣,高贵从容的秦女士会走得这样急吗?也太不优雅了。
紧接着,令随越更为惊诧的动静响起:“来了来了。”是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
这下不止最为熟悉秦芳雅生活习惯的随越感到震惊,就连顾泽都有点疑惑,不解地看了看她。
“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好像……”
不等随越的猜测完全出口,门锁“啪嗒"一响,房门被人从内打开,露出一幅上了年岁,但依旧高大挺拔,颇有姿色的中年男人尊容。当真是随远山。
视线不期而撞,双方都有惊怔。
随越不可思议地直视眼前的男人,忽而反复确认他是不是爸爸,忽而又怀疑自己是不是飞错城市了。
怎么会在海城的家里见到他呢?
要知道她一走,家里可是只有秦芳雅。
随远山神色变化比她的精彩万分,他由惊转慌,继而又爬上一泓心虚,躲闪着目光问:“宝贝,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明天吗?我还要去机场接你呢。他眼尾飘向屋内,音量不低,好似有意在说给谁听。随越自上而下打量他,总觉得他穿得很是清凉,虽说海城地理位置靠南,过了年就比较暖和,但不至于一键过渡到盛夏,穿短袖短裤吧。再一看他脚上的拖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明显的一只男款一只女款。两只随越都有些眼熟,男款是年前,秦芳雅去超市选购年货时特意拿的,以备给节日期间来家里串门的亲戚使用。
至于那只女款…是秦芳雅平日在穿的。
“爸爸,您怎么在这儿?“随越盯着他脚上截然不同的两只拖鞋,大脑一时宕机了一大半,想象不出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才会急到误穿了秦芳雅的拖鞋。
“我,我,我来给你妈妈送东西,”随远山支支吾吾地说,“对,就是送东西。”
随越视线重新回到他纵横几条皱纹的脸上,盯向乱转的眼珠,不禁皱起了眉。
“爸爸今天先走了哈,改天给你做大餐。”随远山慌慌张张,像是在这里多站一秒钟都是烈焰焚烧般的煎熬。
他说完还觉得不能自己一个人走,一把扯走了顾泽:“你小子和我一起。”他们一溜烟消失在走廊转角,随越懵逼地眨了眨眼,缓慢挪进屋里,正好见到从里面出来的秦芳雅。
秦女士也是一改往日的举止高雅,发丝凌乱,羊绒披肩随意而紧密地包裹肩膀,内里穿的约莫是睡裙,两条匀称笔直的小腿裸露在外。双脚还是赤裸。
“妈妈,你……“随越上前几步,狐疑的问话卡到中途,但见秦芳雅快速拢了拢披肩,遮遮掩掩侧过了身。
她长发随之晃动,尾端扫过的脖颈一侧隐隐透出红痕。随越急于凑近一探究竞的脚步骤然停住,闭紧嘴巴。她可不敢再问,那种暖昧留痕,她用高领毛衣包裹的脖子上也有不少。随越极力压住企图上翘的嘴角,只说:“妈妈,您快回去穿双拖鞋吧。”从哈市回来,不长的寒假即将告罄。
大四下学期,学校里面没有课程安排,是否回去都行,随越经过数轮考虑,决定回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