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越没想过整不整他这个问题,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她不假思索地点头,同时阐明:“你爱留不留。”
顾泽当然要留。
夜深人静时分,室内光线尽数熄灭,他用力地搂抱住她,大手放上她的后脑勺,让她埋进他赤裸结实的胸前。
随越被一团暖热簇拥的同时,一直被什么抵着,也不知道谁更难受一些。第二天一早,随越定了一个时间偏早的闹钟。定的时候她考虑到这天的一大要事是图书馆开工仪式,想要早点去办公室再过一遍稿子。
哪里晓得等闹钟炸响,她本能地抗拒,迷迷糊糊地按掉就又扎回了顾泽怀中。
顾泽向来醒得早,没有赖床的习惯,他一二十分钟前便清醒过来,当下借着室外逐渐亮起的微光见到她这一连串举动,忍俊不禁。他拥抱住她,由着她赖了会儿床。
等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顾泽才哄着喊:“乖,起床了。”
说不清为什么,随越平常一个人睡觉,闹钟多叫唤几次,她再不情愿也爬得起来,但此刻窝在顾泽暖若春阳的怀里,她仿佛被莫大的柔软束缚住手脚,说什么也不想睁眼。
她抗议地哼哼唧唧几声,脑袋无意识地往顾泽身上蹭。细细密密的摩挲掀出无尽酥麻,顾泽难耐地憋住一口气,绷紧腰腹,竭力抑制以井喷式喷涌的燥热。
他拿她没辙,干脆抱着她起身,一件件地套好衣服,再抱去洗漱。折腾一通,随越仍旧处于意识混沌,不清醒的状态,顾泽没办法,抱住她坐到腿上,一条肌肉清晰贲张的胳膊将她拖住,另一只手一勺接一勺地喂饭。喂到一小半,随越的状态渐渐转好,遮掩双眼的一层迷雾消散大半。她睁了睁眼,怔怔瞅住顾泽,依然不愿意自己动手,非要他喂。顾泽盯她一眼,把剩下的牛奶燕麦喂完,扯纸巾给她擦完嘴角后,捏了下她的脸:“就想让老子伺候你,是吧?”
随越“哎呦”一大声,磊落应道:“是啊。”顾泽将脏掉的纸巾胡乱团成球,抛向垃圾桶,反手回来捏起她脖颈,对准那片细腻光滑就咬了上去。
随越吃痛,轻"嘶"了一声。
顾泽握住她脖颈的手稍稍用力,反复含咬出一个醒目痕迹才肯罢休。他气息微乱,缓慢抬头,满意地注视那片新添的艳红,嘴角勾出焉坏的弧度:“报酬。”
考虑到时间问题,随越没和顾泽计较太多,揪住领口恨他一眼,迅速从他腿上跳下去,重新换了件高领毛衣。
两人收拾好走下楼,急急吼吼地往教学楼赶,不料对面遇上了秦芳雅。一瞧见妈妈那张精细冷艳,无论任何时候都以最佳状态示人的面庞,随越率先想到的是昨晚和顾泽同床共枕。
她不由心虚,反射性拉了拉羽绒服拉链,进一步遮掩脖颈。秦芳雅显然没想到大清早从县城赶来找女儿,见到的会是她和顾泽并肩同行,眉心一动,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随越和顾泽走近喊人,前者小心谨慎,怯怯地问:“妈妈,你这么早就过来了?”
秦芳雅没有回答,寒光粼粼的眸子直直射向顾泽,压抑着怒意问:“你昨晚在她这里睡的?”
顾泽没来得及回应,随越快速抢话:“没有!”秦芳雅显然不信,面色愈发难看。
随越着急忙慌地补充:“他早上来接我。”她使劲儿给顾泽抛眼色。
顾泽神色变了变,不太满意她的遮遮掩掩,却还是依着她说:“是的阿姨。”
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魁梧雄壮的男人小跑而来,身上套有厚实笨拙的防刺服。
不知道是才护完校还是值完班。
“阿姨好。"是哈赛,他热情地打招呼。
秦芳雅所有的注意力全落在随越和顾泽身上,压根不关心他,随意应了个“嗯″。
哈赛不在意,跟着看向顾泽,语气熟络:“你现在才走啊?”顾泽和他从第一面起就不对付,狠狠拧了下眉。随越心脏猛地收紧,直觉不妙。
秦芳雅听出了些许端倪,缓缓望过去。
哈赛像是和他们相当熟悉的样子,自顾自地讲:“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门卫室值班,你昨天傍晚进来的吧,没看见你出去。”此话一出,秦芳雅本就铅云滚滚的面色更添阴霾。气压之低,风暴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