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格格党>其他类型>疆遇> 含义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含义(1 / 2)

第29章含义

入耳后面的半句,随越一双明媚剔透的剪水乌瞳呆滞一瞬,彻彻底底愣住。她兀自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因何而来。“你偷听我讲电话!"随越只想到这种可能性。顾泽不是有意偷听,只是拉条子出锅了,准备去扣门提醒她时,无意间恰巧听到她提到了莫须有的室友。

没办法,房东安装的卧室门和简易木板所差无几,完全不隔音,站近就能听个一清二楚。

但顾泽没有给出任何否认,就那么不可一世地微昂下颌,目不转睛直视她,好似在回:就算我偷听了,你能拿我怎么着?随越确实不能拿他怎么着,且不论她细胳膊细腿的,能不能打得过他,她此刻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收敛呢。

她只能愤懑地咬起唇,凶狠瞪他。

见到随越故作恶态,纸老虎一样色厉内荏的模样,顾泽忍俊不禁。他把两只盘子收去厨房,洗干净双手出来,瞅见随越依然一动不动,静坐在原地,小嘴撇成一条下弯的弧线,一副别提多怀疑人生的表情。顾泽几步走近,抬手揉两下她后脑勺,尾音略有上扬,隐匿兴味:“入定了?”随越下意识挥动右手,想去掀他,却被他抢先一拍,反手握住。和来时的路上截然不同,两人现在处于充盈暖气的室内,谁也不再需要厚实手套。

如此猝不及防地一握,双方手掌直接接触,暖热共享,过电似的异样感霎时游走,酥麻全身。

随越像是被烫到了灵魂深处,微不可查地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挣脱。一切快得不过短短几秒,顾泽一只手滞在半空,怔神须臾,讪讪地蜷了蜷。随越再难在原地久坐,起身捞起羽绒外套,大步朝门口走。顾泽瞅向她急急慌慌的背影,快速跟上,送她回去。到达已然住到熟悉的教师公寓,锁进相对安全的小窝,随越的晚期懒癌突然发作。

她什么也不想做,有气无力地瘫去椅子,软绵绵趴上书桌。大脑偏偏最不懂事,和她作对,非但不到点就下班歇息,还越加班越卖劲儿,陀螺一般地疯狂运转。

随越感觉这一趟去顾泽的房子完成了不少事情,又有很多没来得及做。比如询问顾泽,陆方池说他曾在国外几次三番地表示有女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确有其事,他指的女朋友是谁?

是她?

还是和她一样,为了搪塞妈妈,信口胡来?还比如那根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办公桌上的马鞭。思至此,随越缓缓挪动双手,去够那根被拿了回来,搁置在桌面正中的鞭子,一面抚摸,一面递去眼神细细打量。

她始终不确定这条来历不明的鞭子,究竟是不是顾泽送的。可是放眼整个齐巴尔,除了顾泽,谁还会送她?当面没好意思问出口的事情,回到小窝,彼此拉远物理拒绝,随越倒是生出了一腔孤勇,非要马上弄明白不可。

她挺直身板,拍了张马鞭的照片,发给了顾泽。不清楚他走回去没有,秒回:【?】

随越双手并用,一鼓作气地敲字,唯恐慢了半秒,自己就要打退堂鼓:【你送的?】

guze:【嗯。】

瞅见这句,迷题终得答案的轻松畅快只在随越心头持续了短之又短的时间,旋即呈现排山倒海压倒之势的是不知所措的惊乱。她抓握手机,打字的速度好像遭受了猛烈攻击,磕磕绊绊,难以顺畅:【那个,那个,你,你知不知·道………)输入框删删改改半天,也没能改到满意,点击发送。还是顾泽接着发来:【想问我为什么送你这个?)随越赶快删掉敲出的一大段话,重新输入:【嗯。】guze:【开门。】

随越愕然,盯着手机屏幕瞧了好几秒,刷地扭过头,瞅向紧闭的房门。她着急忙慌地起身跑去,透过模模糊糊的猫眼一看,门口果然还有一个健康的小麦肤色,身姿笔挺的男人。

像是料到她在迟疑,顾泽又发来:【三秒钟,不开我走了。】随越踟蹰在猫眼处,心跳砰然,良久做不了决定。无声无息的倒计时落尽,顾泽当真不做任何逗留,抬步要走。随越从猫眼里面瞧见,愕然一慌,反射性地握上门把手,扭动了锁芯。清脆的门锁响动刺破沉寂空气,严丝合缝的门板泄开缝隙,淡薄光亮和浅浅玫瑰香交汇溢出。

顾泽立马停住脚步,转身回头。

随越僵硬地踩在门槛后方,一只手把持门沿,忐忑地挪上挪下,眼神忽闪。顾泽瞧着她,无可奈何地低叹:“不逼你一把,你就一直在里面猫着?随越难为情,避开他滚烫的眸光:“说吧。”顾泽这次从牧区回来,太多太多的反常,似乎还偏爱逗她。他偏偏不如她的意,薄唇轻抿,好整以暇地看她。顶层的楼道无人惊扰,只要两人暂停交流,四下一片诡异寂寥。随越本就不太受得了绝对安静的地方,还被他直勾勾,意味无穷地注视,心底不由惶惶:“爱说不说。”

话音未落,她就要甩上房门,重新钻入钢精水泥的壳子中。顾泽急步上前,右手一撑,轻轻松松抵住门板,“那条鞭子是八边十六棱的,好几个牧民都说这种鞭子最适合送给喜欢的姑娘。”随越抓在门沿上的手指禁不住收紧,他居然知道那条鞭子背后的含义。“我太有出息了,明明清楚地知道你甩过我,当年还只是把我当旅行中消遣的对象,玩过就丢掉,但当我坐在山头,听牧民那样说的时候…”顾泽和随越半步之遥,微微低头,深邃幽沉的眸子摄住她,扯了扯嘴角,似是在嘲笑自己,“第一个想到的,唯一想到的,还是你。”后面几天,齐巴尔牧业寄宿学校四处弥散一泓巨大喜悦,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孩子们少不更事,意识懵懂,能够体会到的欢悦全部源自任教老师。而老师们口口相传,彼此影响的这份盛大欣喜自然来源于学校的带头人努校。

他一得到准确消息就在全校教职工大会上宣布了建校以来的最大喜事一一从哈市远道而至的大慈善家陆方池经过数天的专业考察,决定将对这所边疆学校施以援手,给予一系列捐赠。

其中最为慷慨的是一栋现代化图书馆。

耳闻这个大好讯息后,随越去教室上课,也是第一时间和孩子们分享。修建图书馆需要大量时间,但这个班目前只处于一年级,他们肯定等得到。应该没有孩子不喜欢新鲜地方新鲜事物,一个二个乐开了花,鼓掌欢呼。随越这节课上得尤为轻松,心情舒畅,以至于放学后,送走孩子们,从校门口折返回教学楼时,迎面遇上一头银白灰,笑得傻里傻气的陆方池,她都不怎么反感了。

“海。”随越感激他的善举,挥手打招呼。陆方池大约没想过她能主动搭理他,震惊得鼓圆了狗狗眼。他一边用手护好发型,不被妖风吹乱,一边朝她小跑过去:“哟,随老师,今天对我这么客气呢,是不是想要找我聊泽哥啊?”随越”

她一句“不是”没来得及卡出嗓子眼,陆方池已经自顾自地讲:“我泽哥这人吧,有时候真的让我恨得牙痒痒,你知道高考前那个月,他不上课,跑去干啥了吗?”

不得不说,他很会吊人胃口,无论是抛出的话题,还是浮夸的语音语调。随越的胃口成功地被他吊了起来,收住即将脱口的话,顺势问:“他去干什么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