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晚饭。按照往常的娱乐活动,待会将去附近的ktv唱歌。邱婷西问了一嘴周颂宜,果不其然得到了婉言拒绝。她向来不喜欢太过嘈杂的地方。不完全是主观因素,还有客观的。耳朵只要处于音量特别大、特别闹人的环境中,就会出现耳鸣,严重的时候还会出现短暂性失聪。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的,她完全记不起来。“我就不去了。“徐致柯起身拒绝了,“本来只是出门吃个饭,恰好碰上你们。既然饭吃完了,我也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玩得开心。”“最近忙什么在呢?"有人打趣问他。
徐致柯懒散笑笑,“忙着赚钱。”
“行吧。”
大家也没强行挽留,毕竞今晚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俩人单独留下,说不定要说会话,他们这些人在场也不太好。未来还要继续一同共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搞得过于为难。“那我们先过去了。”
“好。”
徐致柯点点头。
很快,人流退去。
大家一窝蜂地离开了包间,这个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颂宜正拿着手机回消息:
【不用了。待会我打同事的伞,让她带我到停车位。我今天把你车库里的那辆帕萨特开出来了,到时候车开到停车场,我乘电梯上去就行,不会淋到雨的。】
回完消息,再抬头时,发现人已经离开了。她收起手机,看向徐致柯,“走吧,大家都离开了。”“嗯。”
俩人沿着长廊,慢慢往外边走着。从包间出去,要拐过一个露天的长连廊。外边的雨势滂沱,屋檐的雨水滴答声一串接着一串,紧密极了。夏天的晚风拂过。面颊濡湿一片。
徐致柯:“今天晚上的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嗯?”
周颂宜不解地应了声。
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后,“没关系。告诉他们后,反而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好奇了,挺好的。况且,今年下半年我打算离职了,所以就算他们想说些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你要离职?"他一下捕捉到她话里的重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重,顿了下,闲聊的语气问道,“想好要做什么了吗?”“嗯。“她应着,“不算是临时决定,我想了很久。”“还记得你上次在我院子里见到的,那张阴干的牛皮了吗?工作之便,我去采访过相关人员,这也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记得。“徐致柯点头,“也好。做自己喜欢的事,也能让自己更加愉快,不那么拘束。挺好的。”
“是吗?"她眼睛弯起笑,“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往外边走着,恰好碰上许勤杰。
他没带伞,似乎正在等雨停。模样看起来有点滑稽好笑。他也看到俩人了。把脸转向一边,视若无睹。周颂宜视线从他身上一滑而过,也没多大在意。徐致柯对她说,“走吧。”“嗯。”
两人慢慢往外走,他试探地询问,“我开车送你回去?”“不用了。“周颂宜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我开车过来的。况且,身份现在不大合适了。”
“你知道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怕也只会多了不必要的麻烦。“她的话散进雨中,很快随着水流一道冲走,尾音几乎消失殆尽,“不想再让你为难了。“你先走吧。”
她低下头。
台阶灰色的面,被流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雨势急,能看见水流动的痕迹。许致柯沉默。
“你车停在哪?"他撑开雨伞。伞是自动伞,撑开时,发出轻微“砰”的一声。砸落的雨珠,被这力道弹开,水珠飞溅。走下一步台阶,视线和她并起,“送你到那,应该不算过分?”KTV距离餐厅,有1.2公里。褚昭朝一行人,还没有完全离开。一部分人是开车过来的,一部分是步行或交通工具过来的。此刻雨下得有点大,很多人都没有带伞。
开车的人稍带一部分人过去,余下的一部分人,则是在原地等待,或者是叫滴滴过去。
褚昭朝虽然开了车过来,但是这次她也算是聚餐的举办者,理应顾全到每个人。
下了雨,的士不太好打,需要等待。
她从盛望那儿借了伞,陪着余下的人站在屋檐下等待。刚好,看见周颂宜出来了,她的身侧还跟着徐致柯。两人都没说话,不过关系还算融治。
她看了一眼,纠结了一会,想起他带了伞,于是装作视而不见。免得她的出现,让两人觉得尴尬了。
“分手了,真的还能做朋友吗?"夏雨也注意到了两人,语气难免唏嘘,“我看他们两个挺般配的,如果不是太大的问题,未来重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大概不太行了。“褚昭朝对夏雨说,“少点八卦心。看看手机,车还有多久到?”
“一分钟。"夏雨看了眼屏幕,“刚看还有三分多钟的,这么快就只剩下一分钟了。”
话刚落,“额,到了。就停在附近,车牌号是A5796。”由于有两人没带伞。褚昭朝只能自己撑伞,挨个挨个地送对方上车。给司机报了自己的手机号,随后关上车门。“走吧。”
褚昭朝将原本微微倾斜的雨伞重新竖起。
折回去,对屋檐下的夏雨和邱婷西道,“你们两个就坐我车一起过去。”“行。”
雨越下越大,路灯光模糊成一片。
褚昭朝收起伞,坐进驾驶室。夏雨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弯身钻了进来。一进来,赶忙拍了拍自己的刘海。
雨太大,稍微刮点风,水全往身上跑去了。邱婷西靠着窗户,忽而惊呼,“那人是谁?”心里的八卦心太过旺盛,一进车厢,目光下意识往周颂宜的身上扫去。只不过,雨水滂沱,只能看着模糊的人影。褚昭朝启动车子,随口问:“什么那人是谁?”“颂宜身边那位。”
邱婷西:“她不是和徐致柯一起出来的吗?”“不是。”
“还有一个人。”
雨刮器不断刮蹭着车前挡风玻璃。
视线一会清楚,一会在雨水的蔓延下变得模糊,褚昭朝随意略去一眼。没想到,周颂宜和徐致柯竞然还停留在原地。只是,和刚开始不同,眼前陡然多了一名男性。堵住两人面前。
雨水如注,只能窥见其背影。像是一座山,挡住了去路。来者不善。
一如这突如其来的雨天,低压而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