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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1 / 1)

第60章雨夜

两唇相接,宁泽眼眸瞬间一暗,她一把握住平德帝推在她身前的手掌,猛地加深了这个吻一一

那般用力、那般肆无忌惮,,像是要把过去十年欠下的尽数发泄出来,直到身下男子呼吸急促地似是快要喘不过气,宁泽才终于起身,仁慈地放开了他。一吻结束,平德帝再也维持不住沉稳的脸色,和段骁如出一辙的凤眸染上潋滟的薄红,淡色的嘴唇泛着诱人的水光。宁泽纤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平德帝泛红的脸颊,清冽的声音也染上了丝丝情/欲,“说起陛下今年也已满了三十,却比年轻的时候更俊了。”“这个吻,就当是利息。”

平德帝仰着头坐在龙椅上,呼吸愈发急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她的包围,只能偏过头躲开她灼灼的视线,哑声问道:“什么利息?”宁泽并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攫住平德帝下颌,让他不得不正视着她,“驭哥哥,若你听话,我不会动你后宫那些女人,我可以让她们自行选择出宫或者留在宫里。”

驭哥哥……平德帝一阵恍惚,他已许久未曾听到宁泽这般唤他,简单的一个称呼仿佛带他回到了少时,那时的宁泽还只是个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纯真少女。可如今的她,却将他桎梏在她怀里,口口声声说要他段氏的江山和皇位。平德帝尽力平复着呼吸,“阿泽你不会得逞的,阿骁若是发现异常,立刻便会带人进宫救驾。”

明明是冷淡的嗓音,却因为细微的颤抖和泛红的脸色而显得不是那么有威慑力。

“阿骁吗?"宁泽闻言倏地露出抹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枚双纹盘龙玉佩,在段驭眼前晃了两下,“他此刻只怕是自身难保了。”平德帝看清眼前物件后双眸猛地一震,“这是阿骁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这儿?“他想到什么,眼神瞬间恢复清明,“难道阿骁失踪,其实是被你所擒?”宁泽缓缓勾起了唇,“不愧是陛下,这么快就猜出来了,让臣不禁想再次以下犯上呢。”

宁泽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平德帝一颗心却再次一沉,凝眉道:“你到底把阿骁关在哪儿了?”

宁泽抬头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夜色,含笑回道:“陛下,阿骁关在何处我不可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每拖延一刻,对阿骁来说都是种莫大的折磨,毕竞,有的人可不像我这般温柔。”“宁泽你什么意思,你到底对阿骁做了什么?"平德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了出来,他想要挣扎浑身却仍旧提不起半分力气,“阿骁他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姐姐!”

宁泽唇角的笑意渐渐冰凉,右手猛地按再书案上,冷冷威胁道:“陛下若是不想阿骁继续受罪,或者看到他手指一类的部位出现在您面前,就先把传位诏书写了吧。”

“轰隆!"屋外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浓密的雨帘瞬间笼罩了整个皇宫,月亮也被乌云遮挡,透不出半分光亮。而此时和皇宫相隔不远的瑞王府中,楚清阮也听到屋外突然传来的磅礴雨声,不由停下手中动作,若有所思地说道:“秋日惊雷,看来必有大事发生…”说完回过头看向眼前狼狈的紫衣男子,即使是昏黄的烛火也掩盖不了苍白的脸色,乌黑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侧,嘴唇已经被咬的残破不堪,双眸被黑布所覆看不清神色,而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一双赤/裸的脚,满是红肿的细痕。“王爷,都这么久了,您才猜对一个字。“楚清阮单手握着树枝,漫不经心地抱怨道。

其实并不是段骁猜不出来,而是她写的根本就不是字,既然压根就不是字,自然无人能猜得出来。

而她就是想这般任性一次,就是想肆意欺负无法反抗的人,就像当年在王府里他对她那样。

“王爷,这次你可不要再猜错了哦。"楚清阮舞动手中染血的树枝,在段骁脚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早已分不清究竞是痒还是痛,段骁绑在柱子后的双手死死地攥紧着,难受地向后仰着头,似是想要躲避脚心的折磨,却终究是无处可逃,避无可避。一字写毕,楚清阮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段骁也终于得到片刻喘息的时间,“是,这是一个是"字……”

厉害啊,都这样了竞然真的还能猜出来。

楚清阮坐在蒲团上双手托腮,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上一世,明明是裴华卿推了我,害得我被假山上滚下的石头砸伤,她却说是我想害她,若不是她机警此刻受伤的就是她。我本来就受了伤,你却听信了她的话,逼我向她道歉,我不肯,她便罚我跪在寒冷的雪地中,跪到浑身都渐渐失去知觉…”“阮阮,我一一”

段骁话未说完便被楚清阮冷冷打断,“段骁,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知不知道,整件事我都是无辜的,是裴华卿故意冤枉我?”段骁被蒙着双眼看不见她的神情,可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心中才会更加不安。

“到底知不知道?"楚清阮声音陡然提高。“轰隆!”

屋外雷声轰鸣而响,震的人心中一颤。

段骁抿紧了唇,终是艰难地说道:“我知道。”“啪!”

段骁话音刚落楚清阮已是一枝条狠狠抽了过去,正中胸口,不待段骁缓过劲来,楚清阮已又是一下狠狠地抽了过去,几乎落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这一世你对我的态度和上一世截然不同,是因为愧疚所以想要补偿我么?″

段骁胸口因为疼痛而剧烈地起伏着,他想要伸手触及她,可两只手都被紧紧地绑在身后,只能颤抖着说道:“不是,不是因为愧疚。”楚清阮用枝条狠狠抽向段骁脚心,一边抽一边问道:“那是因为什么?总不可能上一世还弃我如敝帚,这一世便猝不及防地爱上了吧?”“呃一一啊!”

楚清阮连抽了三下,段骁瞬间咬紧下唇,唇边却仍溢出疼痛的闷哼,喘息愈发急促起来。

不知是人在看不见时总会变得脆弱不安,还是看不见时更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段骁此时再也顾虑不到什么太后什么颜面,只想把自己憋闷已久的心意倾诉而出。

“阮阮,我一直都知道的,我心里从来都没有什么裴华卿,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人,我甚至给母后说想娶你为妃。可是母后知道后,却一直看你不顺眼,总是想找机会责罚你,甚至想杀了你,我只是以为,若我对你不好,母后便不会再关注你,等她渐渐忘了你这个人,我便也不用再故意冷待你,那时我定会好好补偿你,可是却还没有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呵呵时……楚清阮清丽的脸庞渐渐浮现刺骨的冷意,恍然中她想起宁泽那日说的话,却不想本是一时的玩笑竟会一语成谶。楚清阮双手蓦地攥紧,紧到指甲深入掌心也毫无所觉,真是可笑,太可笑了,上一世的段骁,竟真是这么做的。

没有听见楚清阮的回应,段骁只当她是不信他的话,再次解释道:“那日在假山,我怕裴华卿会去母后面前告状,我怕我再也护不住你,才故意顺着她的话说。”

“而我每次罚过你,都会命孟白敛去给你治伤,王府中发生的事从来都瞒不过我,若不是得到我的首肯,他如何敢在王府里给你送药?”“啪!"楚清阮竟是再次一枝条抽了过去,正抽在段骁那伤痕累累的脚心上。“段骁,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感谢你堂堂王爷竞愿意为了我一介微贱之身忍辱负重?”

楚清阮每说几个字便是一树枝落下,“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愿意责打我,愿意冷待我,愿意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委屈自己?”段骁疼的瞬间倒抽几口冷气,额边冷汗涔涔而下,颤哑着嗓音艰难地说道:“阮阮对不起……从小,母后总是狠狠地责打我一顿,再抱着我温言细语地安慰我,我明明知道她不爱我,却总是忍不住地屈从她、顺从她,希望她能对我好一些,对我笑一笑。”

楚清阮想起在如意牙行时,她看到扮做戚暮的段骁,那布满陈年旧伤的紧实后背,不管段骁后来再如何冷峻凶残,那个时候他也只是个孩子。“可是段骁,不管你有何苦衷,明明是你的错,明明是你没有勇气反抗太后,为什么要牺牲无辜的我?是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也是你一再地伤害我,甚至让我成为太后证明权威的一面靶子?”“阮阮,我知道是我错了,是你教会了我如何反抗。你和裴华卿的身份差别有如天堑鸿沟,可不管她如何对你,你的心志却从未变过,明明柔弱的如同河边细软的蒲柳,内心却无比的坚韧。”

段骁声音愈发颤哑,覆眼的黑布渐渐变得濡湿,“阮阮,我真的很后悔,如果上一世我便有你的勇气和坚定,你我之间会不会不一样?”楚清阮放下枝条,声音如冰雨般寒凉,“段骁,世间事没有如果。”外面的雨声愈发震耳,彻底搅乱这暗沉的夜色。段骁干涸的嘴唇颤了颤,“阮阮,我的人,我的命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即便是要杀了我也由你。”

楚清阮端坐在蒲团上,一双杏眸静的如古井般没有丝毫波动,“即使杀了你,已经造成的伤害也无法愈合,已经留下的疼痛依旧会终身铭记。”“轰隆隆一-"外间雷声滚滚,暴雨像砸一样落在地面,震的段骁本就不安的心心绪越发恐慌,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求得她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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