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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2 / 2)

“听说那楚家五小姐在瑞王府可是备受折磨。”

“不用想也知道,这落在瑞王手中,能讨的好去?”

段骁冷寂的神情陡然阴沉,周身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如一柄凭空出鞘的利刃,气迫摄人。

明明已是春日楚清阮却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心中不由暗暗纳闷,这事不就是段骁一手促成的,她都已经可以视若无睹了,段骁又为何这般生气。

不过她很快便明白过来,以段骁的高傲性子,定是不喜被旁人议论。

想起那个被挖掉眼睛的乌远齐,楚清阮同情地看了眼方才出言议论的几人。

果然,段骁握住她手腕的手松了又紧,终是松开她的手走出人群,背身站在了楚家门口,青年玄衣墨发,金线绣着踏火焚风的麒麟于黑色的云锦上,衬得整个人威严高贵,风姿如玉,一双眼眸更是让人不敢逼视。

四下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此人是谁,光是对上眼神便令人浑身发颤。

人群中一名身穿湖蓝锦袍的中年男子看清段骁面容后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臣大理寺王治拜见瑞王殿下。”

瑞王?众人脸色剧变,周身颤抖地向后踉跄退去,此人竟然是瑞王,那个暴虐无常的活阎王?

段骁指着方才说话的两人,目光沉冷如霜雪催压,声音平淡到近乎冷酷,“把那两个人抓起来。”

两人连忙跪地求饶,“王爷饶命,饶命啊!”却仍被两柄剑抵住了后脖。

“你们是从何处听闻,楚家五小姐勾引本王?”段骁嗓音似弓弦般一拨,杀伤力极大。

楚清阮此时才恍然发觉,段骁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自称本王,都是自称我。

“都,都是听那天去公主府的人讲的!”

“果然是裴华卿。”于众人面前,段骁衣衫倏地一震,高声道:“是孤心悦楚五小姐,是孤痴缠楚五小姐,若能得其垂青,孤此生定会珍之爱之,绝不会违背她的心意。”段骁缓缓开口,平淡的嗓音如在寂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阵阵涟漪。

众人震惊地低下头窃窃私语,只有楚清阮怔怔地望着段骁,脑中一片空白。

“若再让本王听到任何关于楚五小姐的流言蜚语,下场有如此石!”段骁声音低沉如铁,袖中猛地激荡射出一物。

楚府门口象征官位的石狮子,应声裂开。

围观的众人急忙向后散开,生怕被碎片波及。

楚清阮怔然看向门檐下昂首而立的冷峻男子,哪怕明知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另有所图,心中仍涌起一股久违的热意。

这一年以来,她尝尽了人情冷暖,骨肉分离、亲人背叛,有什么委屈都只能和着泪咽下肚,有什么苦也只能自己默默忍受,却没想到第一次被人维护,竟是段骁。

她对着朝她走来的冷峻男子,微微一笑。

四目相接。

少女杏眸朦胧,水光潋滟,青年凤眸深邃,却有光芒炙热。

楚清阮正色福身,真心实意地道谢:“王爷您为了维护妾身微不足道的名声,竟然不惜说出此等谎话,妾身在此多谢您了。”

不管段骁出于何种考虑或目的,眼下他对她的维护是千真万确的。

一番话说完,段骁方才还神采奕奕的眸光倏地黯淡下去,淡薄的双唇颤了颤,似是想要告诉她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待段骁转过身去后,楚清阮不禁困惑地挑了挑眉,她方才可是哪里说错了?好端端地这瑞王怎么又不开心了,果然和坊间传闻的一般喜怒无常。

此时一墙之隔的楚府中,却是各自心怀鬼胎。

“林状元今日前来鄙府,不知有何贵干?”楚望儒从椅子上起身,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今日早朝官员众多,未曾向状元郎当面道贺,是老夫之过。”

林湛双手持住婚书,深深地躬下身,恭敬道:“小子不过侥幸取胜岂敢劳烦大人,晚辈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伯父提亲。”

口中十分恭敬,心中却愈发嘲讽,楚家不过普通商贾人家,楚望儒若不是在林家学堂念书,如何能高中进士,又如何会被蒋氏看中成为尚书府的乘龙快婿。

楚望儒本该心中感恩,可过去一年里,他多次想要入府探望阿阮都被拒之门外,唯有今日他高中状元又当着诸多的人面,这楚望儒才将他迎进门来,可两人见面后,楚望儒又像是无事人般,这等脸皮修养果然是他所不及的。

楚清瑶此时正躲在屏风后,看着长身玉立的林湛,嘴唇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

林湛容貌本就清隽出众,今日更是穿了一身御赐红袍,明明是艳丽的颜色,却衬得整个人身如寒松,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是克己复礼的风华,饶是她京中世家公子见了不少,却从没有谁能有这般出色的样貌和气度。

楚清瑶不禁露出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楚望儒悄悄看了眼屏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不知状元郎看上了在下哪位姑娘?”

林湛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和鄙夷,回道:“是贵府五小姐。”

楚望儒和蒋君如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惊讶,竟真的被瑶儿说中了,林湛今日会来向楚清阮提亲。

楚望儒捋了捋胡须,神情蓦地严肃,“林状元难道不知,我那五女儿在大长公主寿宴上,竟然趁瑞王酒醉意图引诱,已被在下送给瑞王任凭处置了。”

“什么!”林湛猛地直起身,眸光剧颤,“楚大人说的可是阿阮?”

楚望儒点点头,“正是这个不孝女,就是因为她引诱瑞王下的迷药,瑞王这几日都身体有恙,告假不曾上朝。”楚望儒边说边摇头,“实乃家门不幸,让林大人见笑了。”

林湛斩钉截铁地说道:“晚辈了解阿阮为人,她性情高洁定不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

楚望儒无奈地叹道:“老夫自然也是相信阮儿的,可这事,偏偏就发生了,嘉纯县主亲自作证,自然做不得假。”

“其中定有缘故,楚大人,我要见她。”林湛眉头一皱,心急如焚之下说着就要告辞离去。

“状元郎请留步。”蒋君如一直冷眼看着两人对话,到此时终于开口,“林大人大张旗鼓地来鄙府提亲,却如此急切地离去,不怕外人说你我两家的闲话么。”

“自是不怕——”林湛神情一肃,刚想说自然不怕,却想起父亲一生持重最重清誉,宽大红袍下的双手死死攥紧,林湛缓缓转过身来,凝声问道:“不知楚夫人意下如何?”

蒋君如看了眼屏风,微微一笑,“方才夫君所言句句属实,阮儿已然是瑞王府的人,而我楚家有意同状元郎结亲,不如今日这婚书就留在我家,只不过将人选从阮儿变成嫡出的大小姐,楚清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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