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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无前(2 / 2)

“还请殿下为大局顾,早做打算。”

书房中顿时静得可怕。

好半天,朱元镇低沉地问:“作何打算?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二十万镇南军非同小可,谁人做主将,事关重大。韩家这些年动作不断,显然贼心不死,若任其沾染兵权,恐后患无穷。廖某不才,识得镇南军中十大副将另一位,姓金名伟,在军中多年,威望颇重,且此人早有效忠殿下之想。若殿下推举此人上台,那二十万镇南军,从此将彻底为殿下所有。”“不过,此人唯有一愿,求殿下准许。”

朱元镇的表情看不出悲喜:“说。”

“他有一女,愿随侍殿下左右。”

朱元镇抬眸,冷冷地看着他。

廖先生先是一愣,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赔笑:“这是他的意思。属下知道,殿下对和婉郡主情有独钟。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何妨?郡主身份尊贵,又是镇南王独女,是毋庸置疑的正妃。不过此时恰是用人之际,娶一房侧妃,换二十万大军兵权,这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到时殿下的正妃为夏家之后,凭此换取镇南军军心。侧妃为主帅之后,掌真正兵权。这南疆便真正落入属下之手,再无反复。岂不美哉?”

朱元镇看了他半响,正要开口一一

“郡主,怎么不进去?"小橙子困惑的声音响起。屋内人倏然一惊。

朱元镇反应最快,第一时间跑去打开大门,却见屋外小娘子一脸冰冷。“进去做什么?"夏晚照冷笑:“我爹还没死呢,一个两个已经开始商量他的身后事了,我这个做女儿的,难道也要加入?”所有人都被她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

朱元镇伸手去抓她:“你听错了一一”

夏晚照却扭身避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屋,揪住那名姓廖的幕僚衣襟,将人带了出来,恨恨丢在院中。

“啪!”

红色马鞭不留情面地落在其俊秀的脸庞上,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你敢!”

廖姓幕僚气急败坏,指着夏晚照。

“我为什么不敢?”

夏晚照抓住那根手指,恨恨一扭,下一刻,廖姓幕僚痛苦地大喊起来。她反手又是一鞭!

似仍不过瘾,夏晚照手起鞭落,整个院子里只听到男人的哀嚎声与清脆的抽打声。

“记住了!“她居高临下,神色傲然:“莫说我爹还没死,就算是他真死了,我镇南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踩就能踩的人家!”“镇南军如是!”

“我夏晚照更是!”

丢下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廖姓幕僚怨恨地看着那远走的背影,不甘心地看向朱元镇:“太子,郡主她……

“她说得对。"朱元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的话让廖幕僚背后直冒冷汗:“她说得永远都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她委屈受?”他冷淡地挥了挥手,两名东宫护卫立即上前,将人如死狗般拖了下去。转身,他对着其他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幕僚道:“孤要镇南王活着回来,但谁也别想打孤的太子妃的主意,明白吗?”上位者的气势毕露,众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应是。另一边,离开东宫的夏晚照在长安街上逛了一圈,有用的消息没打探到,却在不少权贵云集之地,听说了许多闲话。“听说镇南王危在旦夕,凶多吉少了。”

“真的?那王妃和郡主往后如何是好?”

“郡主不是要嫁给太子?这可是顶顶好的一门婚事,往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哎,可怜了王妃,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膝下也没个能顶门立户的男丁。这往后的日子呐,可没有这么风光咯。”“也是她该。当初生下女儿,她亏了身子,所有人都在劝她给王爷纳个良妾,再不济也抬个通房,待产下儿子,抱到身边养着再将人打发了就是。她倒好,偏不肯,还要闹得整个长安城不得安宁。”“可不是。你们瞧好吧,别看郡主要嫁东宫。凭她那被镇南王娇惯坏了的脾气,眼下又没了镇南王在后头撑腰,皇室能忍得了她几年?”…七嘴八舌的,竞没一句盼着她家好。

这天下午,夏晚照一个人站在东市一家茶坊的二楼,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悟出一个道理。

真正的夏家人,不用谁来遮风挡雨。

要自己撑起天地。

“莫要再哭了,想想晚照,你是做娘亲的人,这种时候,你不立起来,还能指望谁?”

褚家老夫人苦口婆心:“男人在外头如何,咱们管不着,可是这府里的事,子女的事,咱们必须得照看好了。眼下第一要紧事,是晚照和太子的婚事。只要咱们家晚照顺利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这镇南王府就倒不了。更何况,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的几个兄弟也都在,我看谁敢动你们。”褚盈仍在哭个不停。

母亲不知道,自上午听到消息昏过去后再醒来,一直到见到母亲之前,她已强撑了太久太久,这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不知哭了多久,褚盈心底里的恐惧终于随着眼泪发泄了出来,她冷静不少。老夫人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特地说起今日尚衣局送来的嫁衣。“做工是真真精细,我送你的那些东珠,也一个不落地嵌到了凤冠上。你要打起精神来,让咱们晚照风风光光地出阁。叫那些眼皮子浅的人都好好看看。褚盈称是。

可过了一会儿,说起陪嫁清单,褚盈又泪湿眼眶。“夏家人从不苛待女儿,给晚照的嫁妆,自公爷那代就开始攒了,都是最好的物件儿。”“或许这么说我对不起夏家列祖列宗。“褚盈抹着泪:“可我从不后悔生下的是个女儿。若晚照是个小郎君,早两年便随他父亲入军中历练,这会儿出事,我可怎么办?”

老夫人也是叹了口气:“是啊,这就是为什么当初晚照与太子定下婚事时,我那么高兴。什么身份地位还在其次,她能留在长安,与咱们离得近,我这个做外祖母的能时时见着她,就再好不过了。”听到这里,屋外的身影悄声离去。

趁着夜色回到屋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精致华美的婚服,及精美绝伦的凤冠。

夏晚照静静地站在婚服面前良久。

慢慢地,眼神愈发坚定。

穿堂风过,吹灭了屋中仅剩的烛火,以及婚服的衣架子。一个人纤细人影翻窗而出,驾轻就熟地踏上院中老树,在几面老墙上足尖轻点,没几下便落在了王府西边的马厩里。深夜。

一道令牌叩开了长安城的南门。

一匹红鬃马急骋而出。

向着南边,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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