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塔之前买的巡航船票是最便宜的,也是单人票,弄不清砂金是怎么做到帮她升了舱还顺带坐在她身边,还很自然地把两边的挡板撤了,伸手抱住她,斗个人靠在安塔怀里,舒舒服服闭上了眼。
“我们买的东西我叫了托运,到了庇尔波因特你就能去取。“砂金闭着眼说,柔软的短发微微晃动,有几缕落进了安塔的领口,带着点酥酥麻麻的痒。安塔微微点了下头,就感觉砂金环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轻轻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
“都可以。"安塔说,“只要上班方便。”“好,那你把权限给我,我现在就帮你联系效率最高的搬家公司。你一回去就能住进来,怎么样?"砂金瞬间松开了安塔,坐直了看她,笑着说。安塔觉得没什么理由拒绝,取出手机,简单操作了下,把权限给了砂金后才觉得不对劲,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对上砂金的眼眸,问:“你早准备好了?“嗯哼,"砂金飞速接受了权限,发了几条信息出去,才抬起头看向安塔,眨了眨眼,笑着说,“你猜。”
安塔看了砂金一眼,懒得理他,懒得理这个刚开屏的孔雀内心敏感细腻地在翻腾着些什么,从手边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只一次性眼罩,戴上后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匹诺康尼这一趟下来,对安塔来说,是真真正正的身心憔悴。是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睡意很快就迷迷糊糊地上来了,安塔半梦半醒间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我以为你会生气。”
这下安塔有点清醒了,真的有点生气一-不过是气砂金打扰她睡觉,安塔不悦地说:“为了那杯噼咔白葡萄汽水?”砂金那边默了默,笑着轻松地说:“谁知道呢,欺骗、谎言,或者别的什么。″
安塔摘下眼罩,这下彻底没了睡意,冷冷地看着砂金:“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这个人,有关行事风格部分的。”
“嗯?”
“你大概确实不喜欢你那种极端的行事风格,只是适合。“安塔淡淡说,抬了下眼帘,“只要人还活着,你就会怀疑一一反之,死透了就不会找你麻烦了是吧。”
砂金失笑:“如果你非要这样说一一”
“我当时和你一样,也看你不顺眼,很早就想给你灌辣椒油,"安塔打断砂金的话,“你真当我当时在开玩笑?只是我附近没有材料,不然我确实会这么做。”
砂金笑着调侃说:“你现在还这样想吗?如果还想,回庇尔波因特后,我可以给你准备材料。”
“不想了。"安塔很干脆地说,“舍不得。”这话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
安塔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很奇怪,思考了会,皱着眉提醒砂金:“你不要误会,我指的是卡卡瓦夏。”
砂金笑了下,轻声说:“那也是我。”
“哦,”安塔重新把眼罩扯回来,“话题怎么扯到这里了……奇奇怪怪的。”砂金看着安塔戴眼罩,有点无奈地说:“你不要这么说话,你一这样说,我就想…”
砂金停了下,到底没说下去。
安塔一手提着眼罩,看向砂金:“你想什么,明明白白都写在脸上。”“哦?"砂金笑了下,“你真看得出来?”“差不多。"安塔淡淡地说,支起身,抬起一只手抚上砂金的侧脸,偏过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睛,直直亲吻上了砂金的唇缝。柔的,软的,还带着点温度。
安塔没打算闭上眼,睁着眼和砂金的目光对上,很认真地分析着这个亲吻。和之前在巷口的针锋相对不一样。
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第一次感觉到身下人的温度,还有那种近乎缱绻的柔软。安塔能清晰感知到砂金的呼吸一点点急促,一切在一瞬间失了空,等安塔反应过来,她已经被砂金按在了松软的座椅间,轻轻重重地吮吸着她的嘴唇,缓慢而不容置疑地抽取着安塔仅剩的空气。
“你尔……”
安塔睁大了眼,还没等挣扎又被轻柔地摁了回去,砂金的吻往下落了点,亲吻着她的侧颈。
…分明这次没有堵着嘴,但安塔还是觉得大脑缺氧,最脆弱的大动脉被砂金反复舔舐,不轻不重地啃咬着,像是一场漫长的折磨。意识在一点点抽离,安塔在自己完全迷糊之前,提起了所有冷静,手指插进了砂金的短发间,近乎克制地说:…周围还有其他的乘客,你别玩过火了。砂金笑了下,闷闷地说:“哦,不会有其他乘客。周围的坐票都被我买下来了。”
“…“安塔闭了闭眼,喃喃说,“有钱真好啊。”手指被一根根掰了下去,被迫和砂金十指相扣,按在了靠背上。砂金笑了下,啄了啄安塔的锁骨,轻轻说:“你有我,也一样的。”…一样个托帕家的猪。
安塔这句话还没骂出来,就被迫卷入了下一个漩涡。最后安塔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原来不使用“时间停”和"“毁灭"命途力量的她,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安塔昏过去的时候是坐在砂金腿上的,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砂金似乎也没把她搬开,而是放平了座椅,让安塔睡得更舒服些,甚至还在他臂弯间搁了个枕头让安塔枕着。
见安塔醒来,砂金还带着点懒懒的感觉和她打招呼:“早啊,安塔。”安塔从砂金身上支起身,看向舷窗外飞掠而过的星云,抬起手表,算了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远处庇尔波因特繁华如梦已依稀可见,从匹诺康尼到这里,像是从一个梦境坠入另一个梦境。
等安塔下船的时候,才知道砂金之前买的东西有多少夸张。安塔面无表情地拎着二十几个包出站的时候,来接她的真理医生和托帕都愣住了。
哦,还包括了托帕的那只猪。
账账在空中很疑惑地打了个滚,然后它左右两边的大门牙都被套上了两个手提袋,圆滚滚的身体上套了三个,咕噜咕噜地委屈叫着。“你最近购物的欲望似乎有点重,"真理医生淡淡地说,帮安塔的购物袋塞进了来接她的车的后备箱。
“嗯,其实………安塔斟酌了下,刚想说,真理医生又接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两句,就冷着脸借一步说话走远了。
看着真理医生走远,托帕这才帮着卸下账账门牙上的手提袋,对安塔说:“嗯,虽然很想先对你说欢迎回家,但我现在更想说另外一件事。”“什么事?"安塔关上后备箱,钻进车内,侧头看向托帕。“你看我的短信了没有?我之前一直想和你说,一直忘了,其实一一"这时候托帕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真是的,这才去匹诺康尼离开了两天,这电话就一个接一个的。"托帕气恼地说,接起电话,…什么?又要调查?你们这些人有完没完一”看着托帕和真理医生一时半会都要忙,安塔那边的危机干预部的事也有点多,叹了口气,先和托帕摆摆手,示意先走了。托帕也和安塔挥手,看安塔去远了,才挂了电话。这时候真理医生也忙完了,和托帕皱着眉看向安塔离开的方向,说:“之前她约车的目的地好像和以前的有点不一样。”“是吗?我没注意。"托帕抱起账账,想了下,说,“下次还是问下她吧一一我先去忙了,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