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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2 / 3)

沐浴过后,到房间用饭,驿站早已备好一桌酒菜。焉闻玉在吃穿用度上并不挑剔,流落在外什么都能吃,不过这会儿闻着肉香,还是觉得饿极了。

只是她一端起碗筷,劳作过度的双手就在微微颤抖。方才她的手又酸又累,可魏鄞修却没有结束的意思……甚至结束后意犹未尽,精力充沛,一副打算多来几回的架势。“绵绵太娇气了,"魏鄞修替她夹菜,道:“朕可以答应放过你的手。”他已经不满足于此,往后就不必让她的手受累了。焉闻玉辛苦一场最终还落下娇气二字,对他很是没好气,半句都不想接,只管埋头进食。

饭毕,撤下餐席,魏鄞修召见了同在驿站里的灵淑夫人。灵淑夫人花甲之年,满头华发,精神鷪铄,这个封号乃是当年先帝亲赐的。她随着夫君定荣将军解甲归田,在山野间做个富贵闲人,如今已经当上曾祖母了。

灵淑夫人德高望重,置办了民间女子学堂,广受夸赞,便是朝中吕相爷等人,都对她敬重有加。

此番她将会随行进京,还有个名头要宣扬出去一一就是那个搭救了祝妃的恩人。

焉闻玉听魏鄞修这么说,难掩惊讶神色,她没想到他细心至此,居然早已安排好对策。

让灵淑夫人亲口说搭救了祝妃,以保全祝妃的清誉,叫外人不得不闭嘴。甚至还准备统一口径,祝妃被掳劫出京城,贼人恰好撞见灵淑夫人的车驾,夫人觉得这伙人行为鬼祟,命护卫拿下,赶巧搭救了祝妃。而后皇帝盛情邀请灵淑夫人回京,当众答谢于她。焉闻玉这个当事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扭头看向慈祥和蔼的老夫人,问道:“这样会不会让灵淑夫人为难?”

“陛下相托,老身岂有推卸之理。“老夫人笑了笑,道:“何况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人言可畏,有些傻姑娘以死证明清白,都能被说成畏罪自杀羞于见人。灵淑老夫人活得通透,她都是半截入士的人了,这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故事。

皇帝爱重祝妃,才会请她走这一趟。

何乐而不为。

她并不在意祝妃被掳走是否失了清白,只有那等子糟污之人才会把女子的贞洁看得比命重。

人家两口子过日子彼此不介意就好,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魏鄞修都安排好了,焉闻玉还能说什么,只能承他这份好意,乖乖跟他回宫。

此地本就离京城很近了,隔天赶了一日路程便抵达皇城。一行人尚未进入皇宫,魏鄞修就收到底下人上报的消息:焉淮山和徐金兰二人到京城找女儿来了。

想必他们是听闻皇帝四处寻找祝妃一事,心生担忧才赶来京城,这会儿还不知道焉闻玉已经平安归来。

“把二老接进宫小住几日。”

魏鄞修吩咐训德亲自去这一趟,他一边看向焉闻玉:“绵绵觉得如何?”他见她几次想家,想必已经改掉当初的想法。果然,焉闻玉立即点了头:“我想见他们。”他们竞然听见消息就找来京城了…平日里是不是也想见见女儿呢?“想开食肆哪里不行,依朕看,京城就很合适。”魏鄞修这句话,简直说到焉闻玉心坎里去了。只要是在京城,他们就不必两地分隔,多少能培养一下亲情。但是……

焉闻玉扭头问魏鄞修:“我真的不会死么?”“你要朕说几遍?”

他伸手握住她的,把自己修长的指节蛮横挤进她指缝间,十指相扣。“不会,你不会死,也不准死。”

焉闻玉低头看了看自己落入贼手的爪子,和他掌心相贴,抽也抽不动。她索性由着他去了,一边问道:“陛下先前要封赏我爹娘,还作数么?”既然准备在京城安置,当然要给予响亮的名头,否则旁人会以为皇室轻慢了焉淮山夫妇,瞧不起他事小,日常使绊子事大。京城里多得是见风使舵看碟下菜之人,农户出身的太老实,若不叫他们生出敬畏,只怕会难以立足。

所以,焉闻玉当然想要拿到封赏,这对焉家而言,也是无上尊荣。至于惹人瞩目这一点,哪怕二老没有任何名头,光是祝妃的娘家这一点,就足够招眼了。

终归是躲不掉的,只要没有危险发生,她就不怕。“看来你终于想通了,"魏鄞修挑眉轻笑:“不打算逃离朕了?”焉闻玉别开脸道:“陛下总是误会臣妾,臣妾从未那样想。”即便想了也不告诉他。

摆在她跟前的道路,根本就无从选择,她逃不掉,也不可能丢下亲人不管不问,自己窝在深山老林度过余生。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她要留在宫里,她还要做皇后。魏鄞修既然敢开口,她为什么不敢坐那个位置?既然逃避无用,那就把位置坐稳了,她一定会长命百岁。大大大大大大大大

马车驶入皇城,焉闻玉先回到朝悦宫换了身衣裙,恰好她收拾妥当,爹娘就被送进来了。

魏鄞修没有另行指一个住处给他们,特别开例让二老入住朝悦宫偏殿。朝悦宫很大,多住两个人当然绰绰有余,可是焉淮山毕竞是外男,按规矩不得入后宫。

不过如今皇帝的后宫就他闺女一人,住到偏殿也不会碍着谁。他这个举动,不可谓不贴心,让焉闻玉能和父母多一点相处时间。焉淮山和徐金兰两人出身农户,初次踏进巍峨的皇城,很少谨慎拘束。直到看见焉闻玉的身影,他们才松一口气。徐金兰看一眼就忍不住哭了,他们远在嘉邑县,不知晓她的丁点消息,只能通过家书联络一二。

直到皇帝寻找祝妃的消息传开,他们才知焉闻玉竞然被贼人掳了去!这还能有命回来么?!

两人都很后悔,没能跟女儿多说说话,急急忙忙就赶到京城来等候讯息。幸好她平安归来了。

焉闻玉自己就是爱哭的,这会儿反倒是强忍着没哭,安慰起他们来了。“我已经没事了……别哭了,娘亲。”

她终于喊了徐金兰娘亲,顺其自然的,不带一丝勉强,或许这便是血浓于水。

徐金兰喜极而泣,就连焉淮山也是双目通红。焉闻玉大致解释了一下白马寺遇刺,都是冲着太后和公主去的,她让身边人去帮忙,结果自己落了单。

杀死一个祝妃无关紧要,索性把她弄到使臣团里加以利用,催化矛盾。这才造就兜兜转转的一圈。

对着爹娘,焉闻玉也统一了口径,说是灵淑老夫人搭救,此次也一同入京了,要好生答谢。

“那你没事吧?"徐金兰看她安然无恙,皇帝亲自把人接回来的,想来没有异状,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民间女子要是被山匪掳了去,也难免声名尽毁,救回来必将饱受非议,指指点点抬不起头来。

何况是宫中的娘娘?

幸而是虚惊一场,必须管好外头那些嘴才行。焉闻玉让他们不必担心,为了安抚二老,还夸起魏鄞修来了:“他……待我很好,有求必应,自然相信我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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