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闻玉被他按在怀里,支吾道:“我还没想那么远呢。”“你可以想,朕马上就杀光他们。"魏鄞修此次动怒,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那天在白马寺,他怒极,差点不由分说下令斩杀珞王。珞王用侯府世子的尸体来堵他的嘴,方岳和晗啸极力劝阻,最终暂时按下。焉闻玉知道他手眼通天,可看了看外面静悄悄的院子,问道:“其他人呢?″
“他们都在外面,不必管。”
“可是山里差不多入冬了,很冷……
“绵绵怎么不心疼朕连夜骑马赶来会冷?"魏鄞修低头,把挺直的鼻尖凑到她香暖的颈畔处。
他不说,焉闻玉都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他的身体那么温暖,半点都不像是受了寒气的模样。
习武之人血气方刚,想来外头那些也是无碍。估计在林子里扎营休息了,他们在外行走的本事,倒是轮不到她来担心。焉闻玉困意上涌,略一犹豫,抬起两只细细的胳膊,抱上魏鄞修的腰身。窄瘦的腰腹隔着衣裳也非常暖和,她闭了闭眼:“你来得太快…”她都还没想好,要不要趁机逃走。
实际上她也知道,不可能逃掉的,又有那么多的牵挂……魏鄞修道:“朕若不快一点,怎么抓包你这个爱哭鬼?”焉闻玉没有回应他,她的呼吸声逐渐平缓,已经陷入睡眠。回京这一路,虽说跟刹樊金野一起很是顺利,但是她从来不敢这么安然入睡。
魏鄞修出现了,她没有多想这意味着什么,两眼一闭就可以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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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大亮,焉闻玉在魏鄞修怀里醒来,这一幕太过熟悉,恍惚间还以为是在宫里。
直到看清屋内摆设,才清醒过来。
两人起身整理好衣裳,出去的时候把老婆婆吓了一大跳,倒是刹樊金野没有多少意外神色。
他是武艺高强,想必昨晚听到了点动静。
老婆婆在井边打水给焉闻玉洗脸,满脸的惊疑不定:“这位是……?””魏鄞修道:“我是她的夫君。”
老婆子恍然大悟,看向刹樊金野:“原来是你妹夫追上来了,那我早饭多做一些。”
妹夫?
三人神色各异,魏鄞修是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焉闻玉满眼无辜,她一直跟刹樊金野兄妹相称,怪不得婆婆这样说。在猎户家吃了早饭,孙老头宿醉起不来,三人很快告辞离去,临走前给留了一小袋金珠,够老两口余生嚼用了。
魏鄞修也是骑马来的,一声不吭把焉闻玉扛到马背上,进入林子与方岳他们会合。
到了这里才是说话的地方,刹樊金野正儿八经的向皇帝行礼,讨要报酬。魏鄞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表态。
场面一时陷入诡异的寂静,似乎空气都凝重了起来。方岳偷偷瞄一眼这三人,暗暗叫苦,陛下定是想杀人灭口啊!焉闻玉的生命危险彻底解除,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清誉问题。一个后妃,流落在外多日,还一直跟外男结伴同行,这……就是她有嘴解释,恐怕旁人也会多想,甚至以此大做文章。难不成魏鄞修是介意此事,当真要杀了刹樊金野保全自己脸面?她开口道:“陛下,臣妾那日说,他送我回京,便不追究赤峰,还会给予报酬。”
她两眼不错的看着他,微微收紧了自己手心,“如果你觉得…“就依祝妃所言。"魏鄞修冷冷瞅着刹樊金野,道:“你可以滚了,没有朕的允许,不得擅自踏入大晟一步。”
“多谢陛下。”
刹樊金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或许对他的杀心是真的,但大晟的皇帝并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企图铲除这样一个对手,他的堂兄注定是走错了路。刹樊金野独自策马离去,魏鄞修也重新把焉闻玉送到马背上,出发离开此地。
他妒火高涨,这还是他第一次带着焉闻玉骑马,而在他之前,是刹樊金野那个家伙,带了她许多次!
更叫魏鄞修不悦的是:“方才你准备说什么?”焉闻玉又不是傻子,察觉他这会儿情绪不太对,缩着脖子一摇头:“没什么……
“说。“他语气冷冽,非听不可,“如实说,胆敢说谎朕抽你屁股。”她吓了一跳,揪着自己的小指头:“是陛下让我说的。”“嗯。”
“我是说如果,"焉闻玉坐在他怀里,迎着风,“如果你觉得我成为你的污点,可以不带我回去,就当做祝妃已经…”她没能说完整,就被一把扼住了咽喉。
魏鄞修眼神锐利,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然非常用力,但是落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却很轻巧,他在跟自己使劲。
“焉闻玉,你与朕说这种话?”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却非常愤怒。
焉闻玉仰着小脸,细长的脖子落在他手中,后脑勺抵在他胸膛上,继续道:“陛下曾允诺过,我不会死,你既然用不上污点'了,就给我一条生路吧”这对一个皇帝而言,是多么轻易的事情,只需要对外说祝妃没了即可。“你是在故意触怒朕么?“他双目发红,两眼瞪着她:“不准再多说一句!”他气极,追究是舍不得掐她,一低头咬住她的肩膀。不是以往那种轻吮,当真是用了力气咬出一道深刻牙印。焉闻玉瘫倒在他怀里,丝丝的疼,魏鄞修的语气非常凶恶:“你是属于朕的,哪里都别想去。”
“谁敢说你一句,朕拔了他的舌头。”
“你也不准说,你多说一个字,朕就咬死你。”他仿佛要露出獠牙给她看一般,焉闻玉红着眼眶摇头:“不要咬我。”魏鄞修犹嫌不够,"你想逃离朕是么?”
“你休想。“他低头舔舐自己的牙印,低声道:“朕非要与你生儿育女,让你做皇后。”
“生同寝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