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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1 / 2)

第28章宝珠

焉闻玉不知道魏鄞修有什么毛病,也不知他心中做何盘算。她就像是被温水泡着的青蛙,不知不觉越来越多的肢体纠缠,逐渐习以为常。

时常一觉醒来,整个人窝在魏鄞修怀里,起初还会觉得胸腹相贴有些别扭,慢慢的适应了彼此,不仅不尴尬,白日里还可能被他抱着。甚至……魏鄞修会无缘无故的亲吻她。

焉闻玉有些稀里糊涂,不明白他为何要亲她。凡事皆有缘由,他们既没有圆房,也不像寻常的夫妻,相敬如宾恩爱有加。那么是因为什么呢?

焉闻玉都不知道,两人是怎么亲到一处的,魏鄞修吻了上来,用湿软的舌尖一寸寸描摹她的唇形,反复吮咬,津液交融……人和人竞能亲昵至此,不断侵入她的地界……这样他犹嫌不够,托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道:“闭上眼睛。”焉闻玉圆溜溜的水润双眸,雾气弥漫,盯着近在咫尺的魏鄞修,细数他的眼睫毛。

被他说话时薄唇摩擦触碰,激起浑身颤栗。为什么要闭眼,她带着疑惑照做了,然后,在阖上眼帘时发现,那一瞬的感观似乎被放大的数倍。

完全的沉浸在他给予的欢愉之中……

午后时分,秋风送爽,文筝公主到朝悦宫来玩。进门便瞧见了焉闻玉嘴巴尚未消退的嫣红,这一看就是中午皇兄过来用膳,顺便吃了一嘴花蜜。

“小嫂子真是好能耐,我表姐彻底没希望了哦。”“公主何出此言?“焉闻玉抬手稍微遮了遮。“别挡了,我都看见了,“文筝径自落座,道:“母后之前还坚持让表姐入宫,现在却是死心了,还说要亲自给她挑选最好的夫婿,莫要误她芳华。”结果可想而知,以她表姐的满腔痴情,定是在家以泪洗面了。焉闻玉不知此事,不由纳闷:“这是为何?”太后一直说要充盈后宫,肯定是挑选她看中的姑娘,王萸蔓不仅有亲缘关系,还是太后看着长大的,情分自然不一般。估计所有人都觉得,令恩侯之女进宫是迟早的事儿。“你还装傻?不是你让我皇兄拒绝的么?"文筝挑眉问道。焉闻玉摆手否认:“不是我。”

“那会是谁?之前皇兄都没拒绝,"文筝还等着表姐进宫来一起玩呢,这会儿多少有些失望,况且:“表姐真心爱慕,就这样被辜负了!”姑娘家一起长大,多多少少能知道一些彼此的秘密,尤其是王萸蔓也没有怎么掩饰住。

文筝一早就知道表姐对皇兄芳心暗许,这么些年她都看在眼里,心中自然是支持。

可惜命数多变,半点不由人,皇兄出了意外,宫里多了个祝妃娘娘,风头无两。

文筝大叹自己看走眼:“起初还以为你真的单纯无心机,如今不费吹灰之力就断了表姐进宫之路,皇兄还允你出宫游玩?”这等偏爱,谁人能享呢?

果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嘴边的活色生香,最能笼络住人心。文筝在宫里见多了表里不一之人,便是两面三刀,也无甚稀奇的。她也不是来给表姐出头了,无非感慨两句。焉闻玉听见这话,非得论道论道。

“公主是说我坏了王姑娘的好事?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有什么不敢认的,有皇兄给你撑腰,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文筝一手撑着下颚,道:“此前我就说过,你比表姐更适合宫中,她那样满心恋慕,如何能接受佳丽三千,指不定是每天郁郁寡欢。”“我也可以郁郁寡欢,”焉闻玉道:“王姑娘是自寻烦恼,而我是被强塞的烦恼。”

文筝扭头看她:“这话就过分了吧,竞说我表姐自寻烦恼。”“纠结于男子的情爱,不是自寻烦恼是什么,他们都不在乎这个。“焉闻玉一脸认真。

说的是魏鄞修,也不只是他。

还有刘坤致。

幼时她在孟氏身边,那时孟氏也年轻,为着丈夫的妾室伤怀。他们有儿子,完整的一家三口,她得不到,夜夜锥心。年少时的情愫,或许被日常渐渐磨平了,孟氏才不再纠结于刘坤致的心在哪,她开始防守属于自己的财物。

这世间夫妻,焉闻玉接触的不多,但好似都是女子更看重那颗心。男子为何不在乎心心意?他们能那般潇洒,女子为何不能?焉闻玉和王萸蔓也不相熟,不过……“太后娘娘关爱于她,我接触过令恩侯,稳重识礼,想来也是个不错的父亲,王姑娘出身高贵,她的人生已是许多人艳羡不来的。”

文筝听不得这番谬论,气呼呼道:“我皇兄那样优秀,爱慕他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表姐若能进宫,那岂不是更加美满?”“人生哪有那么多美满,"焉闻玉皱皱鼻子,道:“按你那样说,陛下钟情于王姑娘,与她成双成对,就没我什么事儿了,再给我一批银两打发了,不就人人皆美满了么?”

到时候她性命无忧,得了自由,就去和祯儿一起做买卖。光是想想也挺好的。

“你不想做祝妃?“文筝张大了嘴巴,站起身来回看她:“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

“我没有那样说。“焉闻玉矢口否认,她别开脸道:“公主若是为王姑娘鸣不平,就不必来了,此事与我无关。”

在外人看来,她是受到万千宠爱的祝妃,也难怪公主会说她′不识好歹'。他们又不知道真相,也不知内里的凶险。

更不知道一个帝王的心能有多冷硬。

焉闻玉和魏鄞修同床共枕,枕过他的手臂,知道他怀抱的温度,清楚他的胸膛有多炙热,甚至就在中午,他们还唇齿相接,密不可分。可是然后呢?

他就能不把她推出去么?

即便得到过保她不死的承诺,焉闻玉心底还是害怕的,他什么都没告诉她,一切充满了未知。

焉闻玉不知道皇帝的敌人具体是谁,有多少人想杀掉她,也不知道身边的宫人背后有没有另一个主子,会不会在某一日突然冒出来对她下死手。都说未知才是最恐怖的,脑子会自动补上各种可能性。焉闻玉一边害怕,一边开解自己,去相信魏鄞修的诺言,她不会死。倘若这个情况下,她还能爱上这个男人,如同王姑娘那样,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文筝公主来了又走,颇有点不欢而散的意味,就连在黎沽堂上课,都不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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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文抄写的进度很不错,太后吩咐给菩萨塑金身,也将近完工。让钦天监测了个良辰吉日,便定在十月底,于白马寺由诸位大师开坛供奉。太后把焉闻玉叫到景明宫说话,到时要斋戒七天,以示诚心。太后拉着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知道,这两日文筝因为萸蔓在跟你闹脾气,她太任性了。”

焉闻玉一摇头:“公主只是和表姐感情好,并不任性。”文筝的脾气还算不错,说话也直率,便是误会了她,其实没有闹大。不过小公主故意板着脸给人看,叫大家以为事态严重。不仅田太傅察觉,就连太后都过问了。

“文筝她有许多事情不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太后摇头道:“哀家不能耽误萸蔓的婚事,才安排让她另嫁。”

焉闻玉两个眼睛看着她,至今都没搞明白,太后为何突然转变了注意。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如今已是祝妃,便是嫁作人妇了,与大姑娘不一样,行事要大胆些,主动些。”

“臣妾不太明白,请太后明示。"焉闻玉没听懂。太后这几天忧虑重重,一时担忧儿子,一时恨那残害之人。她当然知道不宜打草惊蛇,若是大张旗鼓寻医诊治,背后贼人自知露馅就会万分小心。

她不能坏了皇帝大事。

因此再怎么渴望皇室血脉开枝散叶,也只能先指望焉闻玉了。太后一招手,房嬷嬷捧着几分精美的小册子入内。“这秘戏图你带回去专研,兴许能帮上忙。”图册?焉闻玉有些头大:“臣妾已经有不少功课了…“该不会还要学绘画?要知道她的骑装很快被赶制出来,魏鄞修那时三两天就把她揪起来晨练。平时又要停课书写,日子不可谓不充实。

“这功课你是非学不可,"太后笑了笑,道:“哀家知道你强吻了皇帝,做得很好。”

焉闻玉只以为自己幻听了,她知道染菊被叫去问话了,可是太后怎么是这个态度?

居然赞扬她做得好!

太后看她这稀里糊涂的老实模样,心知她对皇帝的身体状况不知情,她也不会明说。

只道:“皇帝向来冷淡,所以要你主动一些,你放心,有哀家在,绝不会往外嚷嚷,没有人会知道,也没人敢多嘴。”焉闻玉不无惊讶,听到这里才明白太后的意思,竞然让她给魏鄞修主动献媚?

这不仅突然,还很奇怪,分明之前太后还不是这种态度……秘戏图被推到她手边,太后吩咐:“要熟读此画。”………臣妾知道了。“焉闻玉心心情复杂,乖乖点头,不过还是如实道:“臣妾不善丹青,恐会叫太后失望…”

“什么丹青?"太后一愣,继而啼笑皆非:“这册子可不是让你学画画的,是教你怎么伺候陛下。”

一句话,叫焉闻玉伸长了脖子重新打量画册,“竞有这种书?谁人所写?”伺候陛下的,该不会是后宫哪位娘娘……她的视线缓缓挪到太后脸上。四目相对。太后轻咳一声,摆手解释:“是男女成婚后的房中术,通常都是娘家人陪嫁一本,你的爹娘远在嘉邑县,估计也不懂,哀家才特意给你寻来。“原来如此。“焉闻玉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特别针对皇帝的呢,原是男子皆看得?莫不是都阅览过这种书?

太后打量她一眼,道:“你不必不好意思,哀家当初进宫,也是娘亲叫我带着,必要时总能用到,知道越多越有用。”焉闻玉一点头:“臣妾多谢太后。”

虽然她没懂其中缘由,但很多事情不容过问。只能带着这本画册返回朝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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