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诀用干净的白毛巾擦干沾在头发和额头的水珠,他径直走到床边,弯下腰问许轻,“我难道不是在自己家里,怎么就流氓了?”他此时离得近了,刚涂过沐浴露的柠檬香味儿占据了许轻的鼻息,同时许轻又能亲身体会到言诀皮肤温暖的触感。
而言诀弯着腰,发梢的水珠顺着他的脸颊一路蜿蜒而下,流到锁骨,再顺着胸肌和腹肌的沟壑继续向下,最终没入被纯白浴巾包裹的绝对领域。咕咚。
许轻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
然后伸手摸了摸言诀的腹肌,一如既往的好手感,是她馋了很久的身材。言诀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你看,你这不是很喜欢吗?”“我这叫光明正大地行使我作为你女朋友的权利!”许轻不服气地说,同时,她并没有把自己的手从言诀的腹肌上挪开,甚至还用指尖勾了他一下。
许轻觉得言诀的浴巾系得不太标准,他的浴巾挂在腰上感觉岌岌可危,稍微一扯似乎就会掉下来。
于是她闭上眼睛,环住言诀精瘦的腰,说:“你这浴巾系得不好,我来教你。”
许轻在言诀柔和的目光中给他的浴巾系了个牢固的死结。“这下好了。”
言诀顺道向下望去,顿时柔和的目光变得不柔和起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弹了下许轻的小脑袋瓜,“系得这么紧,待会儿你帮我脱?”“你可以围着浴巾睡觉,我不介意。”
许轻义正词严地回答。
她认为今天晚上她有必要和言诀保持一定的距离,毕竞小别胜新婚,她可不确定言诀这头久久没有吃到肉的狼会轻易放过自己。若是换作往常,许轻必象会满足她和言诀共同的请求,可是明天是言诀的生日,许轻坚决不能任由言诀开荤胡来,否则她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言诀似是看穿了许轻心中所想,他坐下来,揽过许轻的肩膀,让她倚在自己胸前,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天一定让你顺利出门,更何况……我们也不止一种解决办法,不是么?”
言诀说完,许轻在他饱含深意的目光中羞红了脸,恨恨地在他胸肌留下两个清晰的牙印。
“嘶,还是这么牙尖嘴利。”
言诀早就习惯炸毛的女朋友时不时啃上他一口。只要她愿意啃,而不是独自生闷气,那什么都好说。
言诀抱着她待了一会儿,起身去拆他的行李箱,他从箱子里翻出两个做工不菲的匣子,匣子上方是巧夺天工的雕琢,配以深沉的檀木色,光看外表就知道里面装着的不会是普通物件。
许轻小脑袋凑过去,问:“这是…叔叔阿姨给我带的吗?”“嗯。”
言诀颔首,他打开第一个小匣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翡翠玉镯,晶莹剔透,在台灯的照耀下一丁点杂质都没有。玉镯漂亮得像是会摆在国家级博物馆的宝物,许轻禁不住屏住呼吸。
“手给我。”
镯子已经被言诀拿在手中,他摊开掌心,示意许轻将手搭上去。许轻的手掌朝下,搁在言诀的指尖,她问道:“这是……你们家的传家宝吗?”
“算,也不算。其实是我母亲的陪嫁之一,镯子本来有一对,另一只正戴在她手上。这么多年来母亲一直在我跟前念叨,她总是喜欢问我她的另一只镯子什么时候才能送出去,现在她终于有机会实现愿望,她很高兴。”“当然,我也很高兴。”
言诀把镯子套在许轻腕上,发现尺寸恰到好处,仿佛这只镯子本就是为许轻而生。
“我能……“许轻眨眨眼,说,“问一下这只镯子大概多少钱吗?你不用告诉我特别详细的数字,就说个大概就好了…”虽然她这一辈子都可能还不起,但是万一呢,万一她哪一天就发了大财,也能给阿姨买同等价值的礼物呢?
言诀挑挑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随舟不是给你在CBD附近买了套房?就是那套房。”
那套价值八千万的大平层。
她居然把CBD的一套房戴在了手腕上,这就是富婆的生活吗?“的三倍左右吧。”
言诀想了想,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许轻彻底瘫倒在言诀怀中。
“那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反正她已经被震惊得无以复加了,不如趁现在一次震惊个够。许轻深吸一口气,拍怕她的小心脏,说:“来吧总裁,我准备好了。”言诀好笑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说:“是一枚平安符。”“顾女士送给你一只手镯,我爸不甘示弱,他请人在拍卖会拍下了一枚举世闻名的戒指,打算送给你当做礼物。然而我回家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在争执,顾女士不希望你有太重的心理负担,坚持要把平安符当做另一份礼物。我爸拗不过顾女士,就松口说下次他亲自把戒指送给你。这枚平安符是顾女士亲自去护国寺求来的,一年只有五个名额。顾女士还请大师为平安符开了光,希望能保佑你一直平安顺遂。”
言诀解释完平安符的来历,许轻握着它,眼眶一热,“阿姨真……顾女士曾经是照亮许轻漫漫求学路上的启明灯,那时的许轻怎么也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她居然能有幸成为顾女士的家人。许轻这二十多年来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时至今日,亲人朋友都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哭什么,你这一哭,要是让顾女士看见,她又该说我欺负你了。”言诀搂着她,神色温柔。
“我刚想着给阿姨打电话,想谢谢她,结果才反应过来国内现在都凌晨两三点了,有时差就是这点不好,很多时候都不能同步。”许轻叹了口气。
“嗯,我在A市想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么觉得的。”许轻被他哄得破涕为笑,她用手背抹掉眼泪,泪光闪闪,抬眸问他:“那么请问这位尊贵的总裁大人,你明天想吃什么?是想吃米其林五星级餐厅,还是更想吃我做的饭?”
言诀闻言,低下头啄了下许轻的唇角,与她放在大腿面的手十指交错,嗓音低沉:“这么久不见,不想让你那么劳累。但是,"他笑了笑,接着说,“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想你的一切。所以麻烦知名美食博主「清和今天吃什么」亲自下厨为我做一顿简单的生日餐,可以吗?”
“包你满意!”
许轻抱紧言诀,贴着他的胸膛倾听着有力的心跳。言诀的出现清空了这些日子的疲惫,在言诀到来之前,许轻独自一人去了英国、德国和荷兰。每当许轻在街上看到那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她都会不可避免地想起远在A市的言诀。许轻偶尔也会在深夜拷问她的灵魂,她会问自己就这样和言诀分别两地真的好吗?她现在过着的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有没有后悔离开A市、离开亲人和朋友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打拼?
很多时候她自己也给不出答案。
但她可以反推出来,假如她不按照内心的真实想法去做,那么她将来一定会后悔。
短暂的分别是感情的升温剂和助燃剂,无论爱情的保鲜期究竟多久,许轻始终相信只要有心,没有什么能难倒她和言诀。就像言诀再怎么日理万机,怎么拼命压榨休息时间,他还是会雷打不动的在每个月的第一个周末飞来法国拥抱许轻。风尘仆仆的旅客,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会变成安定的归人。“那你呢?叔叔阿姨都给我准备了礼物,某位总裁该不会是空着手来的吧。”
许轻摊开手,朝言诀弯了弯唇。
言诀在她掌心轻拍了一下,说,“我要是空着手来,这位女士难道打算狠心把我赶出去?还有,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应当是我的生日,问寿星要礼物,嗯?″
正说着,言诀啃了下许轻的锁骨。
“倒不会把你赶出去,只不过你要是真的没有带礼物,我还可以给你提供另外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
“肉/偿。”
许轻在他怀中跪直,她搂住言诀的脖子,吻了上去。然而到了干柴碰烈火的时刻,她发现那条浴巾真的怎么也解不开了。最后还是言诀用剪刀把浴巾的结剪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