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男女主番外if线(七)
正式结婚那天,胡凡学教授牵着女儿的手走过花门。李佩央穿着周庚礼设计的婚纱,很秀丽的一条裙子,没有冗长的拖尾,也没有夸张的蓬纱,只有一朵刺绣的玉兰花从前面延伸到侧方。她明亮的眼睛定定地看向对面穿着白西装的男人,当时她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人他曾经,也这样等过她。他会永远、一直地等在她前来的路上把女儿的手交给他时,布满褶皱的手都颤巍巍的,“这是我亲闺女。“胡教授哽噎地说了这么一句,“你好好待她。”“一定。"男人郑重承诺。
李佩央的眼圈在她爸说这句话时就红了。
但是不能哭。之前彩排的时候,就有人提醒过他们了,婚礼当天绝对不能失态。下面坐的宾客都是各界要员。他们每一步都彩排过多次。两个人牵手相携走过去时,都在暗地里给对方“打气"。瞥见男人渐渐沾湿的长睫,李佩央挠了挠他手心,提醒他,千万别掉眼泪。他要是落泪,她肯定也忍不住。她哭得比他还凶。知道。周庚礼握紧她的手指,他哭就算了。她还带着妆呢,画那么久,妆花了多可惜。
这么重要的一天。
开始走流程了,周庚礼想起来李佩央之前说的,婚礼再多就烦了。他们这场婚礼,仪式感重于浪漫,规矩重于真情。连婚礼誓词都是有人斟酌更改过让他们照着背好的。
不像是他们俩结婚,更像是给这些人演一场婚礼。还好新娘是她。周庚礼想,但凡娶的人不是他最爱的,他都不会像木偶一样站在这里。
就算是背好的台词,李佩央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也满是真诚和爱意,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将永远忠于你、尊重你、爱护你,与你一起,共度余生。”
在她说完誓词后,周庚礼忽然靠近,捧起她的脸,亲吻。这是流程里没有的一项。
李佩央诧异地睁大了眼…….
从小到大,他就没合过规矩。
那是他们的规矩,不是他的。
他的规矩是,想爱就爱了。谁也管不着。
累了一天,跟他回家路上,李佩央还问他,“你确定我们不用住得离你们家近一点?我怕明天早上起不来。“按照习俗,新婚第一天,他们新人要回去一趟比较好。
周庚礼单手开车,朝她要,“手机给我。”她从善如流地放到他手里,后者直接关机,扔到了车后座,“明天谁也找不到我们。”
.“李佩央瞧了一眼两个被“抛弃"的手机,她回过头,抿唇笑了下,“嗯,好。”
那就“私奔"吧。
“私奔”一晚上。
按照历来风俗,新婚当晚他们都要穿红色衣服,被子枕头也都是大红色的。这一天的迎来送往太费人了,夜晚,喜庆的红色被子裹着她柔软的身躯,周庚礼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注视,看她熟睡的模样。他还没有那么不疼人。
他都心疼死了。眼看着她不喜欢、不擅长,又不得不笑脸迎人、招待交际。以后他们还是少回去吧。
不行,就真私奔。毕竞私奔这事儿这么爽,一晚上哪够啊。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发,睡着的李佩央感受到他的动作,眉毛皱了皱,不太乐意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
周庚礼揉得更欢了,直到她贴他贴得不能更紧密了。他才住了手,把被子又往上给她提提,盖好。
时隔多年,在得偿所愿的这一晚,周庚礼又想起了小时候做的那个梦。那时,梦里的她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现在,带着温度的人就躺在他身边。
如果换做别人,他一定觉得这是荒诞经历,但梦里的人是李佩央,他开始确信,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缘分眷顾了他,周庚礼低头在她发间深深一吻,在他们的新婚夜,他做出最珍重的承诺,“央央,我会爱你,穷极一生。”被爱的人在酣睡,没有听见,但这并不影响。从她恬静的神态,周庚礼就知道,她一定在他怀里做着美梦。他想要的,就是此刻。
经过一整晚的安眠,李佩央的精神恢复得不错,第二天早上…大概是早上吧,她还没睁眼,就有温热的唇瓣贴上她额头,顺着鼻梁,到侧脸,下巴.…最后又吻上她的嘴唇。
她醒了,身上也没那么酸痛,就伸手勾住了他脖子…这是真正的邀请了。
男人轻笑地弯起嘴角,把浅尝的吻加深。
舌头强硬地进入她的口腔里,李佩央慢半拍地张开嘴,任由他撩拨她的舌尖,侵袭她的领地。
红色睡衣前面起了皱,轻薄的真丝布料显露出一只手的形状。随着动作,越来越皱,不止是衣服布料,还有她的眉头。为什么不解开。
他怎么就喜欢头钻进来。
李佩央皱着眉,想不通他的癖好,过去她对这男人的了解,仅限于“屋外”“床下”。
近半年,她才发现…她表哥,屋里屋外,白天夜晚,分明两个人。白天做人,晚上不做。
虽然现在也是白天了,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露不出一点光,不像她。一片春光都在他眼里。
“央央,抱我的头。”
他松嘴,跟她提要求。
怪癖加一。
李佩央在心里给他计算,双手又很老实地抱住他的脑袋。她倒是也很喜欢摸他的头发。
他发丝很硬,但是顺毛摸,又软乎乎的。她把五指插进他的发间,有些难耐地揪紧。
被她抚摸的感觉很好,尤其是这种时候,他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通过她的动作,感受到她的喜欢。
睡衣扣子最后还是解开了三颗。留了一颗。因为红色衬她。视线的一片红里,她的雪肤就是"留白"。周庚礼躺下之前,把她拽了起来。睡衣的衣摆就耷落在了他的腹间,还有她及腰的长发。
乌黑的长发,红唇微张,吐出热气,她仰着头,伸长的脖颈,像只引颈受戮的天鹅。
双手的确是被缚住在身后。
李佩央没有支撑点,他就是她唯一的支撑。可这种支撑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她“坐立不得”。想起身,他的腿还压着她的脚,完全抽不出..只能坐下,咸咸的眼泪就不可控制地流进了她的唇边。
周庚礼仰视的角度看着她,目光先是看向她的长发,飘摇、散落在他腿间,发尾搔痒他皮肤的绒毛。同长发一起舞动的,还有她本人,像被暗浪冲垮的海草,时不时就要倒下。
他就把她扶起来,继续承受浪潮。
这比之前只看她的背,又是另一种感觉。
他能看清她的表情,还能看见波光粼动,睡衣松垮得最后一颗扣子仿佛随时就要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