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我安排。不用你操心。你安心学习。”周庚礼抱着她,津津有味地开始琢磨婚礼的事。宜早不宜晚。再等,他就撑不住了…他也血气方刚的年龄了。冷水澡洗多了也容易着凉。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一场季节性流感来袭,他抵抗力强,没影响,但是李佩央中招了。
这次病毒性感冒很厉害,她发烧,烧得一连两三天床都起不来,家庭医生来过两次给她打针。白天刚退烧,到了晚上又不知不觉开始发热。周庚礼都不敢离开她床边,白天晚上守着她,隔两个小时就得摸摸她的头,测测体温。起烧的话,还得给她降温,叫醒她喂药喝。晚上,他就顺便窝在她床边睡了。
可能是烧糊涂了。这两三天,李佩央睡睡醒醒,一直在做梦。梦里总是梦到她表哥。
这些梦有点“流氓",梦里她总是主动亲他,不像她平时的行事作风。她甚至还梦到过,自己在他怀里睡醒,看见修长的脖颈,就咬了一口。把他咬醒了,他伸手扯下了她的衣领…
是梦,但又好真实。
浑浑噩噩的脑子在三天后的清晨,终于跟着升起的太阳清醒了几分。李佩央睁开眼,就看见男人趴在自己床边上睡,两米的大床,他连被子都没盖,手里还握着体温计。
想起这些日荒唐的梦境,李佩央缓缓坐起来,凑近他,“半梦半醒"地在他侧颈咬了一下,留下浅浅的牙印。
睡着的人也立刻睁了眼,“偷袭啊?”
周庚礼把她拽回枕头上,二话没说,先拿着体温计在她脑门上“biu"了一下。三十六度五。
退烧了。
李佩央看了眼表,才早上六点多,她说,“表哥,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没事了。"身体里那种沉重的坠感消失了。她很确定,她的病应该是好了。他闻言,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上手捏了捏,确实比之前红润有血色了。“行,你也再睡一会儿。不着急起床。等会儿睡醒给你做早饭。”他起身,四肢、浑身都麻,脖颈酸痛,一摸,还一个小牙印在上面。看来是真有力气了,都敢主动“调戏”他了。
周庚礼刚打开房门,走出半步,突然退了回来,反手机敏地上锁。“怎么了?!"李佩央被他的一套动作惊讶得坐了起来。“你尔.…你爸妈,叔叔阿姨好像来了。"他刚刚开门,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周庚礼摸了摸鼻头,他这还穿着睡衣呢,大早上从人家女儿房间走出去,这.…不太好吧。而且她还没跟他们说呢。“我从阳台跳过去。”
“不行!"李佩央下床拉住他,两个阳台不连着,中间还有一步的距离,但那也不行,“太高了,太危险。你.你先找地方呆一会儿,等下偷偷出去。卫生间?不行。
卫生间、衣帽间都和卧室连着的。一眼看过去,没死角。要不然.…“床底下。“她说,“表哥,委屈你了。”确实是委屈了。他一米八七的体格,勉强被她塞进了床下。他还得收着点腿。
李佩央刚手忙脚乱把他藏好,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小央,醒了吗?我和爸爸来看你了。”
“啊,醒了!"她慌张地开门,“妈?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我们航班早,就没提前跟你说。怕你去机场等。“好久没见闺女了,李教授摸摸她的小脸,“怎么瘦了?对了,小央,你表哥呢?这么早就出门了?“啊…他,没回来。昨晚。”
一说谎就语序错乱。太可爱了。周庚礼在床底下捂住了嘴,想笑,不敢出尸□。
“夜不归宿?你表哥,该不会交女朋友了吧?“算算年纪,小周确实不小了。李教授担心的是,真交女朋友,她闺女就不好住在这里了。他们该给她另租一个地方住。
“应该没有吧。"李佩央话越说越心虚,手心都出汗了。看来她也不清楚。李教授笑:“我看冰箱里都是空的。小央你收拾一下,我们去买点菜。等下给你们做好吃的。你问问你表哥什么时候回来?”“好。”
关上门,李佩央快速地趴到地毯上,跟床底下的人说,“表哥,我们出去之后,你再出来吧。”
“嗯。“他听见了。周庚礼捉住她的手,“想瞒着就先说没有,别加'吧。”他守身如玉二十几年,清清白白的,不能让李教授误会他。那可是他准丈母娘。
“知道了。"她是不擅长撒谎,紧张嘛。
李佩央洗了下脸,套上衣服就跟他们出门了。周庚礼躺在她床底下,回味她刚刚慌乱的小模样.他俩正常交往,还搞这么刺激。
太可爱了,好想亲。他不禁笑了声。
睡裤里的手机震动,他看短信,是她不放心偷偷发来的,【表哥,你出来了吗?】
哦,差点忘了。光顾回味了。
周庚礼从她床底下爬出去,回了一条,【嗯。出来了。等下我出门,你打电话我再回来。)戏得演全套。
于是,他在外面掐着时间,差不多要开饭了,带了一束鲜花回家,康乃馨。讨好"准岳母"的。
“小央,多吃这个。这是从家带来的笋干。"饭桌上,李教授给李佩央夹菜。“嗯,谢谢妈。”
大病初愈,她的确饿了。更重要的是,李佩央已经很久没吃这么地道的家里菜了。
到这里来,他们俩都没开过火,一直在外面吃。她会炒简单的菜,但平时学习忙,她不想费心思。
她表哥倒是也能做.…就是不太好吃。只有三明治这种不用调味的,可以入囗。
“小周啊,你也多吃点。"李教授也给他夹了一筷子。她看着俩孩子都不如在国内胖了呢?学习这么累吗?
“嗯,谢谢妈。”
李佩央筷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周庚礼弯腰帮她捡筷子,起身时,发现桌上三人都在看他完了,跟她待一起,叫顺口了。
“口误。"他磕绊地解释,“伯母…李姨。”“没事儿。"李教授笑,“你这孩子,怎么脑门还出汗了?”“热的。穿多了。"他忙抽了张纸,把额头汗擦了擦。旁边李佩央换了支新筷子,一声不吭地埋头吃饭。也在“做贼心虚”。两位教授是趁五一假期来看女儿的,在这住了五天。李佩央和周庚礼陪他俩逛了逛附近的景点,拍了很多照片。
送他们上飞机那天,在停车场,周庚礼就捧着她的脸亲了好一阵儿。回到家更是一路从门口,亲到沙发上。
“也别寒假了。"他“欲求不满"地靠在她身上喘气,“就暑假吧。我跟他俩坦白。”
“别。"李佩央有点不忍心地告诉他,“我妈她不太喜欢你们家。你在的话,她有些话会不好意思说。“她爸妈一直希望对方家庭背景简单一点。“家里是家里,我是我。"周庚礼抱着她说,“你放心。阿姨肯定满意我。我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
李佩央揉着他头发,更不忍心了,“S大也有几个老师家孩子,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都一个学校,还是同事,还家庭简单…“那你得向着我。"打不过就耍赖,周庚礼亲她的脸,一下又一下,“你不能选别人。你只能选我。”
她不说话,他就继续亲。亲她脖颈,亲她耳朵后面。痒得她发笑,招架不住只好答应,“好,我就选你。”大大大
一转眼,当年的孩子都长大了,二十五六岁正是适婚的年龄。年前,一连几次相亲,安杨头都相大了,他更头疼的是,那天他按约来到俱乐部里的茶室,一推门,一个眼熟的姑娘坐在那里,闭目听歌。吓得他直接退了出来。这不是他发小的那个“神仙表妹"嘛?怎么也到这来了?
安杨确定了下房间号,没错啊。这几间屋据说风水好,总有人在这约相亲。他赶紧给周庚礼打了个电话,“什么情况啊,老哥?你不是说你岳父岳母认可你了吗?怎么你表妹今天还跟我相亲呢?”“相亲?你说谁?"接电话时,周庚礼刚熬完一个夜,准备补眠,一听,从床上跳下来。
他边换衣服边冷笑说,“行啊你安杨?你撬我墙角?你俩相亲,我给你俩当伴郎呗。”
“你吓死我了,兄弟。“安杨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也很无奈,“我都没敢进去。给你守着呢。你快来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女朋友。“相亲他也不乐意相啊。
“有女朋友你还相亲。"渣男。
周庚礼一脚油门到了地方,门口也没人敢拦他。他开始以为安杨看错人了,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还是亲自来看看吧。一推门,还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