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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2 / 2)

有十年了吗?好像快了。

也是一个除夕,午饭过后,周庚礼去学校接她,打电话问她在哪。“能不能等一下?“她在电话里说,“我在堆雪人。不然你先走,我等下打车。”

零下二十几度,打什么车。而且她在堆雪人?周庚礼回车拿手套,“在哪堆呢?″

“学校操场。”

“行。等我。”

周庚礼怕她在雪地里待久了,还特意给她拿了条围巾。结果他一看,小姑娘一点都不傻,裹了好多层衣服。

他看她,好像比滚的那颗雪球都圆。

他朝她跑过去。

两个人在操场上推着雪球滚了好多圈,才搞出来个差不多的雪人。他拿来的围巾,被她戴在雪人身上。

温度很冷,衣服里却都出了汗。

他们累得头对头躺在雪地里,彼此凝望。

看了一会儿,李佩央忽然抓起一把雪,轻撒在他头发上。她轻声说:“你老了。”

周庚礼定定地看着她眼睛,“嗯。我老了也爱你。”他看见她笑了一下,很轻。

自从母亲过世,这半年她笑得更少了。

“我饿了。"他起身,把她也拽了起来。

“我也有一点。"李佩央拍拍身上的雪。

两人像模像样地往回走,讨论等下吃什么。一个说要她等下番茄炒蛋记得放糖,一个说家里只有胡萝卜,让他将就一下。

上了车,却同时拥住对方开始接吻。

周庚礼把她座位放倒,大半个身子倾过去,一边缠吻她,一边剥洋葱似地解开她一层层的外套。

身上只剩毛衣时,李佩央用手抵住了他,“这里不行。“她看向车外路灯,“有监控。”

现在说不行?

男人低眸看她,唇齿间还留着她的香气,他凑到她耳边,蛊惑地说,“那央央,你脱我外套做什么?"他身上也只剩衬衫了,“你刚刚,在想什么?”他还握着她的手,解开了自己的两颗衬衫扣子。李佩央从他领口看下去,面不改色,我现在在想,要不要下车。”别。

“开个玩笑。“周庚礼立刻用安全带把她拴住,亲了一口,就回身启动轿车,“走走走,回家。”他喝了口水压一压。其实那天,李佩央是觉得自己有点“疯"的,不然也不会纵容得陪他缠/绵到天黑。但他更疯,显得她就还好…

那晚除夕他没走。静音的手机直接被未接电话打到没电。周庚礼拥着她在怀里,在沉睡中,迎来了他们的第四年。第二天早上,李佩央还以为他走了。她身子发懒,躺在床上不想起。结果门被推开,他拿了个东西进来。坐到床边,他把东西贴到她脑门上,“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李佩央抬手摸了摸冰凉的发烧贴。怪不得她不想起。周庚礼扶她坐起来,递了杯水过去,“把药吃了。还有,以后不许堆雪人了。”

又不许。他的规矩还真多。李佩央双眼迷蒙看着他,蔫蔫地说了一句,你好烦。”

“大初一说什么胡话。”他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以后我堆你看着。”“李佩央,以后我每年都给你堆一个雪人。”所以,这是今年的吗?

李佩央抱着遥遥,站在院子里,雪人的手还是旁边梅花的枝折下来的。梅花也是他亲手种的。他当年问她喜欢什么,她说喜欢好活的,公园里那些就行。荷花、桃花、梅花,放在那不用人管,到季节自己就开了。“是爸爸的车!”

怀里小家伙的一声呼唤,把她叫回神。

李佩央转头看过去,他的车在雪地上缓慢地压过一条长辙,停在院子门前。男人下车,打开后备箱拎了个包,同时又抱了束花,朝她们走过来。“新年快乐。"周庚礼看着她微笑。

李佩央瞧了两眼他怀里的玫瑰,低头对遥遥说,“遥遥,爸爸送你花,你要说什么?”

“要说谢谢爸爸!"遥遥接过他的花,特别开心,“爸爸,我最喜欢花了。我要把它们插/进花瓶里。”

“好。爸爸帮你。"周庚礼把她抱起来。

进到屋里,李佩央问他:“你吃饭了吗?”“还没。”

“那要吃一点吗?”

“行啊。”

吃过早饭,她以为他陪孩子玩一会儿就要走了。但眼见都快中午,男人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佩央不得不问他:“你不忙吗?”

又“逐客令"?

周庚礼看着她笑,“不忙。我今年只想好好陪她。”她看向一边他拿进来的包,“你要住在这?”“嗯。我住一楼,不打扰你们。遥遥第一年回来,我就过年这段时间想多看看她,行吗?”

不行的话,那他还真要开口求她了。

李佩央沉默两秒,终于点了下头。遥遥今早也问过她爸爸会不会来。不过,“你要住多久?”

“过完年吧。“男人说完,就抱着女儿,跟她一起去给花瓶插花了。李佩央看着他的背影细思打量.…

过完年,这在国人的字典里是很模糊的时间节点,过完初一也叫过年,过完初六去上班也叫过完年,还有正月十五,二月二…所以,他到底是想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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