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神默许存在的反抗组织在这里有一个安全屋。肆虐的风雪被东方巫术隔绝在外,参会成员结束对狂笑之蝠危机的探讨,现在开始了一场辩论。
辩题是:锚点,即厄苏拉,是否可以被舍弃和牺牲。艾琳抬起眼睛,看向提出这个问题的道格。情报女王独占一张沙发,左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右手摇晃着红酒杯。她姿态优雅又慵懒,整个人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的语气很平缓:“厄苏拉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十八岁。”
道格并不赞同队友的看法,他摆了摆手:“我当然知道她有多无辜,但是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牺牲她是必要的。难道你觉得她的个体价值大于整个世界的价值?”
他就像是在耐心地教导一个不开窍、不成熟的学生。“艾德勒,我们都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为了赢得神的游戏,为了让世界重回原来的模样。一个人怎么会比全世界重要?”其他人都没说话。
艾琳轻蔑一笑。
她的声音柔和又低沉,像琴弦一样优雅地划破对方的面具:“不,你是不敢承担杀人这项罪行,所以向我们寻求认可,试图减轻负罪感。”“至少我敢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而你们都是懦夫。“道格冷笑着说,“韦恩小姐受的苦都是必须的,如果最后只能牺牲也是必要的,就算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懂这个道理。”
还是没人附和他,道格只能主动寻求帮助。他看向了之前替企鹅人“绑架”德雷克的反社会特工。
“肖,你说呢?”
扎着低马尾的特工一直在给武器做保养,被点名后才抬起头来,扬了扬眉毛,满脸的无所谓。
她慢悠悠地说:“行啊,如果最后蝙蝠侠追查凶手,我不需要审问就会说出你的名字。哦,还有,你明明也在金并的宴会上,结果因为胆小完全没起作用,还耽误了韦恩小姐的银发小男伴去救她。”道格为自己辩护:“我怕死有错吗?”
肖微微勾起唇角,偏着头问:“你怕死,那凭什么推别人去死?”道格哑口无言。他觉得这群队友真是不顾全大局,要是能让地球人投票,韦恩小姐一定会被牺牲。
肖看了眼手表,到下班的点了。于是前CIA特工火速撤退,准备回纽约加强安保措施一一该死的纽约在哪个世界都祸害丛生。道格愤愤地把烟头扔在地板上,又试图寻求另一个反社会人格的支持一一韦恩小姐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
结果汉尼拔根本懒得理他,拿起围巾起身离开,悠闲地听系统在他耳边嘀咕。
系统忧心忡忡:“厄苏拉疑似得了ASD(急性应激障碍)。”汉尼拔:“不是。”
系统松了口气。
汉尼拔慢条斯理地补充:“是已经确诊ASD了。”系统…”
天杀的狂笑之蝠,老统跟你拼了!
系统又开始咬电子手绢:“你会好好治疗她,不会让她发展成PTSD,对吧?”
穿着灰色大衣的心理医生走过布满东方符纸的长廊,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房门,金光闪烁的圆形法阵在房间的中央等候他。锚点已经回纽约了,他得过去一趟。
他反问:“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道德?”系统用一段漫长的沉默让他自己理解。
汉尼拔在切断通讯前说:“她比你想得更坚强,你完全不用担心心她。”有家人陪着,她很快就能痊愈。
据他观察,需要治疗的根本另有其人。
比如红头罩。察觉到其他人情绪不对,觉得自己死过一次有经验,所以决定挑起大梁,表现得格外冷静的红头罩。
或者说蝙蝠侠一一这个是真的没救了。多年前射向他父母的子弹一直寄生在他的心脏里,除非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否则这份疼痛会永远存在。真可惜。汉尼拔遗憾地想。如果不是某人明令禁止,他早就把蝙蝠家族的义警们研究透了,多么有代表性的病例。
现在他只能表面诊治韦恩小姐,实际上观察其他人了。大
飞船无声降落的时候,纽约刚刚雨过天晴。初春的天空澄澈又明亮,阳光烘烤大地,所有流浪的蒲公英都回到故乡。在看见阿尔弗雷德的那一刻,厄苏拉才有了“回家"的实感。此心安处是故乡。
阿尔弗雷德面露微笑,抱住扑到他怀里的孩子。他轻声说:“欢迎回家,厄苏拉小姐。”
厄苏拉扬起笑容,可怜巴巴地跟管家撒娇:“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阿福做的小甜饼。”
三秒钟后,原本待在复联顶楼烤箱里的小甜饼出现在了闪电侠的手里。其他人缓缓看向他"…”
巴里挠挠脸,谨慎地问:“对不起,我应该放回去吗?”与此同时,打开烤箱的钢铁侠头顶问号。
托尼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大喊:“银头发的小闪电侠,你不能因为我不让你跟着去救厄苏拉就拿我吃的吧?!”
就连他教女的正牌男友都只能像只流浪猫一样,每天定时来楼下打卡,多礼貌,多克制,多冷静。
一一正在律师事务所里带伤上班的流浪猫突然皱起了眉头。他抬手捂住胸口,有些不确定地聆听着纽约的喧嚣。一秒、两秒、三秒一一
一个微弱又遥远的声音闯进了心脏。
马特猛地站起身来。超出常人的感官在此刻仿佛失去作用,他手忙脚乱地踢翻垃圾桶,碰倒咖啡杯。
“马特?怎么了一-天杀的,你干嘛跳窗,冷静一点,那是垃圾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