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并没有受伤,看见我被关押之后,将我和她在靖州关于刺史贪污一案的细节在一夜之间都写了出来,装成册,然后去求娴妃,去求公主,去求不是老臣一派的官员。”
“可他们都因为她是平民的关系,还未听完就将她赶出府,娴妃也将她赶出了宫。”
殷俊再次沉默了,作为女子,名节和脸面是最重要的,容乐能做到这样,也确实是用尽了全力。
当时的容乐肯定也是遭到了无数人的白眼。之前在书房中尉迟场虽然告诉他了一些关于大概,但是没想到其中的细节还是挺让人唏嘘的。
“行吧,我这就去了。“殷俊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某人又叫住了他:
“对了,有件事忘记说了,我在京安的铺子写的都是你的名字。”殷俊:?
还有这等好事,为啥不早说!
殷俊开始后退,嘴角的笑意都藏不住。
“因为我身居御史台,有些私产不便于公开,便在一开始就写的你的名,故廷尉一众人查不出来这些。”
“马上就要去平阳了,我担心乐儿的身子遭不住如此长时间的奔波,还要辛苦你用那些铺子,买一辆上好的马车和船。”殷俊的嘴角又抿紧了,刚到手的鸭子,还没捂热和又飞了。接着,尉迟场开始罗列名下商铺,殷俊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啧啧声接连不断。
该死的,他才知道尉迟场这么有钱。
不,是自己竞然这么有钱。
可以说京安的最大的布铺,瓷器铺,珠宝铺和酒楼全是尉迟场的。“你这就要全卖了?“殷俊有点痛心,这些基业他好想要。“不,我就卖布铺。”
“那剩下的一一”殷俊眼里闪着精光。
尉迟场知道他的小心思,笑着道:“剩下的既然名下是你的,那你这几年就帮我经营吧,所有的营利都是你的。”
“好!"殷俊马上掏出小本本开始记录这些铺子,低头忙活的道:“我给你讲,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叮当响,伸出五根手指接着道:“这样吧,那个布铺我收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一艘上好的船和马车,外加五千金,还有容乐一路上治病的药材我也包了!”
“行。“尉迟场看他高兴的模样问道,“你还知道待会要去干嘛吗?”“去收铺子,不不不,去那个小妾的家哈哈。“殷俊眉眼间已经抑制不住了。没想到今日闯大牢还有这么多收获呢!
“初如,你去平阳我会想你的。“殷俊临走之前,“依依不舍'的恶心道。“你刚刚要走的时候好像没有煽情。"尉迟场戳破道。“因为情谊会因为某些事会迅速增长。"说完,殷俊挥着手努力挤出两滴泪走了。
过了几日,尉迟场被传召上了朝。
在所有朝臣的注视下,他脊背挺直的走入大殿内,神色淡定自若的走到玉石阶下,缓缓的抬起双手放于前额,屈膝跪地行礼道:“臣,尉迟场拜见皇上。“皇帝看着下面的儿子,有些不忍心的道:“御史中丞,廷尉在你的一处私宅里找到靖州刺史府中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账簿也藏在其中,上面记录的正是此箱里的东西。”
“你还想说什么吗?”
尉迟场依旧跪在地上,直起身子抬头,目光中带着坚毅与镇定道:“不是臣的东西,臣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臣入朝为官几年有余,从未贪污一分钱,那箱是谁故意放入的一-”说到这里,他的余光瞟了一眼站在首排的廷尉和御史大夫,接着道:“臣不敢妄断,但他们自己应该清楚。”
皇帝知道尉迟场是被冤枉的,但奈何确实找不到证据,这几日朝臣又纷纷上奏,逼的很紧。
“有人想为御史中丞求情吗?"他扫视着下面的大臣们,目光中带着些鼓励。一炷香过去了,依旧鸦雀无声。
在出事之前,有几名跟着场儿的大臣,如今到了危难时刻,他们竞然一个都不站出来!
皇帝盯着为离台下最近的丞相看,不管怎么说,为儿子求情是天经地义的。尉迟泰感受到皇上的目光,手握笏板,向前一步,低头道:“老臣相信初如决不是贪污的人,此事定是有人诬陷。”廷尉听后,也站出来道:“丞相此话的意思,是在说我办案不力吗?若你说有人诬陷,可否有实质的证据,空口无凭的罪名,我可不认!”尉迟泰回头看向其他大臣,激动的道:“初如平时的所作所为,诸位应该都记在心里,他待你们其中一些人不薄,现在竞然无人替他辩驳吗?”清流一派的人听后,将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