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玄学综艺秀（17）
（这个……）
（真是猝不及防的转折啊）
（你们觉得这个女鬼说的是真的吗，我开始有点慌了）（我也）
（不能吧）
（这么离谱的事你们也信）
（等等官方那边的反应吧，事情闹得这么大，官方那边肯定要全程跟进）（本来是有点紧张的，结果被这俩人癫癫的样子给逗笑了）（确实，明明是很紧张的氛围，我却很想笑）（这是什么人间真实的反应，果然小说里主角面对拯救世界的危机立马就责任感爆棚,进入状态什么的，根本不存在）消息来的太突然,而且这个消息就和大家过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诉你世界马上就要被毁灭了，没什么区别。
那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绝对不是慌张，而是感觉离谱，因为缺乏真实感，缺乏信服力。
这种消息非得有官方出来背书，才有可能被人接受，否则哪怕世界真要被毁灭，那么哪怕到最后一秒人们也绝对不会相信，至少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所以弹幕的氛围都是质疑还有调侃居多。
与弹幕还算轻松的氛围相比，校门外则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好一会儿旗袍少女有些颤抖的声音才打破了场中的静默，“爷爷，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都看向白发老者。
和不了解内情的观众们相比，场中的这些人其实已经信了七成，因为这个已非人力所能造成的空间裂缝,还有这堪称诡异的直播摆在眼前，其实就在间接佐证影子的说辞。
剩下的那三成，完全是事情太大本能的不敢信也不想信，以及理智最后维系的一丝谨慎还需要更多证据。
白发老人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没有直接评说真假，只道：“且再看看，现在我们获取的信息还不够充足。”
发癫归发癫，问题还是要解决。
阿念仰头沐浴着冰冷的月光，深深吸了口气，神色也同样变得冷平静而冰冷，“算了，也不可能真的躺平等死。”
薛情重重叹了口气，“也是，来都来了。”他看向影子，“如果按照既定的路线发展下去，那样的未来对阁下应该最有利的吧？说实话，我都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背叛自己的阵营。”凌驾世界之上，一念决定万物生死，这对任何有智慧的存在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所以为什么呢？”
总不能是鬼还讲人性，于这世间还有牵挂吧，何况影子已经脱离了寻常鬼的范畴。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存在对很多抛弃人性的家伙来说，真是绝妙的讽刺。“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那样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影子语气很平淡，“又或者我只是不想失去自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究竞算什么。”这并不是个很充分很令人信服的理由，但无论是薛情还是阿念，都没有对这个问题多做纠缠。
阿念，“还是说说具体情况吧，你和你的……总之你们其实算做一个整体？只是现在还没完全融合。它们有多少也具备和你一样的独立意识？具体战力如何，你们还有多长时间会融合变成所谓的规则？”她边问也边分析，“你们现在还是鬼，那我们现有的攻击和防御手段应该还有用。对了，如果我们解决了它们，对你有影响吗？”影子对她的问题似乎有些应接不暇，顿了几秒才缓声说：“它们基本都不具备自我，融合成为规则就是它们奉行的第一定律，这是一种本能，任何外力者都无法更改。但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智慧，否则我想和你们说句话也不至于这么费心遮掩。”
她说到这似乎轻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个整体，心意相通，所以我时时都能察觉到它们的行动轨迹，而它们也能够感应到我不想融入它们的抗拒，这些就算我们自己想藏也藏不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虽然还不是完整的规则，但我们已经具备规则的一定能力了，只是影响范围暂时还停留在这所学院内。”薛情语气悚然，“难道我们的实力现在就要被压制了？”影子，“目前还没有，应该说你这个阵法布的很及时，抢夺了一部分场地优势，至少是将双方放在了一个相对平衡的位置。我说的能力是指这所学园一直都在它们的监控中。”
薛情和阿念齐齐一惊。
影子，“不，说得更准确些，是这所学园一直都在我们的监控中，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我们都了如指掌，无论远近。如果不是眼下这个阵法对它们造成干扰，短暂屏蔽了它们的感知，我也不敢过来，但我也不能停留太久，时间一长它们必定有所发觉。”
阿念轻轻吸了口气，又有些恍悟，“怪不得你刚才那么着急。”影子忽然狐疑的看了她和薛情一眼，这俩癫人发疯发的收放自如，刚才不会是在故意试探吧？
算了，这也不重要。
“至于它们的战力具体如何，你们应该已经听出来了，它们比我强，否则我也不用一直和它们玩这场追逃游戏。而有关我们什么时候会变成完整的规则，就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了。”
影子幽幽一叹，“首先我是其中一个因素，但这并不代表我能一直逃跑下去。最多还有三天，到时候无论我想不想，我都会被泯灭自我，与它们融为一体。”
阿念和薛情皆是面色一变，不过他们都很沉得住气，没有打断影子。“第二个因素就是你们这些人，杀了你们，夺取了你们的血肉和灵魂，一样能够加速我们融合成为规则，或者说到时候你们也是规则的一部分。”影子说：“至于第三个因素是最不稳定的，我觉得这所学园里还藏着一个非常厉害的东西。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我找不到他。”“还有？"薛情感觉眼前一黑，又吐槽，“这里是地狱吗？哪来的这么多邪门玩意儿？”
阿念倒是面不改色，也可能是觉得债多不愁，“你刚刚还说，你们对这所学园了如指掌，没有你们不知道的事。”
影子看不清面容的脸上似乎浮动起了一抹苦笑，“所以我才觉得他是个巨大的变数。”
阿念，“他是什么？”
“不太清楚。"其实影子的语气一直很平缓，平缓到可以算作淡然，就好像她只是对眼下这事做奋力一搏，无论成败她都能接受。但这次她的语气流露出了些许不太明显，但又确实能让人察觉到的恐惧，“我只隐约记得……我的一部分曾经是献祭给他的祭品。”薛情一怔，他想到不久前时雨就是在眼前这个影子身上听到了祭品一词，然后他们就此讨论这所学园过去是否有人信奉过邪“教。当时他的想法是未必和这所学园本身有关，更有可能是片土地上发生的一段历史。
现在倒是从她这里得到了验证。
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影子，似乎是由多个灵魂碎片组成，而并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独立的灵魂。
阿念则似乎并未多想，只专注眼下，“什么时候的事？”影子摇摇头，“我不记得了，只模糊地还有些印象，好像这里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个祭祀场。而他，或许真的是人们口中的神呢？”“听起来很像民间的那些邪′教搞出来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邪祟恶鬼。“薛情虽然这样说，心里却一个劲的在发沉，因为他意识到了，如果藏在学园里的另一个东西和影子记忆里的那个所谓邪神，是同一个存在，那对方就真是历史悠久的老古董了。
虽说古老的也未必就一定强大，但放在眼下这个局面，让影子这么恐惧，又完全让人摸不到行迹，怎么看也不是个简单角色。阿念和薛情在想同样的事，不过比他更多一点，因为在他布阵的功夫，她带着时雨去小树林里捡柴，时雨对那片小树林也有很大的反应。现在看那片小树林要么是祭祀之地，要么是那个东西的藏身之地，至少肯定是那个东西曾经出没过的地方。
不过她心里波澜翻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影子静立原地几秒，又声音幽幽道：“时间不多了，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薛情顿了片刻，语气有些复杂，“如果我们成功了，你会怎么样？”这个成功指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影子声音轻如叹息，但又很平静，“也许会消失，也许可以去转世投胎，总归都是结束，都是解脱。”
薛情默然一瞬，“多谢。”
在相信你所言为真的前提下，多谢你。
“你有名字吗？"阿念忽然问，她幽深的瞳孔倒映着影子飘渺的容颜，“或者说，你是谁？”
影子少有的怔然，但她随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真正含义。“我是谁?"她自己也这样问自己，“我…”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闪烁，无数个身份在她脑海中盘旋，但最终她什么也没答上来，她只是抬头看着前方，看一些更为遥远的东西。影子的身形与容颜都飘渺如烟，可在她抬头看过来的这一瞬，几乎所有坐在屏幕前的人都感觉对上了她的眼睛，好像她就是在与他们对视，一时间所有人的灵魂都感到战栗。
（不是，这个发展是不是越来越不对劲了）（有没有专业人士在啊？赶紧出来打假，你再不出来我真信了）（大消息，几个嘉宾的直播间由官方那边接手了，评论区直接爆"炸了，各大平台都话题榜第一了！）
（草，不是，你们玩真的啊）
（这算不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天知道，我只是看个综艺直播啊，怎么忽然就整一个颠覆世界格局的大浩劫出来了？）（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在看着我们）
（她让我感觉好复杂…）
（嘶，你们说这场直播不会就是她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