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在办公室,妈,你再等我俩一小时。”不知道是因为早晨的谈话不愉快,还是场地、氛围新鲜,迟曳这次异常的凶猛,像惩罚一样,电话开着免提他都没有停下来,反而加了力道。林与然紧紧咬着唇瓣,强忍着喉间要溢出来的声音,但她脖颈上系的铃铛却叮铃铃的愈发凌乱响亮。
“那你俩忙你俩的。"盛琼华说,“我一个小时后过去。”要挂电话前,盛琼华问:“阿曳,你养猫啦?”迟曳低低笑一声,稍停了停动作,看着身下那双欲色弥漫的琥珀色浅瞳,“没养猫,养了只要人命的小狐狸。”
电话里盛琼华无声几秒,把电话挂断了。
一个小时候后,办公室门被敲响。
迟曳衣装整齐,正经坐在办公桌前,“进来。”盛琼华推门进来。
林与然强撑起酸痛的腰,从沙发上起来,迎过去,喊声:“阿姨。”盛琼华拉她手,“嗓子怎么有点哑?”
林与然脸一下就红了,她轻"咳"下嗓音,“呃……最近可能有点上火。”迟曳闷笑一声,来到盛琼华身边,“妈,怎么今天过来了?”盛琼华拉着林与然手到沙发边,坐下来,没回答他的话,反问道:“你不是说养了只什么小狐狸嘛,在哪呢?”
迟曳唇角勾笑,手指挠猫一样在林与然下颌挠了挠,“在这呢。”………林与然递他个眼神。
盛琼华看眼迟曳,又看看林与然,“奥。”“与然上火了,那我回去让人送点去火的茶饮过来。“盛琼华说。林与然微笑:“谢谢阿姨。”
迟曳没说什么,给盛琼华递了杯茶,把桌上放着的一瓶林与然爱喝的果汁拧开递给林与然,“润润嗓子。”
盛琼华喝茶的手定了定。
林与然接过果汁,看着他一身黑衣的禁欲样,再想想他刚才在她身上的放浪样,忍不住笑了下。
盛琼华看看他俩,抿了口茶。
跟林与然说:“与然,过年回津汐跟我们一起过吧?”盛琼华提出来,林与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出口说不。迟曳坐下来,坐林与然身边,伸一只手到她后腰,小幅度地给她揉着腰,“妈,过年我俩就不回去了,我和然然要陪奶奶一起过,奶奶身体不太适合坐长途车。”
盛琼华放下茶杯,沉吟了下,“那我跟你爸过来跟你们一起过。”迟曳笑:“那再好不过。”
她不回去过年,还带得人家儿子也不回去过年了,本来还怕盛琼华不高兴呢,没想到盛琼华会这么决定,林与然抿唇,“谢谢阿姨理解。”盛琼华拍拍她手背,“谢什么,是我考虑不周了。”林与然有些感动,不管迟曳是怎么说服盛琼华接纳她的,盛琼华真的在尽力迁就她的一切。
年三十,一大早,盛琼华和迟云廷就过来了,迟曳开车,跟林与然去疗养院把奶奶和陈姨接过来。
车子开进别墅区,陈姨在后座透过车窗望着林森与墅的气派,跟奶奶感叹说:“我们小然眼光就是好,找这么好的人家,以后再不用吃苦了,您老人家也能放心了。”
奶奶近日状态特别好,一点都不糊涂,她跟陈姨乐呵呵笑笑,没说话。搀扶着奶奶进门,迟云廷和盛琼华听着动静,到门口迎,“您老人家过来啦。”
之前,盛琼华有去看望过奶奶一次,那次奶奶状态不太好,不清楚她还记不记得盛琼华,林与然给奶奶介绍:“奶奶,这是迟曳的爸妈。”奶奶和蔼笑着冲盛琼华和迟云廷点点头,“你们也都在呢。”盛琼华笑着:“嗯,今年我们跟您一起过年。”迟云廷说:“您老身体看着还挺硬朗。”
奶奶手指点点自己脑袋:“嗯,这里不犯糊涂的时候,我好着呢。”搀扶着奶奶坐下来,简单闲聊两句,陈姨起身,跟迟曳说:“我做菜味道还不错,厨房在哪?年夜饭就由我来准备吧。”盛琼华拉住她,“不用,家里好几个保姆呢,已经在备年夜饭了。”“你辛苦一年,也该休息休息了。"盛琼华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往陈姨手里递,“谢谢你帮忙照顾老人家了。”
陈姨忙往回推,“呦,这可使不得,照顾奶奶是我应该的,小曳给我发的工资老高了。”
盛琼华:“拿着吧,多亏有你照顾奶奶,与然才能踏实下来好好学习。”迟曳接话:“陈姨,你就拿着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姨看看林与然,把红包收下了。陈姨想起来,“小曳去年跟我们一起过年,我听他说过年家里保姆都放假的啊。”
“放假?"盛琼华看眼迟曳,“他这有个姓杨的阿姨,家里就剩她一人了,她常年住家,没有放年假这么一说,其他阿姨倒是会轮休。”盛琼华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去年跟你们一起过的年啊?”“是啊。"陈姨也明白了,怕迟曳爸妈心疼,就没说迟曳割破手,跑来跟她们过年那事儿。
盛琼华:“怪不得他不跟我们过年。”
陈姨笑着:“他说你们在国外没回来。”
迟云廷听得乐出声,转头对迟曳说:“你小子用起心心来,心思还挺重。”林与然也听明白,想起迟曳以前说过的他想陪她吃顿年夜饭,还得找借口,想起去年年三十,他抱着血淋淋的手出现在姚阿平病房门口的样子,林与然心口骤然一疼,她看向迟曳,小声:“傻子。”迟曳旁若无人宠溺地揉把她的脑袋。
晚上,年夜饭后,一家人坐客厅看春晚,闲聊。电视上正在上演一个关于结婚的小品,迟曳坐奶奶旁边,看着电视,突然问奶奶:“奶奶,把小糯桃嫁给我,您同意吗?”奶奶来这一天话都不太多,直到年夜饭上桌后,才多说了两句话。她今天很清醒,过来人,都懂得,她们家跟迟曳家门第差距太大,她就怕她这孙女到人家这里被看不起,受气。
这一天,她都看在眼里,迟曳爸妈给照顾她的保姆发红包,话里话外已完全把她这孙女当家里人了;晚上年夜饭,一桌子菜,除了照顾她这个老人家牙口的几道菜,其他几乎都是她孙女爱吃的菜;饭中,她孙女都没夹过几筷子菜,面前盘子里的菜就没断过,不是迟曳给夹,就是迟曳妈妈给夹。奶奶乐呵呵拍着迟曳胳膊,“同意的。”
她看向迟曳的爸妈,“以后有你们一家子照顾小糯桃,我放心了。”迟云廷接话:“您尽管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与然,与然到我们家了,就再不会吃苦了。”
迟曳轻掐下林与然脸:“听到了吧?”
林与然”
老人家熬不了太晚,看了会儿春晚,林与然送奶奶去客房,给奶奶洗漱完,安顿进被窝,奶奶突然说:“小糯桃,曳曳想跟你结婚,你就跟他结吧,你有个归属,奶奶也能放心糊涂了。”
林与然笑了,小老太太明白起来还挺明白,“好,我知道啦。”2月14日情人节,许见薇和秦朗大婚。
林与然和迟曳被抓去当伴郎伴娘。
伴郎团都穿白色,难得的,迟曳穿了套纯白色的西服。早晨出发前,迟曳换好衣服,林与然痴愣看他好半响。穿白色的他,看上去比平时还要矜贵许多,与他眼里的那份桀骜相撞,平添一种高不可攀清冷感,禁欲感更甚了。
“迟曳,你穿白色好帅啊,好干净清爽的一种师,你怎么平时都只穿黑色啊?”
迟曳稍皱眉:“你不是喜欢黑色吗?”
林与然诧异:“谁跟你说我喜欢黑色的?”迟曳:“网吧装修那会儿,你说的啊。”
“啊?"林与然回想了下,“我当时是按网吧的整体色系,提议黑色比较搭一点儿。”
怪不得呢,从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迟曳穿白衬衣的样子。“唉一一"林与然叹声气。
迟曳揉把她的脑袋,“喜欢我穿白色,那以后我常穿给你看。”林与然笑了:“迟曳,你不用这样,你喜欢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迟曳笑:“那怎么能行,还是让我对象赏心悦目比较重要。”婚礼抛捧花环节。
林与然站在准备接收祝福的人群外围看热闹。迟曳站在她身边,“林糯桃,你也去玩一下啊。”林与然摇头:“不去,玩不起。我听说接到捧花之后要在六个月内完婚呢,否则,要等六年以后才能举办婚礼。”迟曳往前推她,“去玩,你是怕我不娶你还是怎么滴?”迟曳意图有些明显,但六个月内完婚,实在是有些仓促,怕他不高兴了,林与然慢悠悠走进等着接捧花的人群里,她可以装装参与的样子,但是她可以不伸手接啊。
谁料,许见薇拿着捧花.径直向她走过来,往她手里塞。林与然身体下意识后退着躲。
不料,后背突然抵上来一片结实坚.挺的胸膛,将她退路堵死。许见薇把捧花塞给她,“然然,今天姐妹我解锁了人生新角色,感觉很不错,我将我的这份幸福传递给你,祝你心中有所爱,眼里有光芒,脚下有方向,更祝你以后的人生自由、潇洒,永远有幸福包围。”林与然抱着捧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迟曳从后背将她搂紧,悄悄对许见薇用口型说了个:“谢了。”张昆、梁思泽他们过来起哄。
“林女神接到捧花了啊,迟啊,赶紧的准备娶人家吧。”迟曳看着林与然,唇角勾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