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秦朗惊，“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把我们两口子当空气是吧，服了！”
“林与然，你居然也有这么不矜持的时候。”秦朗一惊一乍，“你俩是不撒狗粮能死还是咋滴啊，真的没眼看。”
林与然被他说得脸红了，迟曳瞥眼他，“让你看了吗？自己非得跑过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咋呼什么？”
“……“秦朗无言以对。
玩了几局后，林与然和许见薇坐下来休息，迟曳和秦朗还在那玩。看着迟曳一个稳、准、狠地一杆清台了，许见薇“沃”一声，“然然，迟曳打球也太帅了，那年你看了他一个暑假这样打球，你居然没动心，也是没谁了。”林与然目光落在前边潇洒出杆的帅气身姿上。想起那年俱乐部的那些姐姐们问她喜欢什么类型，问到迟曳那种类型时，她回答不上来的画面。
或许她早就动心了呢，可能在迟曳帮她霸气教训流氓的那刻，也可能在看到他精准控球的帅气瞬间。
“应该动了，只是当时年纪小不太懂罢了。”四人玩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吃了顿饭。
回到家，时间还不算晚，清北的课业挺重，林与然要去书房学习，迟曳陪她一起学。
学到十点，迟曳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把林与然手中笔霸道抽走，抱她出书房，往她卧室走，“睡觉了。”
林与然犹豫了下，扑腾起腿脚，“迟曳，早晨说好的呢。”迟曳轻叹，放她下来，将她抵在她卧室门板上狠狠亲了一顿，才罢休，″那说学长晚安。”
“…“林与然无奈：“学长，晚安啦。”
“晚安，学妹。“迟曳这才满意回他那间卧室去睡觉了。那间卧室，迟曳的衣帽间虽然都腾空了，但他俩有时在那间房做累了，就直接在那边睡了，那边有备他俩的睡衣和洗浴用品。林与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坐梳妆台做了个晚间护肤，起身，去衣帽间找新内衣和睡袍穿。
这间衣帽间因为有她和迟曳的贴身衣物，所以迟曳从不用阿姨打理，都是他自己来，林与然的衣服也都是迟曳帮她收纳，迟曳虽然是个少爷，但生活方面可比她立整多了。
她手坏掉的那段时间，生活方面的事都是迟曳帮她弄，养成了习惯，到现在，每次洗完澡出来，还都是迟曳帮她备好睡袍和内衣。他俩的衣帽间有近百平，大得离谱，林与然一时还有些找不到她的睡袍和内衣具体在哪个柜子放着。
她在偌大衣帽间翻翻找找，无意中注意到那个珍藏有她穿过的那件校服和篮球服的透明玻璃柜下边，还有两层抽屉，抽屉为了和玻璃柜搭配，是镜面的，看不清里边放了什么。
林与然挺好奇，过去把两个抽屉打开。
上面一层的抽屉里放着的是他们第一次激烈缠绵时的那条白色床单。床单被叠得整整齐齐、方方正正，上面还用粉色丝带系了个礼物结。那天过后，迟曳草草把那条床单收起来，后来他决心要珍藏到底，怕有细菌，又不能洗，他把那条床单翻出来，做了半小时的紫外线消毒，才又收好，材与然并不知道他收哪了。
看着他的这个操作，林与然想笑。
拉开下面一层抽屉，看见里边的东西，林与然一时愣住。里边静静放着几沓厚厚的试卷，还有她画的那本国风人物手册，还有迟曳高中时用的那个手机。
林与然先拿出那本画册翻看了下。
那本画册是她的手稿，她画了将近两年半时间，时间跨度比较长，有些纸张不免有点卷边，迟曳将那些卷边都做了透明护角，保存得比她送他时还要看着完好。
迟曳真的是把她送他的东西，当珍宝一样呵护。林与然又将那些试卷拿出来，有些多，她没一张张看，拿大拇指扒着快速划看了下，每沓试卷都是从一个不怎么高的成绩一张张递增到接近满分，每一张试卷都在进步，没有一分倒退。
他成绩最差的那科语文，最上面一张试卷成绩是128分。成绩旁边写了一行遒劲小字
一一「小狐狸，我离你的标准越来越近了。」标准？
什么标准？
忽然想到她随口编的拒绝其他男生的那个必须进年级前三的说辞。林与然心口一闷。
这些试卷上的成绩记录了迟曳是怎样一步一步努力向她靠近的。也承载了那个恣意少年最深沉的心思。
纵使书卷堆砌，墨渍未干的考试季，喜欢她依旧是他青春的主旋律。林与然深吸一口气，把那个手机拿出来。手机的配套充电器也在里边放着，林与然拿出来，给手机充上电。
开机后，屏幕出现输入密码界面。
林与然没多琢磨，在键盘输入1126。
手机解锁了。
林与然先翻看了下相册。
相册里一张别人的照片都没有，有两张她和迟曳的合影，一张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的，她和迟曳嘴里各咬根棒棒糖，埋头刷题的画面；另一张应该是被谁偷拍下的，她和迟曳从网吧出来并肩往学校走的画面。照片里，天很蓝，云很淡，风很轻。
少男少女像是发着光。
剩下的就都是她的照片，很多张都是她上课趴着睡觉时间的样子，还有一些她在学校里的日常照，有她穿他校服被叫去黑板做题的样子，有她穿他篮球衣做课间操的样子，正面照就几张，多是背影照。背影。
应该是每个暗恋者大多时候的视角吧。
在千万次你看不见的视线里，偷偷将你藏匿进心底。这些照片和那些试卷一样，承载了那个青涩少年那些年最盛大的秘密。林与然突然想到，迟曳找不见她的那些年，应该会有给她打电话吧，抱着这个心态，林与然点开了通话记录。
迟曳的通话记录里没几通别人的电话，
密密麻麻全都是未接通电话记录。
都是打给她之前津汐的那个号码。
林与然划至最顶头，大致划拉着往下看了看，大概从他们那年的高考录取结果出来后，迟曳每天都会给她打几个电话。清北开学的那天最多，那天，从上午10点多开始，一直到晚上12点，一共显示有482个未接通电话提示，中途有四个小时没打过，应该是他办入学去了，或者是手机打没电了。
林与然心闷着疼。
她往下划。
再后来的每天，都有迟曳在不同时间段拨出的电话记录，慢慢一天天递减，到每天保持着晨起一个，深夜里一个的频次，直到去年一月份停止。看着密密麻麻几千通未接通电话记录，林与然不敢想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清北开学那天那482个未接通电话记录，那样的频次，几乎是一分钟打出一个，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