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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她的诺言(2 / 3)

姚阿平就一医院普通护士,工资并没多少,林文成舍命留下来的钱还要留着给林与然上学用,姚阿平手头挺紧,没有多余的钱给林与然交住宿费,外加小区离学校不远,也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姚阿平对郝清河其实谈不上喜欢,就是她被家里催得紧,又觉得自己二婚还带一孩子,没什么可挑的资格,郝清河给的条件也还可以,便凑合了。相处久了,才发现郝清河一身毛病,抽烟、酗酒、赌博样样不落,脾气也暴躁,说急了就摔东西,她有苦往肚子里咽,只能隐忍着,保持一份体面。林与然跟姚阿平决裂归决裂,但是每每在她放学回家后,姚阿平木着的脸上才能看着有点笑模样,她就没落忍再提住宿舍的事。爸爸对她唯一的嘱托就是照顾好妈妈,她也不想辜负爸爸。有天,林与然好像看见姚阿平眼角有块青紫,姚阿平不说怎么弄的,林与然猜,可能是被郝清河打了,所以,林与然也不能离家,万一她不在,郝清河频繁动手呢,有她在家里,郝清河多少会顾及一些。林与然也劝过姚阿平离婚,给她做思想工作,为了让姚阿平摒弃那些陈旧观念,她努力学习争得奖学金,节假日兼职几份家教,说服姚阿平让她暑假去打工,想让姚阿平认识到她不是拖油瓶,她也可以赚钱,不用依靠男人,就她们母女两个也能过得很好。

可姚阿平却死活下不了决心。

高一那个暑假,林与然在北城次坐标俱乐部打工,迟曳那次教训给她下药的小混混,那两小混混兜里掉出一些金黄色外衣的胶囊,当时那两小混混的惊慌,迟曳踩碎一粒,看到里边是白色粉末时的神情,还一下都不让她碰那东西,她就猜到了那是毒品。

林与然当时只感觉那东西眼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暑假打工结束,回到家后,无意中,她看到郝清河放桌上的一粒胶囊,和那个东西一模一样。这个发现让林与然兴奋不已,她平时兼职的钱,没有全部交给姚阿平,自己私留了一部分,为的是遇上之前那种情况时,不用再张口跟别人要。她拿那份钱,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趁家里没人在的时候,偷偷安装在客厅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

她想把郝清河吸毒的画面录下来,到时候报警,用另一种方式让姚阿平跟郝清河离婚。

录是录到了,但郝清河没什么钱,一次也就只能买得起一两粒那东西,只够一次的量。林与然查了下,这种情况还够不到被关押的程度,她便一直没撤摄像头,想哪天抓个大的,怎么也得关一关郝清河。林与然高二时,郝清河开始很猖狂地闯她的卧室,都不带伪装的,她和姚阿平的关系也到了冰点,她一不开心就不回家了,那段日子,她跟迟曳在网吧通宵越来越频繁。

那个雪夜,郝清河闯她房间,她跳窗时扭到脚,迟曳送她去医院找姚阿平看脚。

那之后,姚阿平好像开始留意郝清河对她的心思了,郝清河也渐渐装不住了,本性暴露无遗,开始频繁地从姚阿平手中往出套钱。姚阿平不给,郝清河就和她大吵大闹,撕破嘴脸,骂很难听的话:“二婚的烂货,还要老子十万彩礼,你妈要了,这钱你就应该给老子补回来,自己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姚阿平怕留不住手中的钱,那个寒假坚决不同意林与然再去打工,而是给她报了美术培训班。

并用手里全部的钱,给林与然预定了全市最好的画室封闭式集训。姚阿平算着她再攒些工资,林与然自己也能赚一些,到时候也能凑够林与然读大学的费用,可姚阿平没有算到她自己会瘫痪。高二那个暑假,林与然进画室集训前,姚阿平主动找林与然谈心,跟林与然道歉说:“对不起,妈妈太粗心了,没有保护好你,好在我们小糯桃很机灵,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姚阿平还跟林与然说,她准备和郝清河离婚了。其实,从姚阿平掏出所有钱给她报全市最好的画室集训开始,林与然就原谅姚阿平了,只是少年人有自己的倔强,不好意思低头说软话。然而,等林与然集训回来,却得知姚阿平出车祸,在医院昏迷不醒。她再也没有和妈妈好好说话的机会了。

郝清河讹了肇事司机一大笔钱,却没拿一分钱出来给姚阿平交手术的费用,连个护工都没给姚阿平请,把人扔医院就不管了。还是奶奶得知了消息,跑来医院照顾姚阿平。以前就常听姚阿平说,奶奶对她比她亲妈对她都好,待她跟亲闺女一样。在医院里,林与然听着奶奶心疼又气愤地说:“文成他宝贝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干嘛非要嫁给那个人渣,把阿平打成这样。”林与然才知,姚阿平身上的伤不全是车祸所致。她趁郝清河不在家的时候,回到家,查看了监控。

在她进入画室集训后,姚阿平跟郝清河提出了离婚,但郝清河不同意,两人扯皮了近半年。

最后,郝清河提出要离婚可以,但是必须把那十万彩礼还回来,还说姚阿平嫁过来,她手里的钱就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必须把她银行卡里的钱分他一半。姚阿平明确告诉他,彩礼她可以想办法以后慢慢还,但是她银行卡里的钱都是林与然爸爸留给林与然读书用的,不算夫妻共同财产,不可能分他一半,并告知他,那些钱已经全部用来给林与然报班了,一毛都不剩。郝清河听完气愤不已,对姚阿平大打出手。从监控录像里看,郝清河整整打了姚阿平一个下午,姚阿平被打得承受不住,瞅郝清河打累了喘歇的空档,趁机跑出门躲,结果,跑太急没看车,被一辆货车撞飞。

那种程度的家暴,已经够到判刑的程度了,但是林与然没有着急报警,她从当天的监控里看到,郝清河买了一小袋那种金黄色胶囊,并约人在后日来家里一起吸,应该是把讹来的钱都用来买那玩意了,并兜售给其他人,还提供吸食场所。

家暴判不了多少年,但是藏纳、兜售毒品,提供场所聚众吸毒,能判不少年。

林与然打定主意,后天,她要瞅准他们聚众吸毒的时间,报警。可隔天,她和迟曳在网吧过夜的事被班主任陈文丽抓了现行。学校甚传他俩在谈恋爱,加上一起过夜,完全超出了早恋的范畴,陈文丽在当天就请了双方家长来谈话。

她家里能请来的也就只有郝清河了。

郝清河看到迟曳妈妈开的豪车后,竞然厚颜无耻地借这事敲诈迟曳的妈妈。林与然犹记得迟曳妈妈当时看她的眼神,极尽嫌恶,像看一只臭虫一样。她长这么大,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友好的,或是欣赏的或是羡慕的,从来没有人那样厌恶过她,她没想到第一个厌恶她的人会是迟曳的妈妈。甚至,在她录下郝清河敲诈他妈妈的音频,把内存卡抠下来递给他妈妈时,他妈妈避了一下,要不是那是可以免除她麻烦的东西,他妈妈估计碰都不想碰一下她用过的东西。

也就是在那刻,林与然才意识到,她和迟曳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他们一点都不般配,她所有的骄傲都是那么可笑,她仅仅只是成绩好而已,她的家庭破碎,有瘫痪的母亲需要照顾,有巨额的债务要偿还,她还有一个人渣继父。而迟曳的每一样都是最好的。

她根本不配。

那天起,她连那个小小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家不能回,也没有钱可以让她住宾馆,她只能去医院挤在姚阿平病房狭窄的过道里打地铺。那天放学后,林与然回家拿枕头和被褥。

她在外头确认过,郝清河没在家,才开门进去。然而,在她抱着被褥往出走时,郝清河回来了。

郝清河喝得伶仃大醉,手里拎瓶酒,摇晃着身体进来,看见林与然,立时暴怒,把手中酒瓶向林与然的方向砸过来,咒骂道:“不要脸的贱货,老子打牌呢,你老师喊老子去谈你早恋,害老子输了那么多钱。”林与然判断情况不妙,大门怕是出不去了,她扔下手中被褥就往自己房间跑,准备跳窗出去。

郝清河见她要跑,大步追上来,在她将将要锁上门的那刻,两条粗壮胳膊凶狠地抵住门板,暴力往开推。

力量悬殊过大,林与然按不上门板,果断放弃,拔腿往窗户跑。在她跨上窗户的那一刻,右腿被一只粗粝大手紧紧钳住,她的身体被从窗台拉了下来。

身体重重跌在地板上的剧痛还未来得及消化,林与然就被郝清河压制在身下。

“再给老子跑。“郝清河一手扯住她的头发,狠狠打了她两记耳光,嘴里咒骂着:“老子以为你多高尚呢,不让老子日,让那个毛头小子日,他会吗?他能让你爽到吗?”

郝清河两手抓住她的校服衣领,暴力向两边撕扯。林与然被两记耳光打得脑袋一阵眩晕,耳朵里全是白噪,她一边尖叫求救,一边拼命挣扎。

可外面正在狂风大作,暴雨即来,几乎没什么人在外面,有也都是行色匆匆,她的尖叫、求救声被嘶吼的风声裹扯,弱到几乎听不见。林与然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从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胡乱划向郝清河。

郝清河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下深深一道口子,他吃痛地松开林与然,甩了甩手臂上的血,然后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美工刀丢出窗外,再次扑上来。这次郝清河不再撕扯林与然的衣服,扑上来直接往下扯她的裤子。浓烈的酒臭和汗臭味包裹而来,男人粗重的气息挟带着浓重的烟屎臭味一下一下往她脸上喷,让林与然反胃。

她顾不得哭,一手拼命护扯住自己裤子,另一手再次摸出一把美工刀,使出全力向郝清河划去。

被郝清河眼疾手快夺了过去。

“妈的,臭婊子。”

郝清河咒骂着,将美工刀扔出窗外。

林与然红着眼眶后退着躲,摸出手机打电话报警。号码还未输入完全,手机被郝清河一把夺过,丢到床上。郝清河淫.笑着,看着缩在角落里破碎又凌乱的少女。少女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害怕又无助的样子,像是一枚催化剂,将他浑身欲.火全部引燃,他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再度扑上来。林与然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又一次摸出一把美工刀划向郝清河的脖颈,可惜刀子将将触碰到郝清河的脖颈皮肤,她的手就被郝清河弹开了。郝清河三两下夺过她手中的美工刀,丢出窗外,摸了摸自己颈部的伤口,彻底怒了。

“他妈的。“郝清河一把揪住林与然的头发,将她脸扬起来,狠狠往上呼巴掌,嘴里不停咒骂着:“臭婊子,跟老子在这儿玩清高,让那种毛头小子日。“他妈的,逼都快给人操.烂了,老子跟他家里要点补偿,怎么了?”郝清河越骂越生气,愤怒地一脚一脚往林与然身上踢。“臭婊子,贱货,给人白操那么久,你挺乐意,你吃老子住老子的,让老子操一下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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