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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1 / 1)

第87章第八十七章

很快,消息传递到段府。

彼时的崔锦程胃腹的不适有所好转,勉强能够下地步行。马娘来相告,晾心心书院的七殿下有请,说是与他有要紧事一叙。“妻主她……“崔锦程蠕动唇瓣须臾,有些难以启齿地问,“她可有吩咐什么吗?”

马娘仔细思索一番道:“宁少主倒是没有再吩咐什么……不过老奴今日瞧见,少主似乎胃口不佳,午膳也没有用,怕是一直饿着肚子呢。小公子啊,你可快些好起来,你卧病在床的这些天,老奴瞧着宁少主也跟着瘦了不少。”崔锦程一愣,心湖泛起涟漪。

自打那日她发了疯似地要他,少年的身体到现在还泛着疼。段乞宁向他允诺,他的心才从濒死的境地中抢救回来,庆幸自己没有被弄脏。可是,她终归是把他弄痛了,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仿若那日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个物件、是她发泄的工具,她的粗鲁无不在碾碎他的自矜和傲骨。崔锦程想到这,眼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泪花,身体那处也跟着隐隐作痛。他讨厌这样的段乞宁。

他卧床这些天,段乞宁未再和他说过话,虽每每夜晚与他共眠,但终归是没再碰他一回,两个人之间好似再无话语,身体的距离也渐睡渐远。与她共枕一床的崔锦程能够从她的呼吸声中感知到:她这些夜里都未好好入睡。

平时需要他叫她起床的段乞宁,这几天根本用不着他,甚至起床后也不再唤他侍奉。今早便是如此,崔锦程感知到她的动身,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床榻内侧缩了缩,下人们给她更衣的时候,崔锦程能觉察到她那冰凉却复杂的视线,正静静注视着他。

直到她离去,他才哽着满腹委屈将身子转过去,留恋空中她的余香以及榻间的余温,可随后,崔锦程在她躺过的软垫上看到干涸的血迹,便知她月事来潮。这意味着,她将会需要他作为解药。

少年的心为此剧烈搏动,他开始期待夜晚,渴望“她需要他”会成为彼此和好的契机。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折磨他三天三夜的胃疾似乎也因此有所好转,终于不再令他冷汗涔涔。

送走马娘,崔锦程抿紧唇瓣,灰黑眼瞳黯淡下来。他与赫连景能有什么要事需要相商?人家这分明是赤.裸裸地挑衅到家门囗了。

崔锦程自知身份低贱,与凰子殿下有着云泥之别,可再怎样,侍奴也是她的后院、是她段乞宁的男人,可赫连景却和她有着君臣之分,除非段乞宁娶凰子、做驸马、为赫连景遣散后院。

崔锦程瞳仁收缩,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感让他心头警铃大作。输给谁他都不想输给赫连景,于是他不再自怨自艾,而是忍着胃腹的不适,前往小厨房洗手作羹汤。

晾心书院这头,公子们又一堂书画课结束。今日放课早,少年们兴高采烈离去,留下的笔砚字画悉数摊开散在桌案上,远远瞧过去一片狼藉。

每日放课后收拾混乱不堪的讲堂,也是“永康县主"打工的活之一,堪比后勤保卫处处长。

不过一般世家公子的课桌会由书童们清理,真正要她动手的时候并不多,偶尔有几个小厮忘记了,段乞宁会差仆役去提醒,等那几个粗心的书童快怏回来收拾。

她百无聊赖地监工,等那几个童仆小厮理完,少年们怯生生过来同她行礼。段乞宁扬手挥挥赶走他们,动身前去收拾七凰子殿下的课桌。没错,赫连景又耍凰子威风,点名道姓每日要段乞宁替他理,杜知州岂敢违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过来哀求她,让她务必亲力亲为,这尊大佛她们晾州可得罪不起。

段乞宁自是不愿在人多眼杂的时候丢面子,特地等他们都收拾完,最后一个去收拾赫连景的桌位。有时候,那少年为了刁难她,会故意将桌案摊得很杂,笔墨混淆在一起。

不过她今日去收拾,赫连景的桌面还算整洁。三四本书籍叠放在桌角,旁边香炉里的灰烬还燃烧着,桌上铺开有几幅画,段乞宁挽起袖口去收拾。一眼就看见澄心纸上笔墨勾勒的美人影:女人落座于桌案边。她有着微卷的瀑布长发,梳成发髻挽在头顶,头上的金钗精致典雅。她虽未施粉黛,但唇红齿白,眉目冷然。

画中女人正靠着窗棂,撑着右边脑袋打盹,朦胧变幻着的光线描摹女人的侧脸轮廓,勾画出她的硬朗和飒美。

室外淅淅沥沥的雨点扑在窗台边,溅起来的微小的水汽正氤氲着她胸前垂下的发缕。

意识到这画中仙是她自己,段乞宁未免心神微动,她讶异赫连景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这丹青功夫竞如此了得,怪不得能在颈上雕花。段乞宁的视线虽游离在画上,但心思却飘远着,依稀记得在哪还看到过类似画风的白衣男子的肖像……

她想得入神,且窗外雨点密集,并没有听到赫连景的脚步,直到那少年的手腕缠上她的腰肢,灼热气息扫过她的颈脖,段乞宁才倏然手指一紧,定神未动他带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冰冰凉凉的温度纠缠在她的腰际,所过之处如甘霖降落干枯已久的稻田,滋润裂纹,润泽禾苗,难以言喻的餍足感盈满心头,身躯都好似随那少年的撩拨动情沉沦着,忍不住与他紧紧相贴。“小七画的,好看吗?"赫连景缱绻的嗓音盘旋着,与她亲密得好似一双璧人。

知晓不该与他纠缠,段乞宁放下画幅,继续整理书桌。赫连景却不打算放过她,倏然按住她的手,阻止她将笔墨纸砚放回角落的举动,反是从她身上抽离,步履和衣裙飘逸旋转间,落座于书桌上、段乞宁与书桌形成的三角区域中心。

少年高抬收回的长腿带动蹦跹的白裙在她身前划过柔美的弧度,最后那只足踩在地上,暗戳戳地往前探,擦了擦段乞宁的左脚内侧,脚趾上翘,勾着段乞宁的后脚跟。

赫连景一手撑在书桌上,抬头仰视她,一手摸了摸身侧的丹青砚台:“宁姐姐,外头雨势凶猛,何不与小七在此作画听雨,享一时贪欢?”说话间,他已扯了扯自个的领口,露出大片洁白肩颈,还有白绫覆盖的火羽刺青:“小七的身体,可以由宁姐姐随意作画,你想如何便如何,好不好?赫连景的指腹宛如细密的一条条小蛇,顺着段乞宁的手腕钻入她的衣袖里,带来的清凉之感顺着手臂骨骼缠绕,令段乞宁心神微漾。她抿唇不语,未做表态,垂下整理书籍的手,放在大腿边,任由他摩挲。赫连景的脚趾勾着的她脚后边上下磨动:“宁姐姐忍耐得这般辛苦,是在等你家中的小侍奴吗?”

段乞宁睫羽微动,却见他望了眼窗外还时不时被惊雷映亮的雨景又道:“雨下得这么大,他怕是还要好一会才能赶来呢……不若趁着他还在赶路,宁姐姐与我偷.腥片刻,小七和你打赌,保证这一次,他不会知晓的……小七方才为了宁姐姐,可是专程回去换了件衣裳呢,宁姐姐你闻闻,是什么味道的?”他抬起袖口凑近,段乞宁虽没闻,但浓郁的清香确已闯入鼻息,是和崔锦程身上一模一样的,她精挑细选的小梨花味。段乞宁的琥珀眼瞳微微收缩:“你又想做什么?”“宁姐姐这样和小七说话,倒真是好伤小七的心,“少年嗔怪她,自个闻了闻衣料的香味,随后不屑地撒开手,用脚背勾着她,“你不想知晓吗,秘钥的真实尺寸?既然他不愿意说,小七愿意,小七才是那个唯一肯为你奉献一切的人。他牵起段乞宁的手,后者却为他此话头皮一麻。看来段家,早就布满他背后之人的眼线……赫连景紧盯她面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微动,便是段乞宁那刹那间的眉头轻皱,少年俯身吻在她的手背上:“当然不止这些,宁姐姐,你想不想知道,大幽情蛊′凤求凰'的解法?”

段乞宁眼瞳骤睁,猛然施力将他拉起,赫连景作势扑进她的怀里,而这一幕,打巧被刚刚前来的崔锦程撞了个正着。书院正堂没有屏风阻挡,纵使相隔较远,可崔锦程还是看得真切,他正张合唇角平复喘息,浑身上下只有臂弯中的食盒未曾湿透,见到此情此景,他大脑空白,僵在原地。

方才从段家赶来晾心书院的路上,马车被暴雨泥泞绊了一下,陷在淤泥坑中,马娘和家厮们左拉右扯推不出来,崔锦程迫切得紧,竞直直下马车,冲入雨帘。

“哎小公子你一-"未等马娘道完,少年的身影已模糊在雨里。他忽视地上泥巴和天上劈头盖脸砸落的豆大雨点,将食盒护在怀里,直奔书院而去。泥水弄脏他浅色的衣裙,雨水灌湿他凌乱的长发,少年头上流光溢采彩的玉冠也因为这样的急切颠簸得歪了位,崔锦程却顾不上这些,也无瑕分心胃腹间的汹涌,只是一门心思想早些见到段乞宁。与她吵架的这些天,他后悔了,他今日就是专程来和她道歉的。他也染上了凤求凰的余毒,他们现在互相为彼此的解药,没有她,崔锦程真的不行,凤求凰将他们二人紧密得联系在一起,密不可分,缺一不可,他们的身体被磨炼成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是,眼前这刺眼的一幕,让少年意识到,他或许弄错了。蛊毒和解药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离了他,她还可以有别的解药,可是他,却没有别的蛊。滚滚雷声盖过食盒掉落在地的响动,崔锦程的面容被电光映亮,死气沉沉的肌肤似被一瞬间剥夺所有血色,少年双膝一软,被胃里的不适刺得躬身跪地。他强撑着、用湿透了的衣袖捂住唇口,将喉间翻涌上来的灼烧感压回去,眼角也因此彻底湿红。

而赫连景抱住段乞宁,在她耳边轻咬,于她看不见的这边将凛冽眼神射向讲堂门口的宫男。

宫男们眉色狠厉,直直上前钳住崔锦程的身体,他们用麻布堵上少年的嘴,将他拖往去雨中。

少年的鞋履在泥泞地里被拖拽出长长的痕迹,然暴雨扑打,很快被泥流淹没,崔锦程被他们拉去偏院空地,他又被狠辣的宫男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崔贱奴,殿下要我告诉你,你这卑贱之躯,县主留你于府不过是因为你知晓木象秘钥的下落,你怀有私心不告诉她也就罢了,还妄图肖想不属于你的人。今日你也瞧见了,殿下与县主大人情浓意浓、情投意合,你若还痴心妄想着,不如撒泡尿照照自己,或者滚回府邸看看书房中的画像…宫男淬了毒的话语融入雨幕,凉透的湿气混入其中如冰渣一般将他砸得粉碎,少年跪趴在地上痛苦地喘息,涕泪混入雨水,分不清彼此,他在泥泞中挣扎,而”画像”二字又如细针,扎在他的心头上,扎得他在心里在流血。崔锦程宛如失去魂魄,又急于求证什么,他从地上匆匆爬起,提起衣裙飞奔,与将将趋马赶到的马娘撞上。

“大人,送我回府吧。"少年没入雨帘苦苦哀求。马娘不明白,他这刚来怎么又要回去,崔锦程央求着:“大人,我落了东西,一定要呈给妻主的东西,落在了府邸,你送我回去吧,求求你。”马娘只当是要紧的,赶忙令其上车,趋马奔腾,跌跌撞撞的车厢催得那少年吐了好些回,最后吐得肚里只剩苦水,马车抵达段府,少年飞奔下马。他只想看到那副画像,挂在段乞宁倾尽财力只为一人打造的明月轩的书房正上方,他曾在夜里惊鸿一瞥过的白衣男子……可真当崔锦程奔回书院,推开木门,扯下那副画,他颤抖着手翻过画卷,赫然在其背后看见白纸黑色题名着"挚爱,小七"。“轰隆隆!”

心脏被这声震天撼地的雷电劈成备粉,崔锦程的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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