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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1 / 1)

第57章第五十七章

晾州段家。

好在那夜下人们救火及时,明月轩内只有偏厢房烧着一隅,段乞宁暂住的主卧及书房并未波及。

她本欲接崔锦程去主卧,奈何那少年顽石般执拗,不肯正眼瞧她,也不肯再与她多说一句。

一来二去的,段乞宁也多少有些恼火,命人将偏厢房的卧门紧闭。威胁之意透骨凉薄:“你既不愿意出来,那便待在里面。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自己清楚,莫要连累远在雪州的亲属。”段乞宁看过了,偏厢房的床榻被火烧成焦炭,无法睡人,崔锦程孑然一身仍旧缩在角落,与木炭灰烬作伴。

害怕那少年又发疯点火,段乞宁没留任何灯盏,只将房前房后长廊上的灯笼点着,借助这些火光,崔锦程也勉强能够视物。不过,撂狠话归撂狠话,段乞宁每日均派人盯着,各种山珍海味也是不间断往偏房送,深怕把那少年瘦成皮包骨。

头一两天段乞宁还能忍,待到第三天送去的吃食还是原封不动地端出来后,她不禁拧了拧眉。

段乞宁不知道他到底为何和自己置气,直到多福前来禀报说“小白叼出府的那些首饰有问题",她才恍然想起,书房里似乎还搁置着一份没盖章的家书。段乞宁猛然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崔锦程同他置气的缘由,立马将多财唤来,盖好凰商印章。

虽然有些时候段乞宁会欺负他、故意骗骗他,在她看来,这属于调情,涉及到这种正儿八经的寄家书事情,她是不会开玩笑食言的。既在心里答应了他,她便会做到,就好比上次带他去雪州探亲,纵使知晓危险重重,还是去了。

而这一次寄信,实在是她忘记了,真忙忘记了!段乞宁掐了掐手指,眼下那少年,怕还因这事耿耿于怀,绝食抗议给她看。她的探子来报,四小爹的首饰后边均有崔家特殊标记,崔家早就被查封,断不可能再有首饰流通于世,故而若是有人用此物件前去典当,换来的便会是私铸的银两。

彼时,段乞宁将手下典当来的银子拿在手心里掂量,眸色暗沉下来:私铸铜钱,一经发现,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不仅可以板上铮铮落实崔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收容崔锦程于府的凰商段家还会受此牵连。好凶恶的一招!

所以这就是她为何会禁止崔锦程探望他四小爹的原因,同时也是禁止全府上下与他交易的由头。

经此一事,段乞宁断定那四小爹蹊跷。

一想到“雪州”“流放“妊娠”这些字眼,心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再加之原著剧情铺垫的阴影在先,思忖良久,段乞宁将阿潮唤来。她另外又仿写一份崔锦程字迹的家书,将仿写版敲章送去官府驿站,原版塞到阿潮怀中,交代和叮嘱了他一些事,让他务必亲自再去一趟雪州。诸中利害繁琐,段乞宁实在不容为崔锦程道,只能自个吃下崔锦程对她埋怨,不过她不甚在意。

不…她还是有点点在意的。

段乞宁捏紧手中碎银,思来想去还是让大嘴巴多福往偏房跑一趟,把家书已寄出的讯息带去。

没过多久,多福回来复命道,崔小少爷听闻后气消不少,饿了许久,终是松口吃了些东西。

段乞宁也跟着松下一口气,吩咐下人们煮些清淡的粥食送去。寄信一事,本就是她遗漏,段乞宁对他有些愧疚,是夜,她秉灯前往偏厢房,带着雪州最新消息。

崔锦程终于不像之前那么抗拒她,段乞宁推门而入,将灯笼放置在手边桌案上,与他道:“家书我已替你寄出,你母父双亲挺过时疫,尚在好转,我也差人添置了些补品药材之类的一并送去了,你不必太过忧心。不过走官家渠道的书信送得慢些,驿站皆要层层分拣,约莫过个一旬的样子,你娘亲和爹爹才能收到。”

少年低垂眼睫,发缕乖顺地垂在肩头,面色松动。“贱奴谢过妻主。"他声音清冷。

她原本不想解释太多,奈何品味出他声音里的委屈,段乞宁还是多嘴道:“不是存心卡你换取银钱的法子,只是近日朝廷风声紧,段家作为凰商被同行眼睛盯着牢,不太方便。你是士族出身的郎君,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相信你能理解的吧。眼下时疫缓解,百废待兴,官府对于书信筛查得不是很严,这时候帮你寄出去,是个好时机。”

她换了一套说辞编撰给他听,言罢去牵崔锦程的手。他没躲,但是他的手冰凉,冷得好似一块冰雕,段乞宁忍不住攥在手心里替他暖着,搓着他手指上已经结成痂的粗糙血迹。崔锦程颤了颤睫羽,不动神色地收拢手指,…原来是这样,此前是贱奴狭隘了,不该让妻主为难。”

段乞宁见他不疑有他、自我反省的模样,透着一本正经的傻气,倒还有几分可爱。

她捏了捏少年的脸颊道:“嗯,好了,便是如此,你母父安康,家书也不日便会送到,可安心消气了小少爷?”

崔锦程屏住双唇,默默撇开头闪躲她的揉捏。真是傲娇死了。段乞宁将整只手都贴上去,搓了搓他的下巴,“既然心结解了,今夜随我一道去主卧睡?我让下人备好洗澡水,你这一身……还是好好沐浴一番吧。”

好景不长,那封家书尚未来得及送到雪州南部,崔家妇老的死讯快马加鞭传至晾州段家,来得极为乍然。

段乞宁白日以钓月娘子的身份在城郊作坊打点,收到噩耗匆匆打马回府,明月轩主卧的地毯上一片污浊血迹,令她眼瞳骤缩。与此同时,暖香阁来报,崔家四侍夫午时于房中自缢,亲自斩断了右手腕。一尸两命!再加上雪州的两具,活生生四条人命!段乞宁冲入主卧,室内一地碎片,鲜血飙溅到各处。那原本干净明亮的少年彻彻底底疯怔,他在小厮的扣押下嘶哑着喉咙,手里还攥着一把染血的剪刀。

他剪断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还有包扎伤口的白绫,甚至还有自己手腕上长好的新肉。

偏房内还躺着另外一具尸体,赵侧夫面颊着地,七窍还在往外翻涌出黑黝黝的血。

段乞宁打从心底泛起恶心,便听那少年咆哮了一声,带血利刃指向的是她所在的方向。

崔锦程双眸赤红,布满血丝,眼角泪痕肆虐:“你答应过我会护他们周全,你说话作数的!”

段乞宁瞬间掐紧手掌。

此情此景,似乎回到他纵火那日,可这一次,他还要疯魔和执意,崔锦程死命挣扎,挥舞剪刀:“放开我!放开我!”小厮们毕竞也是弱男,惧怕这样歇斯底里的反抗,便是他们那一瞬间害怕受伤而退缩的念头,崔锦程挣脱桎梏,扬起剪刀就朝段乞宁刺去。段乞宁紧绷神弦,抬手攥住少年的手腕,那把剪刀顿在空中。女人又施加了些力道掰折,利器自他掌中滑落,砸在二人的鞋边。少年落着眼泪,满腔悲恨亟待发泄,他又扯着喉咙嘶哑叫喊,另一只手也朝段乞宁捶打而去。

段乞宁一并攥住他另一只手,崔锦程不服气,拿脚踹她,段乞宁甩开他的手腕,扛起少年的腰身,一把将人推至榻上,骑在身.下。四肢皆被她压住,无法动弹,少年便奋力拱着身子,他扬起脊背和头颈,朝女人咬去,段乞宁衔住他的唇舌,将人吻回垫被里。这是一个苦涩、血腥的吻,崔锦程狠狠地咬着她的唇,段乞宁也回以同样的强.硬,双方都下了重口,咬到满嘴都是血浆,刺.鼻的腥味磋磨味蕾。段乞宁松开他的唇。

少年在她身.下放声崩溃:“……你这个骗子、骗子!永远都在骗我!若你早些时日将信送去,他们便能看到了!可他们现在!看不到信了!命也没了!你为什么不救他们!段乞宁!你明明答应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为什么要这样.段乞宁保持沉默,冷眼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全身都在打颤。他应当是痛恨极了她,眼眸愤然到几乎要快溢血,少年胸腔起伏急剧,久久都无法平复,眼泪就如断裂的珠串,一颗一颗滚落,砸在被褥里。他骂她是骗子、混蛋,一个没有心的恶劣女人。许久,段乞宁笑了,大大方方承认:“对,崔锦程,我就是个骗子,混蛋。我不值得托付,更不值得你信任,要怪就怪你自己蠢。当初在客栈应允你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获取秘钥骗你的幌子,就你当真。”“那两个老登还有你娘肚子里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弟弟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死了就死了,他们早在崔家覆灭的时候就该死了,要不是我,他们哪能在雪州苟活这么多时日?我对你们全家已是仁至义尽,你应该向我感激涕零,而不是把刀挥向你全家的大恩人。”

那少年怔然,擒着泪花的眼瞳深处由埋怨转变为难以置信,最后化为为露骨的恨意。他死死震动手臂:“段乞宁、我要杀了你!”她冷笑,满眼不屑:“装什么苦大仇深的样子,你心里其实也很舒畅的吧,你母父终于死了。”

崔锦程怔愣,染泪眼瞳呆呆定住。

段乞宁又道:“你就承认吧,你根本就没那么敬爱你的母父。你这会想的是不是他们终于死了,终于没有牵绊能困住你,你也不必再为他们殚精竭虑,过去压在你肩头上的母父之命、恭敬孝顺,你都可以甩开了!再也没有人能拿这些东西压迫你,对吗?”

段乞宁抬起他的下巴。

崔锦程姣好的容颜渐渐崩坏,煞白脸色,眼底恨意褪去,取而代之的不知道是慌乱还是被拆穿心思后的恼羞成怒:“我没有…”“没有!…“他摇头喃喃道,倏尔眼角泛起狠戾,在段乞宁抽离了些身位后,骤然咬向他自己的手腕!

段乞宁眼疾手快,手掌一把撑到他头顶上,另一只手则遏制他的脸颊,将人拖拽住。

被限制行动的少年穷途末路,转而咬向她的掌心虎口。段乞宁掰开他的嘴,崔锦程的牙齿与她手指纠缠,好似磨牙期怎么也纠正不了咬人习惯的宠物。

段乞宁给了他一巴掌,少年偏过半边脸受着。再度抬眸,他恶狠狠地瞪视道:“你要把我送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段乞宁掐着他的下颚,“来人,取些绸缎,把他给我捆起来,对了,要一口大锅铁炉,就把他关在里面,谁都不可以探视他!”闻言,那少年顷刻间惊恐到发抖,眸中全是惊悚。“不要……不要!一一"他朝榻内瑟缩。

段乞宁用力掐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回来:“逃什么!刚才不还很有气势的要报复我嘛!”

“不要……鸣鸣鸣………泪水失控,布满整张脸庞,崔锦程的面孔已无血色。他被恐惧遏住咽喉,痛苦的呼吸着,胸口一抽一抽,却怎么都喘不上气。段乞宁紧皱眉头心弦一扣,崔锦程在她视线中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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