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合适。
但郑明珠佯装不满,将手中的红衣塞进他怀里:“去,换这身。”萧姜没说什么,拿起衣裳重新关上门。
几息后,门内传来声音:“郑姑娘,能否进来帮我系上衣扣。”郑明珠蹙眉:“没长手吗?”
“没长眼,看不见衣扣。”
她没多想,推门进入里间。
转身瞧见面前的一幕,郑明珠僵在原地。
萧姜背对着她,身上只披着那件花青色内衬。丝绸薄而贴身,紧紧勒出其肩臂的弧度。
这内衬的背部没有布料,零星几根细线垂落下来,白皙的腰窝若隐若现。细线端头缝着金纽,想必就是他所说的衣扣。这时,萧姜侧过头,语气低沉:“怎么了,郑姑娘。”郑明珠噎住,手脚都不知该安放在哪。本以为这衣裳不过是颜色轻浮了些,她怎知…她又怎知。
这下该如何解释。
她故作讶异:“这衣裳…好生奇怪。”
“你还是换上方才的那件吧。”
郑明珠正要转身离去,门板自身后被按住。狭窄的空间内,光线暗淡。萧姜眼前的绸带未摘下,看不清神色。
二人间不过方寸之距,气息纠缠。
半响,萧姜轻笑:“还以为,是郑姑娘存心要戏我一番。”“看来,是我多想了。”
被戳破此事,郑明珠心头涌上怒火。但此事终究是她理亏。“谁闲得没事要戏弄你?我又不知这内花”她一把将人推开,迅速溜出去。
收整完后,二人来到堂外。
掌柜见他们间气氛微妙,斗胆开口:“姑……”“衣裳,拿去烧了。”
郑明珠放下银钱。
好。”
从缎庄出来后,二人一路无话。
方才尴尬的场面一直在脑海中晃荡,郑明珠再也忍不下。干脆直接来到郑府。
“去把你们二姑娘叫来,就说我有要事找她。"郑明珠与门房管事说道。那管事是认得她的,心有芥蒂,本不肯去通报。但想到上次郑明珠回来时,大闹府中的情形,实在不敢得罪。
两刻钟后,郑兰匆匆出来。
郑明珠转身便走,再没搭理这二人。
暮色降临,灯火点点燃起。
七夕乞巧之夜,坊市内人满为患,大多是结伴出游的夫妻或半大的小姑娘。他们个个戴着牛郎织女的花面具,手持双头荷,瞧着像同炉塑出的泥人,无法分辨。
郑明珠与萧玉殊约定的时辰还未到,倒把郑竹给招惹来了。“哎?二姐姐呢。”
郑竹踮脚在四处观望,没找见人后作罢,转身低声询问:“二姐身后那个戴帷帽的男子是谁呀?”
郑明珠不想解释,她拿起刚买来的巧果,作势便送入郑竹口中。“多吃点。”
郑竹瞪了她一眼:“小气。”
在河边茶肆枯坐两刻钟后,忽见桥上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正笑着朝她招手。
郑明珠放下茶盏,起身离去。
“哎!怎么都走了?”
上次在回宫的路上匆匆相见,距今已有七八日光景。郑明珠驻足在桥下,隔着熙攘的人群望过去。萧玉殊笑意温和,正朝她的方向走来。
他上次的那番话,回去后她思量许久,也未能琢磨出其中含义。许是,不敢深思吧。
“殿下。”
“几日没见,又生分了吗?"萧玉殊轻笑道。郑明珠颇为别扭地唤了一声:“六郎。”
她垂眸,注意到对方手中拿着两张木制面具。一张神色飞舞,一张色泽明丽。
分别代表着牛郎和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