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需要一把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最好,没有刀,伤口周围的腐肉没办法清除,伤口周围的坏死面积只能一天天的变大,整个肚子都会腐烂,最后是内脏。
应该由肠子开始,慢慢的像其他的地方蔓延,最后的死法肯定非常的恐怖。
林洋还没有见过,只是听姑姑对每一位前来处理伤口的病人这样说过。不过他真心的不想自己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找不到刀固然心塞,也让他想起了姑姑说的,没有经过临床验证的治伤方法。
姑姑说这种手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外科手术,没有之一。没有任何副作用。
在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他真想不起更好的办法疗伤。既然如此何不等着侯三来了以后让他去买!
可他会不会回来,走的时候连一声交代都没有,毕竟没有任何的亲情骨肉的联系,作为朋友感情也没有多么牢固。自己的伤已经恶化到了后期,如果他三天不回来,到时候再用这个方法,估计也无济于事了,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
在冒险和等待之间徘徊了很久,最后咬着牙决定不再等了,做一回自己的小白鼠,姑姑从来都不说假话。
他把上衣脱掉,在树干上找个比较光滑的地方半靠着躺下,林子里的光线已经不那么强了。光着上身没有爆嗮的感觉,静静的等着自然界里的清腐能手之母的光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色慢慢的变暗,广场上渐渐的融为和林子里一样的黑,他昏昏沉沉的躺了一下午。身体麻木,浑身酸疼。
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远处传了大船靠岸的汽笛声,仔细的观察周围,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他失望的从地上站起来。
腿麻木得无法走路,低下头看了看肚子上的伤口,还像之前一样的张着大嘴,没有半点儿消肿的变化。
看来这里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连个苍蝇都没有呢!早知道如此,应该在周围拉几泡屎当诱饵的才对。
沮丧的拾起带血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缠在腰上,把伤口抱住。木木的腿总算可以迈步了。
刚要转身,隐约听见身后的树叶发出一声很小的声音。
哗啦!
仔细的静听再无声音发出。
“侯哥!是你吗?你回来了吗?”
没人回应,他不敢大声的喊,低沉的又问了几遍,周围声息皆无,就连偶尔听见的鸟叫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