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见之物不一定为真,仅仅是见了一场戏而已,便要写信惊动王爷……陈执安,你不适合担任执印,你不知这天下的事有真有假,更不知天下的事对错并非眼见为真。
你身在悬天京中,一身天赋不凡,切莫以立场论对错,论真假。」
那剑意如同微风,却锁住陈执安上下左右四方,强烈的真元也如一缕缕风波,精细到了极致。
陈执安站在原地,却发现自己稍有动作,就要被这剑意割伤。
远处魏灵玉脸上展露笑容,她手握缰绳,身躯前倾,笑道:「庶族丶寒门,还有如同你这样的白身,得了些声名,总喜欢插手一些与你无关的事。
真假对错暂且不论,陈执安……那云停将军确确实实砍下了林家关不少如你这般百姓的头颅。
道义律法都要让云停死,两条贱命,几张草纸,可不值得你专程走上一遭端阙王爷府。」
陈执安站在原处。
远处阳光洒落,洒在魏灵玉丶卢生玄二人的身后,他们本就骑着马,身在高处,再配上这等光辉,将他们衬得真有如【天公】一般。
他似乎无法动弹。
魏灵玉脸上的笑容越发浓了,正要再说些什麽。
却忽然见陈执安弹指,他左手食指上一道光辉闪过,紧接着一道浓郁的刀意弥漫出来,伴随着一道炽热的雷光横扫。
以指带刀。
四更引刀法!
天鼓神通!
汹涌的刀意伴随着雷光弥漫,须臾之间就已经斩碎他身躯周遭的剑意。
魏灵玉脸上的笑容一止。
卢生玄皱起眉头。
陈执安朝前踏出几步,道:「我见了他人生死,不过只是寄出一封信,尚且未曾多做什麽,你二人就要再此拦我。
我如今不过区区一个宫廷画师,想来你们不会觉得我会在这桩案子里起到什麽作用,之所以拦我无非是想要以那封信为藉口,教训我一番罢了。」
「我说的对吗?玉下郡主?」
陈执安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一些笑容:「只是方才卢公子那番话却让我心中生出好奇来。」
「比如一位少年得志的将军,真会因为饮酒酒醉,便跑去山上杀人,甚至杀去四百馀户,一千多口百姓?」
「天下人都说秦大都御正直如天上烈日,燃去北地不平!云停将军犯了事,却还要去北地秦大都御执掌之地,是去送死?」
「有人千里迢迢前来悬天京中赴死,却偏偏在牢中畏罪自决……京尹府不合规矩夜里提审又是为何?」
陈执安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却忽然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一介宫廷画师,对于此事不过只是看个热闹罢了,便是真想要做些什麽,只怕也无能为力。
可是二位……所谓解把飞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因果到头终有报,可莫要太过跋扈了。」
魏灵玉冷眼看着陈执安几息,忽然一笑,她腰间长鞭一动,带着无比厚重的真元,有如决堤的大河一般朝着陈执安甩来。
「你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
魏灵玉的声音落在陈执安耳畔,强烈先天真元带起的威压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我今日就在你面前,你也敢言语激我?」
陈执安岿然不动,甚至有些慵懒的眨了眨眼。
恰在此时,一道剑光汹涌而至,恰如出生的朝阳,带起阵阵光辉。
光辉洒落,顷刻之间便斩去魏灵玉的真元,斩在了那长鞭之上。
敕!
剑光四溢。
长鞭飞转而去。
魏灵玉闷哼一声,脸色苍白不堪,身体也在马上晃了晃,几乎要跌下马来。
一旁的卢生玄神情微变,转头看向远处的皇城。
那皇城佛桑街口,一位身着道袍的稚嫩少年正站在那里,远远朝着陈执安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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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