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确实有时间跑到众人前方,因为徐宁等人为了不发出太大动静、也为了保留体力,便没有窜步急行,如果陈河双轻装疾走,他只需绕到三四十米外,徐宁等人就听不着他的脚步声了,因为这片山的地面都是草和泥水,并不像秋天有枯叶、冬天有白雪,所以发出的走路声音很小,几乎微不可察。
无论陈河双到底因为啥,如今事情无法发展到这个地步,肯定是无法改变了,他只能认命!
正因此徐宁才没像侦探似的刨根问底,哪怕是知道陈河双有意想要害人,徐宁真能把他毙了么?不能!因为陈河双现在的模样,比让他死了的惩罚都要大!
他慢慢蹲下身体,用火光照着陈河双的脸蛋和脖颈,且瞅了眼被撕咬断裂的左胳膊,皱眉道:“得先给他止血,要不然肯定得死!”
“这咋止血啊?咱也没有动手术的东西啊……”
许鹤回过神道:“用烧红的刀烫啊?”
“只能这样,要不然就得用子弹里的火药,但他的创伤面积太大,得用多少颗子弹?还是得用烧红的刀烫!”
“我去喊……诶,磊子跑下来了。”
徐宁起身瞅着坡上的一团火光,笑道:“他肯定得下来。”
在等待关磊的时候,许鹤端枪观察四周,轻声问:“你觉着大猫走了么?”
“应该没走,它尝到血腥味了,就算走了,也能追上咱们……诶,现在只能靠运气了,希望咱进山之前,磕的仨头管点用。”
许鹤道:“肯定管用!咱四个磕的贼响,所以咱们都没啥事。”
这时,关磊端着马勺跑了过来,吐掉嘴里的手斧,喘息道:“哥,咋……艹!死啦?”
“没死,但快了。你把马勺放下,我得想招给他止血,能不能活就看命了。”
关磊漠视瞅了眼陈河双:“多余救他,那阵儿东哥跟我说,你打他俩嘴巴子,他肯定记仇了,这回他玩失踪跑咱们前头,肯定是憋着坏呢!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宁将自个身后的侵刀抽出来,扔到了马勺里,关磊又往马勺里添了把柴。
“东哥搁这瞅着呢,你不救能行么?那不是有隔阂了么。”
许鹤点头道:“二宁这话唠的没毛病,哥们之间相处得问心无愧,这要是不救,换谁都得多想。”
关磊道:“东哥都说烦他了……”
“再咋烦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哥!你做啥事不能太偏激,知道不?”
“恩,知道了。”
徐宁低头瞅了眼放在陈河双身旁的马勺,说道:“咱们回去接东哥。”“诶!哥,你俩刚才没瞅见大猫啊?”
“就扫着个影,我和鹤哥刚下来它就跑了。”
关磊笑道:“自从进山他就逼逼赖赖的,这就叫恶人自有恶虎磨!”
“你待会可别笑出声,让东哥听着不好。”
许鹤说:“现在只求那头大猫赶紧走,别再跟着咱们了,要不然我这心一咯噔一咯噔的!”
“嗯呐,我之前没打过虎,只离着老远见过,现在看来这虎尽量别碰了,要打也得有准备,否则肯定得掉坑里!”
这是徐宁的心里话,他以前没觉得虎有啥牛逼的地方,在望兴见到那三头虎才改变思维,现今近距离接触过后,他的想法又发生了改变,倒不是害怕虎,而是马上要结婚了,家庭幸福美满,小日子过的惬意无比,为啥要淌浑水惹它啊?那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他两世为人见过许多人情冷暖,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他出点啥事,老徐家的天肯定就塌了!所以,遇到危险的时候能躲就躲,实在躲不过去,那就只能拼死相搏了。
“进山之前就没寻思能遇着大猫,啥准备都没有,现在又是天黑,咱们的眼神没有大猫好使,能不惹它就别惹。”
“嗯呐……”
走到坡顶,关磊抬头招手道:“东哥,快下来吧,应该没啥事了。”
陈河东闻言立刻往下出溜,同时嘴里问道:“我大哥咋样?”
“让大猫给咬了,左胳膊被咬掉了,右腿折了,脸蛋有俩窟窿眼,前胸有两三道爪痕……”
陈河东出溜落地,转过身闻声一愣,“艹!死…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