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娘掀起门帘说道:“柱子,你把驴肉先拿家去,跟你媳妇说一声就赶紧过来。”
“诶,好嘞,徐叔徐爷刘奶……你们坐着哈,我待会就回来。”
“嗯呐,不送你了嗷。”
刘柱起身走出屋,孙继伟跟在后屁股送到外屋地,瞅见二娘给割了前腿和胸脯的肉,估摸能有20多斤,旁边还有两盒饼干、麦乳精、一袋豆奶粉。
孙继伟相当满意,他就知道媳妇明白事,这些天关磊就给送了不少东西,等他们都走后,家里就剩下老两口了,肯定吃不完,不如给亲近点的人拿去。
“这都是给我拿的啊?”
“嗯呐,你全拿家去,等过两天再给你媳妇抓几条鲫鱼下奶……”
刘柱笑说:“抓啥鲫鱼啊,我世大爷家的二哥,钓着鲫鱼就往我家送,给我媳妇都供足了,现在瞅见鱼就干哕。”
“哈哈哈,你媳妇不吃,让你妈和你爷吃啊,实在不行就煎着吃。”
“是,头些天煎着吃的,那我都拿走了?”
“都拿走,送到家赶紧回来,咱马上开饭。”
刘柱将东西放在推车上,便推着车出了老孙家。
三婶和孙莲芳将洗好的菜装盘,放在大圆桌上,孙继业将灶坑里的木炭扒拉出来,用火钳子夹到了铜锅顶部的窟窿洞中,再往铜锅里注入汤底就妥了。
不过圆桌较大,所以放了俩铜锅,一个放了干辣椒,一个没放,炕桌只放了一个铜锅,老娘们伸手就能夹着肉。
装着驴肉的盘子上面有大盘子盖着,防止驴肉风干变硬,这都是经验,一瞅老孙家就经常吃涮锅子,要不咋能预备仨锅子。
没过多久,刘柱匆匆赶了过来,徐宁拉着刘柱坐在旁边,面前已经倒满了二两酒。
以刘柱的为人处世,老孙家人都挺稀罕他的,就连孙莲芳都是一口一个柱哥称呼着,以前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孙莲芳跟旁人发生冲突,在校门口喊一嗓子都能跑出来十多个老孙家人,其中刘柱赫然在列,但他处事不是很强硬,所以在女孩心中就不是那么重要。
后来像孙连洪、宇这帮年龄稍大的人都毕业后,学校里就剩下刘柱、王野、军、旭,以及几个小弟了,根本没有主心骨,咋整?刘柱站出来帮孙莲芳硬挨了两刀,反倒领着几个小弟,将对面的人全都干趴下了。
“老三……诶呀,我这嘴秃噜了,那啥……莲芳,你上碗厨取腐卤去。”孙莲芳瞅着孙继业翻了个白眼,然后迈腿就去了外屋地。
关磊听到‘老三’这个称呼眯了眯眼,凑到徐宁身旁嘀咕:“哥,我记着咱和三叔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三叔就喊莲芳老三,军喊她三姐,咋现在不喊了呢?”
徐宁皱眉瞅着刘柱,问:“柱子,你知道不?”
“徐叔,这事我不敢说啊,我怕莲芳挠我。”
孙继业闻言笑道:“哈哈哈,完蛋!这有啥不能说的,是这么回事。我们从蜗牛壳回来之后,莲芳就当着我们的面,要求以后不能喊她老三,更不能叫三姐,要不然她就急眼了。”
“为啥呀?”关磊很直的问道。
徐宁推搡他一把,正巧莲芳拿着豆腐卤走了进来,他笑说:“还能为啥?当时搁蜗牛壳就相中你了呗。”
“诶呀!哥!我是后来才相中他的,不是搁蜗牛壳!”
孙继业调侃道:“不是在蜗牛壳相中的,那你为啥跟着我去庆安?诶妈呀,当时你爸妈偷摸问过我,我还帮你瞒着呢。”
“诶呀……反正不是。”孙莲芳噘着嘴,满脸不认同。
但是在她和关磊的感情当中,她是一直占据主动的,所以她不承认,也不会有人相信。
孙继伟笑说:“你快上炕去吧,海龙,你今个得多整点,小舅子订婚了,当姐夫的不高兴啊?”
吴海龙咧嘴一笑:“肯定得多整点,我就怕金宝闹腾。”
“诶呀,啥事没有,孩子闹腾正常,咱家就稀罕孩子,金宝这孩子挺闯荡,自打过来谁抱着哄着都行,长大肯定能出息!”
吴周全说:“哈哈哈,让他奶训练的,平常搁我们村,他奶就抱着满大街溜达,谁见着都逗哧两下……”
徐老蔫扔掉烟头,道:“孩子就得多见见人,总在家里关着容易闹毛病。”
“嗯呐……”
这话题止步之后,孙继伟挥手道:“快坐下,咱别整太正式,就是自个家人一块吃顿饭,都倒满酒了吧?那咱还是先抿一口,完事就动筷子,咋样?”
“二哥,你讲两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