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道:“在家闲着不也是大眼瞪小眼么,找点事干,时间还能过的快点。”
“也是……待会瞅着刺老芽再摘点,我觉着今年的刺老芽比去年好吃,有股甜杆的味儿。”
王虎说:“嗯呐,我爸也这么说。”
进入双峰岭之后,狗帮就安静了下来,它们围在三人身旁,向前延伸出去三四十米,时不时回头瞅一眼徐宁和常大年。
沿着双峰岭后身的沟往小石河走,这边有一处谷地,由于树木较少,雪早就化没了,地面冒出了许多嫩芽。
“这些都是黄子,等六七月份有工夫就过来摘点。”
徐宁指着左侧五十米的山丘,道:“到那边全是黄子?”
“嗯呐。”
黄子是啥?学名叫金针菜、忘忧草,东北这边叫黄菜,属于百合科萱草属的多年生草本植物。
黄菜不能吃新鲜的,容易引起肠胃不适而中毒,正确的吃法是需要晒干、或者焯水之后才能食用,黄菜炒肉、做凉拌菜都是美味,口感有点哏啾。
三人顺着小石河往上游走的时候,刘大明和老姜也拽着爬犁来到了太平屯老黄家。
大喇叭瞅见两人进门,紧忙起身喊着媳妇出去迎迎,张桂芳嘟囔着:“都是自个家人,还迎啥迎啊。”
大喇叭皱眉说:“你懂个j毛!别管啥关系,该迎就得迎,你走两步道腿能断啊?快点得了!”
说罢,他已经推开了外屋地的门,趿拉着鞋来到当院,招呼道:“老舅,姜哥!快进屋。”
张桂芳跟在后边对着两人一笑,“诶妈呀,这麻袋里装的啥呀,咋血次呼啦的啊?”
刘大明笑道:“熊肉!”
大喇叭一愣,道:“搁哪整的熊肉啊,先进屋,进屋再唠。”
“我整点茶水去。”张桂芳扭身回了东屋,拿着茶盘子倒水沏茶。
将爬犁扔在房檐下,老姜和刘大明进了屋,坐在炕沿便说起了昨个常家兄弟猎了头黑瞎子、徐宁去买熊掌的事。
“诶呀!你瞅瞅我老弟这品德,属于是不计前嫌,居然拉下脸找这俩瘪犊子办事,咋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去找常家兄弟也行啊。”
刘大明笑说:“二宁自个愿意去,谁知道他咋想的。”
张桂芳将茶盘放在炕沿,问道:“老舅,这熊肉多少钱买的啊?咱不能赔吧。”
“赔啥赔?赔了我也愿意!你去准备钱去……”
“别着急,话还没说完呢。”
刘大明将其拦下,说道:“李峰从常家兄弟手里9毛买的,1块钱卖给咱仨的,昨晚就将钱给李峰了,你那份我给你垫上了……”
大喇叭闻言心里有些感动,扭头瞅着媳妇,催促道:“快去取钱呐!瞅啥玩应呢。”
“诶!国兴,你着啥急,桂芳你该忙就忙,不用你掏钱。这不是拢共206块钱么,咱仨一人68块6毛6,等卖完熊肉,再从里边扣呗。”
“那也行,谢谢嗷老舅。”大喇叭呲着牙笑说。
老姜说道:“这营生是二宁给窜拢的,我寻思咋地都得给一份,国兴,你说呢?”
“那肯定的!”
刘大明紧忙拦住,道:“姜哥,昨个你也没说啊。”
“我跟你说啥,你是二宁亲舅,他管我叫声叔,那也不是亲叔,该咋办就咋办。”
“对劲!姜哥这话对劲儿。”
“对啥对,二宁能要这钱么?你俩也不想想,往后可别整这事了,这营生就是给咱仨找的,昨晚我都让李峰去南北屯和庆力收熊肉、狍子肉和鹿肉了,咱仨头午将肉送完,再去四永一趟……”
“行!”大喇叭笑道:“我真没寻思能这么挣钱,我老弟真有脑瓜筋。”
“脑瓜筋谁都有,主要是看敢不敢干,二宁敢想就敢干,前几天我姐夫还说,二宁要是出门做正当生意肯定是一个!”
老姜点头:“恩,反正我是不敢想。”
他们为啥不敢想?因为经历过曾经的一个时期,再就是没上过几天学,所以一点想法都不敢有,可以说思维凝固了,每日的生活就是按部就班、得过且过。
三人在屋内喝完茶水,老姜就从衣裳兜里掏出个小本,上边记录着太平屯跟他订肉的人员清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