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天庭当中,所有的仙神,都向他低头。
那么他的力量,岂不是能直接比拟眼前的司法大天君?
那天规,是能在大罗天之外触及的道果之玄妙。
可这天帝,又何尝不是能在大罗天之外所触及的,道果,甚至于道果之上的玄妙呢?
“所以,就该如此!”
“天庭的仙神,就该是一分为二。”
“司法一系居于一方——然后,借助司法那大罗的伟力,去压制其他的仙神。”
“然后,令其他的仙神,在司法的压制之下,不得不向我靠拢,不得不向我低头!”
“当他们都需要我这位天帝来压制司法的时候,我这位天帝的权柄,便自然而然的增长。”
“我的功体,便也同样自然而然的增强!”
“这,便是属于天帝的通天大道!”
苍天帝想着,然后缓缓出声。
“先前那一千四百载的变故,可谓是翻天覆地。”
“当年,长生之邪孽滋扰天地,以至于有天规出。”
“可就算是那长生之邪孽,他们在天地之间所掀起的变乱,也不过那前一千四百载之万一。”
“司法大天君想要彻底厘断那一千四百载的旧事,以彻底的涤荡天地,使得天地恢复清明,这一点,无可厚非。”
“虽然天规不涉大罗——但诸位,却也正好不是大罗。”
苍天帝说着——随着苍天帝的言语,那些先前和他磋商的大罗,如同鼎湖天尊他们,各自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这……
这来自于天帝的背刺,比起敖丙想要扩大事态的言语,都要令众神,心惊胆颤。
若是天帝和司法站到了一起,那接下来天地之间的局势,就干脆听这两个人做主便是了。
“陛下,司法大天君此议,非同小可。”
“还望陛下三思。”一位又一位的大罗站起身来。
“陛下。”连镇元子他们,都随之出声。
“所谓一罪不二罚——那一千四百载之变故,司法大天君已然作出过一次惩断。”
“那天规的道果之下,掀动变乱的道友们,都难以将道果的力量,投射于天地之间,和被削落了大罗之境,没什么区别。”
镇元子说着——他的言语,便是在那天规的变化之间,在那大罗天的变化之间,又撬动了一层变化。
如果,那大罗天的存在,乃是对那些掀动变乱的大罗的惩罚——那天规道果的存在,乃是为了锁绝那些大罗道果的影响。
这样的定义,一旦落下,那么悬挂在大罗天门扉之间,锁绝一切道果对外影响的天规之道果,便也会对大罗天当中的道果,‘区别对待’。
如他们这些,不曾和天规有悖的大罗,虽然依旧难以接引道果的力量——可要将道果的力量从大罗天当中投射出来的难度,必定会比先前,简单许多。
如此,这天地之间的大罗化身们,虽然都是大罗之下——可凭借着那接引道果的速度,他们彼此之间,便也同样能分出一个阶层来。
大罗天的封锁之下,看起来,是所有的大罗化身,都站到了敖丙的对立面上——可实际上呢?
他们这些大罗化身之间,彼此之间同样也有着争端。
对于镇元子他们而言,大罗天的显化,其意义,绝对不仅仅在于将他们这些大罗的存在,从天地之间,给封锁到天地之外。
大罗天锁存在的意义,在于天地中心的转变!
过往的时候,大罗的存在,便是天地之间绝对的中心!
天地之间,一切的局势变化,都因为大罗而起。
一位大罗,能轻而易举的主导天地之间局势的变化。
另一位大罗,也能轻而易举的,阻挡天地局势的变化。
彼时,虽然天地之间,有着无穷无尽的生灵,虽然天地之间,人族的存在,才是天地的主角——可实际上,天地之间的每一次巨变,都是大罗在其中主导。
是大罗,在引领变革的浪潮。
但如今,大罗天之下,大罗的力量被阻隔于天地之外。
这样一来,大罗们对天地的影响,大大的降低,削弱——这样的情况下,大罗们的存在,便从天地变革的主导者,变成了天地变革的参与者!
从引领潮流的引领者,变成了随波逐流的追逐者。
这是一种质变!
前者,大罗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坐,那天地变革所形成的各种变化,便自然而然的,将他们高举。
可后者……却需要自己努力去辨别那天地变革的历程,去推算那天地变革当中的每一朵浪。
如此,才能保证,自己能乘着那天地变革而动,而不是被那浪拍碎,或是踩错了浪,和那错误的浪一起被拍碎……
从这一个角度而言,这样的变革对于他们这些大罗而言,也诚然是一件好事——这让他们的‘心’,重新的‘活’了过来。
而在这样的变革之间,就算是他们这些大罗的化身,也同样是要和那些太乙一起,去拼,去杀,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