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敖丙。
再加上那些至强的大神通者。
他们加在一起,不但能扭转这天地之间的大势,同时也能保证他们扭转大势的速度,足够的快!
而这一点,就是天字号的那些大罗们,万万不可接受的事了。
所以,此时的游天道人,不得不来!
而他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和敖丙争论,那天地崩坏的局势,会不会影响到那些大神通者们登临大罗的可能。
而是想要‘掐’掉敖丙的‘话语权’。
或者,用更加准确的说法,是他们想要将敖丙的节奏,将天地的节奏,拖进大家所熟悉的节奏当中。
那就是,不是一位大罗亲自找上另一位大罗的门,而是令大罗门下的使者……那些太乙也好,那些太乙之下的炼气士也好,持了大罗的符令而动,彼此之间,互相往来……
更直白一点,便是他们打算用所谓的默契和‘规矩’,让敖丙的脚步‘缓’下来。
如此,就算那凌霄殿的大会上,这天地的大势被翻转,可他们也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也已经能从容的,收割他们的成果……
至于说为此和其他的大神通者们的恩怨……等他们有了成果,那么需要关心这恩怨的,就不是他们,而是那些大神通者了。
所以……
“一千四百年前,大天君削落人王过后,在天庭的凌霄殿上,言及大罗的权柄和尊崇。”
“可大天君今日这仓促之动,又哪里有什么大罗的体面呢?”
大罗谋局不易——而以大罗的伟力而言,他们想要以暴力的手段去破坏他们的布局,也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这就如同是当年,那些大罗们推演天地本源的变化,然后其他的大罗们上门掠夺成果一般。
游天道人的目的,就在于此。
“司法大天君,我等大罗之谋局,费尽心机,方有所成。”
“然而司法大天君只因为不满我等所谋划之局势,便试图勾连强者,试图以暴力的方式,强行打破我等的谋局。”
“此举,名为天地之正道,可这和无数万年之前,那些掠夺他人成果的举动,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天君,尔与凌霄殿上,言及要探究天地本源的隐秘,和众位大罗相约,当循规蹈矩,不可依仗法力生事。”
“但如今,对这人间的局势,大天君却又换了作风……”
“大天君,你总不能在局势对你有利时,在你又需要时,才提及这大罗之间的规则。”
“还望大天君三思。”
“看来,这天人之局的变化,游天前辈是出了大力啊。”敖丙看着面前这位拿着斗笠的道人。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那凌霄殿上,我所提及的天地本源之议,乃是为了天地的长久。”
“如今,我有意干涉人间的局势,同样也是为了天地的长久。”敖丙的神色平静。
“更何况,晚辈何曾说过,要借助各位前辈的法力,强行干涉人间的局势呢?”
“至于说前辈所说的,大罗之体面……”
“事有轻重缓急,若是那天地之局势,无有什么大碍,晚辈又何尝不愿意高坐于司法大天君神殿,安心闭关,得闲了,便看一看天地之风光,观一观人间之十色。”
敖丙垂下目光,深深的叹气。
“前辈,就连人间的凡人,都晓得不要竭泽而渔的道理,怎么各位前辈踏进了凡间过后,行事却如此酷烈,丝毫不顾及以后呢?”
“人间局势崩坏的结果,前辈等,就真的没有丝毫顾虑吗?”
“危言耸听。”游天道人冷笑起来。
“自开天辟地以来,天地所经历的变故,可谓无穷。”
“古往今来,那诸般劫数之下,纵然是大罗,都堪称是星落如雨。”
“那般的局势,又何曾令天地崩溃至此?”
“司法大天君,尔是不是忘了,此时,非是寻常时候。”
“而是天地之杀劫!”
“是要有无数生灵陨落,要令无穷本源归于天地,然后推动一位新圣人显化的杀劫。”
“那无穷无尽的天地本源,不从人族这天地主角的身上榨取,难道还要从我等大罗的身上榨取不成?”
“如司法大天君言,为天地之长久……”
“司法大天君,上一次在凌霄殿的时候,我也不愿驳你。”
“但如今,你既然又挟此大旗而动,那我便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