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诗又如何?”
这一次林庭终于抓到反驳的机会:
“须知世人写诗,毕生能得一二佳作就实属不易,你王彦辉,又写出过什么名篇了?”
“我本就不擅长此道。”
王夫子笑容玩味,神态依旧从容道:
“可你知道,我这学生,近来数月,都有哪些诗作?
“就比如数日之前,府试当日,这小子写的那首《望岳》......”
抑扬顿挫之间,王夫子硬是这几首归于沈言名下的诗,接连吟诵了一遍。
随即。
其人笑吟吟地说:
“西南三省诗词第一,是否还要再议?”
“哼。”
林庭闷哼一声,继而侧过头去,不愿理会。
反倒是大殿内的弘福寺方丈,弗云大师,头颅低垂,悄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还有什么德行第一。”
王夫子语气忽的转冷:
“林小人,且不说你言语和我王某人一般,如此失礼。
“单是你成名二十余载,今日还要以大欺小,就可见西南三省上下,那些没风骨的读书人,对你的吹捧何其过甚!”
“你!”
“你什么?”
这位言辞锋利、性情乖张的半步四品修行者眼皮翻起:
“四条中有三条站不住脚。
“阁下这个所谓的‘西南三省第一人’,莫不是只有一个家世值得夸耀,却还在这里沽名钓誉,沾沾自喜?”
这话说得太过诛心。
渊海先生林庭闻言,虽有满心愤懑之情,可姓王的嘴又快又毒不说,还有一手天下扬名的通神剑术。
无论说理还是动手,今日都极难占到便宜。
只可恨自己多年养出来的名望,今日竟被这姓王的蛮子给毁了大半!
其人咬了咬牙。
沉默良久,却忽然间一拱手:
“既如此,那就依沉溪先生所言好了。
“自今日起,西南三省第一人之名,当属这位沈公子,这样一来,彦辉兄师徒,也必然会光耀门楣!”
就不知道,西南三省上下,这么多读书人,会不会服这一个区区秀才,踩在他们头上扬名立万?
林庭眯了下眼睛。
随即,其人只冷淡地说了一句:
“告辞!”
而与此同时。
王华王夫子一边得意洋洋地捻着胡须,一边沉吟着对自己哭笑不得的弟子说:
“这可是他林小人所言。
“话说回来,西南三省第一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沈言啊,你且先当个一段时日,哪天腻了,再转给别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