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自己一人,埋头苦读。
还是在书院进学,更能推动经学进展!
沈言思忖片刻。
继而,他无声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落回到书卷上来。
......
“已,予惟小子,不敢替上帝命。天休于宁王,兴我小邦周,宁王惟卜用,克绥受兹命......”
而当沈言心无旁骛,诵读这一篇《大诰》时。
“砰砰砰!”
木门被人接连拍了几下。
“沈公子,可在家吗?”
这声音听着隐约耳熟,沈言思索了片刻,却又想不起究竟是谁。
少年沉吟一声:
“稍待。”
接着拉开房门。
小院中站着的。
是位穿公服,戴黑色小帽,身形瘦削,颧骨凸出的本县吏员。
嘿!
沈言心中失笑,双眉却微微皱起。
还真是位熟人。
“这位差官。”
少年拱手行礼:
“如今才刚三月,距离夏汛尚远,难道此时便要催我来服徭役了不成?”
对面,正是那位月余以前,手持黄册上门,言语强横,态度冷硬的本县皂吏。
此时,这位瘦吏员,却是前倨后恭,满面堆欢道:
“沈公子,切莫开在下的玩笑了,咱龙场县谁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天生文曲星下凡,哪能劳烦您去修河堤啊!
“等回头,小人亲手把公子的大名,从徭役名册上给勾了去,沈公子您看如何?”
看着这位曾经,在自己面前如此阿谀,沈言一时感慨。
随即,少年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
他目光转动:
“既然并非为徭役,差官此次前来,又有何事找我?”
“是本县老爷,想请沈公子去县衙一趟,特地命小人前来。”
“莫非是为妖鬼之事?”
瘦吏员顿时目露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公子料事如神。”
“那好。”
说着,沈言将弓箭负在身上,走出几步,忽地转过头来:
“说起来,还没请教过差官的姓名。”
瘦吏员咽了咽口水:
“小人本名冯麻,家中排行第六,沈公子您叫我一声六子、冯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