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还有沈贤侄,咱们走。”
“且慢!”
李耀忽道。
“姓李的,你还要搞什么鬼?”卢县令眉头紧皱。
“此何人也?”
这位着飞鱼服,配绣春刀,年轻且傲慢的锦衣卫百户走近进步,盯着眼前少年:
“卢大人,适才我说,本官是追捕一个飞贼至此。
“大人有所不知,这‘大盗风中客’,本就年纪极轻,我看这少年,身形样貌正好与之相仿,且来历不明,行踪诡异,莫非......”
他神情转冷,疾言厉色道:
“你就是那飞贼不成!”
“李耀!”
卢县令勃然大怒:
“这是本县童生案首,天生文曲星,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来历不明,行踪诡异之人?”
他盛怒之下,竟是直接将一柄“唇枪舌剑”唤了出来:
“把你那套杀良冒功的把戏收起来。
“若他有恙,本官定然饶不了你!”
对峙半晌,李耀忽地失笑:
“是我错了,请卢大人见谅。”
继而,他唤过一名下属来,却是陡然间抬高声调:
“院子里都搜过没有,还有没有活人?”
“回大人,找到一个被人打晕的。”
“去!”
李耀嗤笑一声:
“去借那位老乡的人头一用,然后通报知府大人,就说‘大盗风中客’拒捕,如今已被本官毙于刀下。
“如何,卢大人?
“这个人总不会也是你龙场县案首,天生文曲星了吧?”
青色袍袖内,卢县令拳头捏紧,指节咯吱做响。
他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开口,却也不提这等糟心事:
“巫血教一案,李大人要是调查出了结果,还望给我龙场县一个交代。”
“自然,自然......”
......
当日午后。
卢县令心中郁结,喝了个酩酊大醉,直接一睡不醒。
而刘老县丞伤势颇重,请医馆大夫来看过后,还要照方抓药,卧床调养,只叮嘱沈言一句,“案情一旦收尾,定会遣人告知”后,就也不再多言。
红日高悬,风和日丽。
今日难得无事。
赵老爷已死。
沈言发自内心地轻松了几分。
而在经历两度激战,昨夜又不曾休息的情况下,他也无心去书院学经,亦或者去集贤堂书坊抄书。
此外,沈言也另有一番心事。
卢县令同进士出身,七品修为,睥睨县中,可面对那位身为武人,实力其实与他相仿的锦衣卫百户,也要含恨低头。
由此可见,科举也只是一个起点。
大盛朝立国百年,国内错综复杂,想要真正做到不受朝堂倾轧,还是要努力提升修为。
君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