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良久。
二位本县堂官,面面相觑。
“这文字......”刘老县丞声音颤抖道。
“极佳!”
卢县令深吸了一口气:
“远远在我之上,比之京城的文学大家,当代大儒,书法圣手,也是不遑多让!”
“这卷面上的答案......”
“一字不错。”
卢县令满眼赞许地端详片刻:
“此人的经学造诣,也定然不差。”
刘老县丞咽了咽口水:
“还有这首诗......”
“绝妙!”
卢县令先是接连不断、啧啧称奇了一番,继而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就在县衙公堂上,一字一顿地吟咏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酒官城。”
黔中出美酒,龙场县西南十数里,曾为古代经营酿造之官员的驻地,以“酒官城”称之,并无不妥。
卢大人接连诵读了数遍,先是目露欣喜,继而一时黯然。
刘老县丞不明故里,也只能勉强开解道:
“大人何故忧虑?是这首诗,写得有哪些错处?”
“并非如此啊。”
卢县令一声长叹:
“我卢钰,一生喜好风雅,做了几百首诗词。
“可今日,跟这首诗相比,我那些自信之作,却都变成了朽木、鱼眼,闻之便不可忍其臭!”
“大人过谦了......”
刘老县丞委婉道。
“县丞不必再劝了。”
卢县令怅然若失,随即满心赞叹地感慨道:
“我自家人知自家事,一时自惭形秽而已,县丞你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句,难道不是值得百世流芳的千古名句么?”
“确、确实。”
说着,这位为官多年的老县丞眼珠微转:
“县令大人,咱们龙场县,出了一位这样的才子,不是一件好事吗?”
“说的不错!”
卢县令颔首不迭:
“本次案首,非此人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