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默构思了几个算式,而就在眨眼间,他便能说出答案,不需借助纸笔,只靠心算,速度仍快得不可思议。
短短三日,便在两种技能上有所进益!
沈言握了握拳。
可随即,他便冷静下来。
欣喜之情顿减。
原因无他。
想要拜入书院,所需那七两银,依然压在少年心中,如一座大山般沉重。
靠抄书?
一套二十五卷的《杨文贞公文选集》抄完,也还差着不少。
集贤堂书坊的生意又不是无穷无尽,短期内,哪来的这么多书要给他抄?
只靠抄书,怕是童生试都开考了,自己也未必能凑齐这七两银。
还谈什么考功名,中秀才?
沈言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要是有什么,能让我在三、五天内,就能直接赚到这七两银的法子就好了。
“......”
抛下种种不切实际的念头,随着目光游移,他的目光在一面墙壁上停滞了片刻,紧接着,少年狠狠咬牙:
我这也算,死马当活马医了!
......
天色将晚。
沈言向小陈正之父,陈山民辞行。
而在他走后片刻。
“爹!”
小陈正忽地跑来:
“有件事我忘了跟先生说。”
“啥子事情?”
“今天上午,我在外面玩,看到有人去找先生,拍了半天的门。”
陈山民坐在床榻上,不以为意地看了眼天色:
“也没入夜,你趁现在,跟沈家兄弟说一声,不就完了。”
小陈正摇摇头:
“先生又出门了。”
“那阿正,你还记不记得,敲沈家兄弟家门那人,长什么样子?”
“好像,好像......啊!”
小陈正鼓着脸,想了半天,忽然间拍了拍手:
“那个人脸上,这个地方,有好大一颗黑痣,上面还长了根毛!”
陈山民悚然起身,其人那张朴实的土黄色面孔,陡然间泛起血色。
这位老山户与自家妻子对视一眼:
“阿正说的,好像是赖安定,县城里有名的混不吝,嘶......沈家兄弟一个清清白白的好人,家里的,你说这地痞无赖,找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