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几样日用品放进去,箱子里依旧很空。
棠许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床头的hii。
讽刺的是,上次两个人分手,她将hii收了起来,后来和好,便又一次摆了出来。
而此时,她再一次亲手拆开所有的连接,将每一个部件放进了箱子里。
抱着箱子走到门口换鞋的时候,棠许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微微怔忡片刻之后,她还是弯下腰来,打开了鞋柜。
燕时予一冬一夏的两双拖鞋,都端正地摆在鞋柜最深处。
如果不是专程蹲下来找,根本留意不到。
而那双冬天的拖鞋,依然是她给他买的十几块、还被专程送到干洗店清洗过的那双。
棠许在鞋柜前蹲了许久,终于还是将那两双拖鞋拿出来,用袋子装了,一并放进了箱子里。
随后,棠许便抱着箱子出了门,驾车驶向秋水台。
燕时予的确是不坦诚,可是他不坦诚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前的每一次她都能体谅,而这一次,她虽然依旧生气,却并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所以棠许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哪怕……是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棠许一路通泰地将车子驶到了秋水台,抱着箱子上了楼。
屋子里没有人。
棠许便放下了箱子,坐进沙发里。
屋子里的气息有些奇怪,有股空气沉静了多日的感觉。
仿佛已经很多天没有人回来了。
棠许却只觉得那是自己的错觉。
这样的豪宅,新风系统全天候运转,恒温恒湿,舒适度极高,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空气沉静的感觉?
棠许缓缓闭了闭眼睛,静心等待。
一直到天黑,外面才隐约有动静传来。
棠许已经坐得全身僵硬了。
这一刻,她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视线却还是控制不住,紧盯着门口。
几秒钟后,一个西装笔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入口处。
棠许却愣住了。
不是燕时予。
是段思危。
棠许有些发怔地看着他一点点从外面走进来,一直走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见到她,段思危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可见他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冲她来的。
棠许没有着急发问,而是安静地等他给自己答案。
而段思危坐下之后,也是盯着她看了许久,眼神之中竟然流露出些许纠结和为难,似乎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良久,他伸出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下巴,终于开口:“燕时予他不在淮市。”
棠许看起来依旧是有些愣怔的模样,轻轻“哦”了一声之后,才道:“他去哪里了?”
“出国了。”
棠许忽然笑了一声,说:“他叫我出国,我不肯,他就自己出国去了吗?”
段思危手抵在唇上,似乎又纠结了片刻,才道:“你们……怎么谈的?”
棠许缓缓抬眸看他,“这重要吗?他让你跟我说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段思危掩唇沉默良久,才终于开口道:“你也知道,他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可是,很多时候,这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放弃了我,是吧?”棠许平静道。
“这怎么能是放弃你呢?”段思危顿时就有些急了,“你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你自己感觉得到吧?他为了你,连燕老爷子那边都不顾了,这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可到头来,却连一个真实的理由都不肯告诉我。”棠许看着着急的段思危,笑了笑,“连分手都是让你来跟我转达,对吗?”
段思危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来,蹲在棠许面前,“你们可以不用分手的,只要你愿意离开一段时间,给他一些时间……你之前不是也愿意这样吗?”
“是啊。”棠许说,“可是那时候,我以为这样的选择,是我们共同在面对问题。可是原来不是的,我所面对的,只会是无休无止的退让、等待和猜测,对吗?”
段思危忍不住拼命地摇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实在为难,就不要说了。”棠许缓缓站起身来,“他既然叫你来见我,想必也是想好了结局。我理解他很多事情不能让我知道,他应该也能理解,我没办法接受这样一段感情。既然如此,算了吧。”